第六章一曲新词(6)
随着琵琶声,白冰冰的声音有几分哽咽,哀戚地唱道:
“一生一世一段云,前缘误红尘。谁道冬日寒,一片冰心,我意又阑珊。
深山结庐忘前生,此心了无恨。滴水犹有痕,挥剑转身,斩断相思绳。”
声音空灵,幽幽的,仿佛从远处飘来的哀戚,蕴含着无限的深情,将她一生一世的悲哀缓缓吟唱……
展君临抬眼看了看白冰冰,最终叹了口气道;“忘忧,唉……”
一个人的心结是这世上最难治的病,面对白冰冰这样心结难解的重症病人,展君临这样的国手神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知道,或许,在岁月的缓缓流逝中,这样的心痕能有渐渐淡去的一天,但要痊愈心病,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琵琶女被白冰冰的歌声震惊,这样哀戚缠绵的歌声,想必这紫衣女子亦与自己一般,是经历过世事的,而且当场和歌一曲,如此急才说明白冰冰并非凤绮罗那样的腹中草莽之人。琵琶女不禁对白冰冰产生了些许英雄相惜之意。
“夫人真是好才思,解语佩服。”琵琶女道。
“哼,真是臭味相投。”凤绮罗在一旁冷冷道。
白冰冰对凤绮罗的冷言冷语早就习以为常,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可琵琶女解语却并非温柔娴淑之人,终日周旋于各类食客之间,她早已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人侮辱;而且她是洛阳城最有名的酒楼洛神赋的最红的歌女,多少人等着千金买一笑,红极一时,她自有一股当红歌伎的脾气;再加上她本是富家千金小姐,家道中落后不得不于洛神赋卖唱糊口,尽管如此,她身上依然有着昔日千金小姐的娇贵。凡此种种,构成了一个独特的解语,她不是那么好脾性的,可以任人随意侮辱,此时听到凤绮罗如此直白的恶意言语,解语当下回击:“能说出这话的人便是嘴臭。”
“你,你这个贱婢,你竟敢……”凤绮罗大怒,但急怒攻心,却也没有什么言语反驳。
“是,我是贱婢,但小姐你也没高贵到哪里去。”解语回道。
“绮罗,你怎么到哪儿都吵架呢?你怎么看谁都不顺眼呢?你这不是自己找气吗?做人,要放宽心,不要事事纠结。”展君临温柔地劝凤绮罗。
解语扭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展君临一眼,道:“解语告退。”说毕,解语对着众人施了一礼,退出雅间。
展君临、白冰冰、凤绮罗等人吃完饭后,走出雅间,没想到解语却怀抱琵琶站在雅间外面等候。
“解语姑娘?”展君临柔声问。
“展公子,解语得遇知音,愿为奴为婢,随侍在公子身侧,乞求公子收留。”解语对展君临施礼道。
漂泊这么多年,她已经很累了,她早就想找个可靠的人上岸,可以让自己歇一歇。可是,酒楼虽然是个吃饭的地方,却也是个风月场所,像洛神赋这样高档的酒楼不是寻常食客消费得起的,来洛神赋的不是万金商贾,便是达官贵人。
解语也知道凭借自己歌伎的身份嫁给这些人做正室夫人是万万不可能的,而要她自己带着这些年来辛苦赚来、积攒下来的银子去嫁给寻常男子也是万万不可能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倘若一个男人尚且要靠妻子的银子来养活那么就更悲哀了;那些有着才名却无财的男子比寻常的贩夫走卒更为可恶,寻常的贩夫走卒也许懂得认命,能够安安静静地本分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是那些有才无财的男子呢,大都是一身不得志的酸腐之气,终日愤愤然,觉得社会亏欠他们。
于是解语便想从这些商贾、贵人中寻觅一个可靠的、自己中意的男子,嫁给他做侧室。可惜,大腹便便、浑身铜臭的商贾和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的贵人们都不入解语的眼,今天,偏偏来了一个展公子,尽管他的身边已有一位夫人,还有一个极其麻烦讨厌的表妹,但是这些都无损展公子自身的魅力,展公子俊朗儒雅,待人随和,精通音律,是一个不错的托付终生的人选,解语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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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这曲《醉花阴》乃璀璨自己所填,璀璨并非中文专业出身,仅仅凭着对古诗词的热爱自己捉刀填的这一曲《醉花阴》。请忽略俺吧,俺也知道,其实填得不咋滴……俺就这水平了,飘过,飘过吧……
另外,偶真的无语了,红袖的屏蔽啊,上一章末的“终老*江湖”竟然也给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