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是最好!倘若你夺得武状元之名,即便是左相三公有意反对,也自不能再说什么。”杨旭若有所思道。
“明皇放心,青寒定然做到。”柳胥拱手。
“这一点朕倒不担心!却你须得先为朕推荐一名刑部司使来。”
“青寒记下了!”
“......”
“......”
一番通报罢,柳胥告退离去。
马蹄飞扬,一路折返,至晚间,方得回到府邸。
入府来,小厮启门,见是柳胥,倒也一惊,故而立时通报下去。
柳胥提墨锋,迈步入正殿。
佩玉正在吃晚饭,听到通告,出门相迎。
“公子回来了?”佩玉惊喜道。
柳胥点首,一派笑意,入门来径直道:“管家,添副碗筷!”
“公子,菜都凉了,不若让他们重做些。”佩玉道。
“那倒不必!一日未进食了,却也饿怀了。”柳胥接过玉筷吃饭。
莲儿体贴,不动神色的倒了杯茶水端来。
柳胥一饮而尽,笑问道:“我一月不在,你与你家小姐也当该无聊罢?”
“莲儿倒不无聊!至于我家小姐,不正在眼前吗,大人直接相问不便明了。”莲儿精怪道。
柳胥一愣,竟被一个丫鬟给顶撞了,旋即转头见佩玉一脸羞红,垂首低眉。
柳胥也不再去问。
却莲儿又道:“这桌上的菜,都是我家小姐做的呢!她说只等大人回来便能吃到,可不?今日您就回来了。”
“是吗?这手艺倒是进步不小。”
“那是!这可还看为谁做的呢!”莲儿道。
“莲儿。”佩玉轻唤了一句。
小丫鬟当即吐吐舌头再不敢多言。
柳胥呵呵笑意,一脸温然,却不有话说。
待吃过晚饭,柳胥回到书房,正誊译先晋古梵。
佩玉敲门进来,手托木盘,其内放置一件青袍。
“这是那一日你带我买的青绫。”
“你做的?”柳胥起身,怔问。
佩玉点头道:“我与公子换上罢,也不知是不是合身。倘若不合,佩玉也便能再改。”
放置下木盘,佩玉捧外袍近前。
“我自己来吧。”柳胥道。
却佩玉不让,只眸光深沉,仰目望来,情在不言中。
柳胥无辙,任由她动作。
待青袍揽腰穿上,颇显合身,寸毫不差。
柳胥洋洋得意,赞道:“没想知,你的手艺倒是灵巧。”
佩玉在身前,伸手抚去一时褶皱的袍纹,突然含情楚楚道:“公子这些日,在外劳波了吧。”
下一刻,纤细右手抬起,佩玉深情,要抚柳胥有些苍色的脸庞。
却柳胥伸臂止住,忙笑道:“倒也没有!”
随之转身坐回了书桌。
身后的佩玉怔住片刻,终看着柳胥,不曾再说什么。
翌日晨起。
呼吸吐纳,借以人王玉璧疗养伤势。
两遍循环完毕,殿外练剑。
动步如风,剑出如龙,时久不曾习练,今日一出剑,倒是十足的惬意。
吃些食物,柳胥动身前往司使殿。
案册业已叠放于案牍之上,柳胥如往常般埋头做事。
至晌午间,刑部多数人员大都到后府吃午饭,刑晔通报进来。
柳胥轻然一怔,见到者果不是刑晔?
“你如何来了?”柳胥起身发问。
“归来后,我到刑狱伏罪,却程钧说已没有了我的案底。今日听你回来,我便来了。”
“呵,我倒头一回听说还有人找到刑部求砍脑袋的。”柳胥笑然。
“在下今日并非求死,也不是前来叩谢。”
“哦?”柳胥一愣。
“今日过来,刑天下实有一事相求?”
“刑天下??你把名都给改了?”
“当今世,晔字不得用,刑某以天下替之。待诸世乾坤,万貌安定,在下必到亡父坟前跪首,以复旧名。”
“这刑天下倒是震慑,却不太适应于你。”
“所以在下今日前来是请您传授剑法。”刑晔跪地,霍然道。
“传授剑法?你要习武??”
“我若手能握三尺青锋,定参身军旅、上阵刑尽天下敌,还乾坤万貌!”
“你倒是志向不小!却可知练到我这个境界,需得多少年,又需得多少风雨?”柳胥断然问。
“不论多少苦,你吃得、这天下的武王吃得,我刑天下还能吃不得?”刑晔反问。
“却你已过鼎冠之年,错过了练武的时间!”
“那又如何?我刑天下还不信,这一世只诚心做一件事,还能不成?”
“却这天下有更多事,并非想为而能为。”
“即便万念惧焚,我亦不惧!”刑晔在地,兀自铿锵道。
“你起身吧,我不会教你。”柳胥道。
“你倘若不教,我便跪死不起。”
“你死于不死,并非我之过。来人,将他带出刑部!”柳胥突然强硬起来。
“是大人!”两侍卫进来,拖拉刑晔而去。
柳胥神色清冷,继续处理手上屑事。
约莫一段时间后,手提墨锋,动身前往酒馆吃饭。
至刑部门前,正见刑晔迎面而跪。
柳胥扫过一眼,迈步而去。
待饭毕,手持墨锋,一袭青衣,径直去了白锦楼。
梨园阔大,皇城人享乐本领一绝,是以往来不断。
入锦楼,径直踏阶而上,手提墨锋,执事不敢阻。
到得三楼,早有小厮通报罢,白锦在内。
柳胥推门,迈步进入。
见一妙美人儿,清冷而坐。
“吩咐下人,倒杯茶水。这一路而来,却也口渴。”柳胥道。
“来人,给大人看茶。”白锦童稚音道。
待茶水上来,柳胥做饮一杯,方开口问道:“近些时日以来,可还有其他朝堂势力过来?”
“除却左相,吏部与户部的人都来过,看上白锦楼的有;看上白锦的也有。”
“你如何应对的?”
“人是梅大人的人,楼是梅大人的人。”
听之时,柳胥端茶的手一怔,并未说话。
半响后,方道:“既你这样说,我便也承认。白锦楼我会安插些我的人,且下回叶羽再来打探情报,你不得阻止。”
“叶羽??除了你,他可命令不得我。”白锦霍自道。
“是吗,却我若说能呢?”柳胥起身近前,突然一手抓来,正扼女子喉。
女子脸色登时绛红,抬起清冷的眸子逼望。
“天下漂亮的女子,多得是,都能做这楼主。却我不杀你,并非要睡你,死人可没法报仇。”柳胥霍然道。
咳!咳!
下一刻,收手来,白锦捂着喉咙连连打呛。
柳胥转身,手提墨锋,青袍一展,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