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以为他问的是身上被他掐的痕迹,可对上那双带着浓烈侵略意味的双眸,她瞬间羞得说不出话来。
“不疼么?”他声音沙哑,手又不安分起来。
夏薇慌得忙抓住那带着薄茧的大掌,也顾不得害羞了:“当然疼!!”
说完,她还委屈地扁了下嘴。
裴景程就忽然眼睛弯了下,他必定是在笑。
罪魁祸首不但不觉得内疚还笑,太无耻!
哪里有人长成这样的,为什么要吃那么多长得这么强壮,哪里都强壮,昨晚她快疼疯了。
而他却仿佛不知道疲倦。
她垂了眼眸生闷气不想理她,裴景程却哄孩子一般,拍着她的背,他的胳膊有她的两个那么粗,夏薇看了一眼,忙移开目光,心里庆幸刚刚身边没找到刀子,不然,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
这天,裴景程真的遵守诺言没有碰她。
夏薇早上懒洋洋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又去工作了。
说起来,他一直是这么禁欲内敛,一切事情安排得按部就班井井有条,夏薇小时候就觉得,如果是作为长辈或者是榜样,她肯定会很欣赏他,可如果是要一起共度一生的男人,总是这么没有任何新鲜,她肯定不到两年就被闷坏了。
现在,她却喜欢他这种节制和认真。
至少,除了新婚那天他有些忍不住,其余的时候都没折腾她。
夏薇心情不错地坐起来,发现,枕头边放着一个黄澄澄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她忽然觉得额头很疼。
那不正是当年她还给他的那只金锁吗?
她拿起来摩挲了一下,发现,金锁有点小小的凹进去了。
却巧妙地变成了心形,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千年之心?
她瞬间明白,有些哭笑不得。
该不会是当初他拿金锁砸她额头,给砸瘪的吧?这么一想,她觉得额头更疼了。
气鼓鼓将金锁收起来,裴景程这算示威吗?
所以之前种种也是对她的下马威?
她越想越觉得他身为男人是不是也太小气了一点?!
粗鲁,狡猾,睚眦必报,小心眼。
她在心里默默痛骂,一时气地脸颊绯红。
林妈妈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的情景,看到小姐脸涨得通红,眼眶也红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冲过来就掀她的衣服:“昨晚上又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夏薇猛然被林妈妈打断,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他昨晚倒是没有。”
林妈妈松了口气嘀咕道:“我昨晚就后悔应该暗示下,毕竟你是第一次,裴少爷又没个轻重的。可不能这么频繁——”
她似乎这才发现自己遗漏了什么,猛然回头直勾勾看着夏薇问道:“怎么样?裴少爷现在知道你没被人碰过了吧?”
夏薇一片茫然:“我,我不知道——”
好像裴景程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也没问过她什么。
夏薇有些不高兴地道:“有那么重要吗?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看重这个,我还没问他是不是处——唔——”
夏薇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林妈妈捂着嘴,嗔怪道:“别胡说八道,叫别人听到不好。”
……
这天夏薇依然疲惫,所以基本都是在吃了睡睡了吃。
裴景程在晚上踏足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的小妻子难得的在忙忙碌碌。
他露出了然的神情,明天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
看着她折腾大包小包,他便自觉去帮忙。
夏薇扔了一堆自己的杂物在桌上,他顺手捡起一样。看了眼,放在鼻翼间嗅了嗅。
夏薇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注意了,见他拿了自己的内衣还嗅了一下,大囧,忙一把抢过来:“你干嘛?”
老流氓!!
裴景程看到那样东西在她手上展开,原来是——
他以为是手帕。
女人的东西总是奇怪的。
他走到衣柜处,看到自己的衣服也被整理了一遍,还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放上了夏薇的各种小东西。
她这人有时候就是霸道得很,占了他衣柜的三分之二的空间,有些东西还放不下地掉在他的衣服上。
裴景程有些好笑,如果睡觉的时候,她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就好了。
他顺手将那东西拿起来看了眼。眼神微动。
那是一盒——套套,仔细看了眼,还是带按摩功能的。
“你——喜欢这样的?”他拿着从里面拆开的一个扬了扬,上面还有刺绣花纹。
夏薇呆呆看了好几秒,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乔灿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还说送给她做新婚礼物,一个妇产科医生,真不知道她怎么搞到的。
她大囧,生怕这家伙真的假装会错意:“还给我,不,不是我的。”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扑过去要抢,他却迅速将那东西举高。让她毫无意外地撞在他身上。
夏薇胸前的两团白腻,狠狠地揉在他的胸口,裴景程低头看见了,喉头不由得剧烈滑动了两下。
又想到她的身体,只能尴尬咳嗽了一声,将东西塞回她的手里:“我们暂时不用这个。”
有点像诱哄的语气。
可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不愿用套,是不是期待着她怀孕?
就——这么着急吗?
想到生孩子,她不但没有欣喜羞涩的感觉,甚至还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幸好裴景程没有注意到,他去外面接了个电话。
林妈妈这才停下收拾的动作,走过来,开口问道:“要不要我回避下?”
闻言,夏薇一下子将生孩子的事情忘到脑后。
又羞又气地跺脚道:“你们都欺负我。”
林妈妈终于被自己亲爱的小姐逗乐了,笑得前俯后仰。
……
她们谁也没想到,裴景程接的这通电话,却和夏薇有关。
“裴景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夏薇!!”
裴景程顿了下:“富明。”
那边确实是富明,他也不怕这位权势滔天的裴首长知道他是谁,富明冷笑道:“就是我,夏家怕你,我富明并不怕你。”
裴景程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了屋子里一眼,看到的是夏薇笑靥如花的模样,他淡淡回头,等待富明的下文。
富明也没打算让他问,而至直接指出:“别以为你瞒着夏家的长辈欺负夏薇,就没人知道了,昨天那个娶了夏薇的人,根本不是你,你当她是什么?这样羞辱她——”
裴景程打断了富明的指控,冷声道:“和她洞房的是我,我也没打算羞辱她。”
说完,他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因为富明算什么身份?他不需要解释!
那句洞房,似乎彻底刺痛了那个心思深重的男人,富明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用一种压抑的强调,几乎诅咒地道:“所以新婚的时候,去守在别的女人的病床前,也是不打算羞辱她?”
裴景程的眉头微蹙,似乎准备挂断电话。
接着富明却说了一句最为刺耳的话:“别以为你胜券在握,就可以为所欲为,或许你能控制很多东西,但是,唯独你控制不了人心,如果夏薇能爱上你,这么多年,她早就爱你了。可她没有爱上你,她爱的,始终是顾潜修,你和顾潜修,完全不一样,甚至当他的替身也不配!”
裴景程蓦然再次回头,看着坐在床边明眸皓齿的女孩。觉得心里的一处伤痛,被忽然撕开——
夏薇等了一阵,见裴景程还没回来,不觉有些迟疑。
林妈妈问:“要不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回娘家。”
夏薇其实困得不得了,她却不敢自己先睡,裴景程那么小气,她不想给他再找到生气的理由。
“我去看看。”
刚刚走出去,就看到裴景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一片暮色里,显得很是凄冷。
她愣了愣,心里升起一种难掩的情绪。
不觉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裴景程,你——”
男人闻言回头,他的眼底依然是强大而冷漠的,并没有她想像的脆弱。夏薇又觉得自己挺好笑,裴景程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类型吧?自己想多了。
“你要睡觉么?”她抬头问他。
裴景程有些好笑,明明是她自己困了,却假装问他。
他忽然想到刚刚富明的话,又想到顾家要举家搬迁回来的消息,忽然皱了下眉头:“夏薇,你喜欢顾潜修什么?”
夏薇忽然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啊?”
“我记得那天你来退婚,说爱死了顾潜修,我问你,爱他什么?”裴景程的声音慢慢有些危险,夏薇本能的觉得紧张起来。
爱他什么吗?
长相气质脾气,都好像她梦中情人,这算不算?!
不好,不能想这些。
她知道裴景程非常聪明。而他发起脾气来有很可怕,她也再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夏薇低头笑了一下:“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早就不爱他了啊,就不记得当初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忽然道:“证明给我看。”
她委屈地抬眸看着他,这要怎么证明给他看呢?
“亲我一下。”
亲他吗?
以前都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吻她,却从来不曾让她主动过,她虽然不爱顾潜修了,可却也没爱上这个混蛋啊。
可——
她咬着唇,慢慢仔细看着裴景程。
看着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什么,让她心悸。
她仿佛奔赴刑场一般,用力闭紧双眼,踮起脚尖。
诶——
她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太矮,只刚刚到他轮廓分明的下巴。
还听到男人低笑的声音。
她恼火极了,一不做二不休,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温热的触感,有着说不出的温热,羞涩里带了点茫然,夏薇感觉心里融融的暖。
这暧昧的气氛,温馨的灯光,似乎扯动了人心一般。
裴景程也微微一愣,他想不到她会真亲——
心里一阵激荡,他顺势侧了侧头,低头吻住她馨香饱满的唇瓣。
下一刻,他长臂一展,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床上。
夏薇从刚刚的激情中缓过来,恍惚觉得,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太分明,反正不是三年前的那种感觉,也不是那天他在灵堂前强迫那般。
裴景程看着她,柔声道:“第一次是有些疼,不过后面你也会舒服……”
说着将她的衣服轻轻扯开。
夏薇心里害怕,身体僵硬得如泥雕的人偶。
裴景程还有些心猿意马,可解开衣服,看到那柔软雪团上的痕迹。手也跟着顿住。
好像,真的太放纵了——
夏薇见他迟疑,立刻推了推他,自己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一点点头顶。
如此明显的拒绝。
裴景程看着她想了一会儿,这才跟着上床,将她一把捞过来。
夏薇死死闭着双眼,直到确定他真的不会乱来,这才放软身体。
可他干什么将她翻过来?
闭着双眼,让触觉变得灵敏,她的手指无意滑过他的后背,感觉到了疤痕的纵横。
他到底受过多少伤?
她忍了忍,感觉靠着他胸膛的时候,也触碰到了凹凸不平。
她忍不住往后面躲了躲,立刻就被裴景程抓住:“你在嫌弃我?”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她也不好再装睡,只能睁开眼睛,有些无可奈何地抱怨了一句:“有点隔着慌。”
他摸了下她的脸,评价道:“是你太软嫩。”
她有些无语,他却强拉住她的手按在伤疤上,很无赖地道:“你果然在嫌弃,嗯?!”
夏薇忙道:“不是的,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多伤痕。”
“那今天让你仔细看看。”说着,他竟然一点不困地打开了灯。
“我不看了,不嫌弃你。”她捂着眼睛,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裴景程淡淡的笑容,笑得她耳根有些发烫,裴景程抱紧她重新关了灯。
夏薇偷偷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感觉压在裴景程身上若有似无的黑气,似乎此刻才淡淡散去。
……
第二天,夏薇出其不意竟然醒得很早,几乎和裴景程前后脚起床。
裴景程一边整理自己,一边扫了她一眼,心想,果然提到回家就是不一样。
她心里只有自己的家人!
就在此时,一个细软的声音带了点讨好:“我来给你打领带?”
裴景程收微微一顿,放开身,垂眸看着她。
夏薇非常手巧地给他打好领结,仔细端详了下,笑道:“好了。”
裴景程没有说话,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被仔细整理好的领带,顺手亲昵地捏了下她的脸。
夏薇心情难得很好,没有被吓到,也没嫌弃,而是兴冲冲去打扮自己。
天气热了,她简单盘了丸子头,穿一身简洁的套裙。
显得端庄婉约,又带着一丝时尚。
夏家今天热闹非凡,夏老夫人接待的都是夏家的至亲或者好友,还有夏薇的真正的朋友们。
富明带着妹妹富晓月,坐在客人座位上。
富晓月好奇地一直往外看,低声和富明嘀咕道:“三哥,为什么我也要来啊,我不喜欢夏薇。”
她一直和夏薇在顾家的小姑玩得好,知道点内幕,所以特别讨厌夏薇。
真不知道那么多男人,干嘛总像苍蝇似的围着这个夏薇转。
就在这时候,有三个人走进来。
夏念祖迎了过去,不过并不是很热情,还有点不爽。
这迎面而来的三个人正是林双明一家。
也是来给夏家贺喜的,林双明还送了礼物,是一对千年人参,礼物不轻,当夏念祖接过去的时候,林双明的母亲秦霜,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
等坐到位置上的时候,还抱怨林双明:“又和我们家没什么好处,怎么送这么重的礼?!”
“夏家的口碑不错,有了景程给的那三十亿。夏家很有希望东山再起,我们不要得罪,再说,这是大嫂家人。”林双明好脾气和秦霜解释。
秦霜冷哼一声:“景程不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人的性格,以前我们家帮了他那么多,他自然心里有数。”
林双明有苦说不出,心想你不知道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再这么下去,再深的恩情都要被耗光了。
想到这里,他严厉地瞪了林悦儿一眼,让她不要惹事。
林悦儿面容有了几分憔悴。
那天裴景程那么绝情,让她永远无法忘怀。
可她又那么不甘心,以前裴景程经常去她家的时候,她觉得嫁给他垂手可得。可没想到裴景程发达了,却变得如此陌生遥远。
不,她不甘心,就算是她得不到,也不能让夏薇那么得意。
想到夏薇的那件三生三世婚纱,想到那个不曾见识过的千年之心,她就嫉妒得要发疯,这些原本都该是她的,她的!!
这时候,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的鞭炮声。
有人高声报喜道:“小姐和姑爷回来啦,大喜大喜啊。”
夏老夫人和夏念祖闻言,喜形于色,哪里还有心思应酬,忙去外面迎接。
其余人也跟着走出去。
富晓月一直长在湖州,这是初次见到裴景程。
当她见到从加长劳斯莱斯走出来的俊朗健扩的男人,也不由被他俊美的容貌所震慑。
不过看到他冰冷的眼神,还有那健壮得过分的体格,她又嫌弃地皱眉。
还是没有顾潜修好,脑海里浮现出顾潜修俊秀儒雅的翩翩身姿,脸上微微发烫。
等她再定睛看去,就看到夏薇被从劳斯莱斯里牵了出来。
男人那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目光再落在她脸上的时候,瞬间化成绕指柔。
富晓月皱了皱眉,这么可怕的男人,也拜倒在夏薇的石榴裙下了?
而且,夏薇……好像变漂亮,变得更吸引人了。
夏薇穿的是当季的香奈儿套裙,手上是富晓月想了好久,没舍得买的gucci的包包,再不是顾家时候那种寒酸的样子。
仿佛浑身都金光闪闪,别人或许看着俗气,她去只给人高贵,原该如此奢华的感觉。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红润的双颊,润泽的肌肤,还要眼睛里带着的星光般的荣光。
那是一种被滋润后幸福的感觉。
这让她美丽得惊人,站在众人间,无论谁都只成了陪衬。
夏薇随意扫了下周围的人群,看到迎面走来的奶奶和大哥,露出欢欣的笑容,她正要迎接过去,却好像风筝般被男人一扯,差点倒进他的好怀里。
“老公,放开我求求你。”她着急道。
裴景程这才满意地抿了下唇,放开她柔软的手。
夏薇呜咽一声,一下子投入奶奶的怀抱,孩子般搂着奶奶的脖子蹭啊蹭。
夏念祖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夏薇夏薇,让大哥看看,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薇哭笑不得,从奶奶怀里出来:“大哥我是去嫁人,又不是去打仗。”
可夏念祖却握着妹妹的手,心疼地道:“瘦了瘦了啊。”
这时候,裴景程才缓缓走过来。
夏夫人和夏念祖改了神情变得严肃。
夏老夫人点点头:“裴首长。”
“裴首长这边请。”夏念祖心情不大好地道,就是这个人夺走了他心爱的妹妹!
裴景宸看着夏老夫人,淡淡一笑:“奶奶不用客气,您是夏薇的奶奶,自然也是我的奶奶。”
然后,他顿了顿,又彬彬有礼地朝着夏念祖喊了一声:“大哥。”
夏念祖这才有了些笑容,扶着裴景程的手臂道:“我们去外面喝点酒,让夏薇和奶奶说会话。”
林双明见状也站起来,准备陪同裴景程去前面。
临走,他又再盯了林悦儿一眼,这才离开。
林悦儿咬着唇,一个劲看夏薇,只觉得她的什么都差点是她的,她那满脸容光的样子简直碍眼。
自己只想看她哭!
夏薇也看到了林悦儿,眉头不易觉察蹙了下,这时候夏老太太带着她给不多的几个客人和亲戚介绍。
直接走到了秦霜和林悦儿面前。
“你好,景程以前多承你的照顾。”夏天老夫人还是很会做人的。
秦霜虽然不喜欢夏薇,不过也面子上过得去地打招呼。
背过身,就和林悦儿道:“不怪景程他妈妈不喜欢这个女人,一身狐媚劲,你看她戴的首饰没?真会浪费钱,要是我媳妇,这样的败家精幸好不是我媳妇,哎,还是二婚,你说这都不干净了,你景程哥哥也没有心理阴影。”
林悦儿咬着唇,是啊,她忽然想到,自己就算样样都不如夏薇,可这件事情,却是肯定胜过夏薇的。
趁着秦霜和别的夫人聊天,她偷偷离开。
无论如何,她想将自己的血献给裴景程,哪怕没有名分。
她走得有些急,一不小心,就踩了旁边一个女孩的脚。
“抱歉。”林悦儿不是很有诚意地道。
被她踩脚的正是富晓月,她立刻拉住林悦儿的手臂道:“诶诶诶,你什么东西啊,这叫道歉吗?你不准走,赔我鞋子。”
林悦儿心不在焉,心里也火了:“赔就赔,我现在有事,你下次找我。”
富晓月脾气也上来了,就拉住她狠狠一扯道:“那你倒是赔啊。没钱装什么土豪。”
秦霜在那边听得一清二楚,立刻急了:“敢问这位怎么称呼?”
富明月知道林家人是暴发户,根本看不上,冷笑道:“我是富家的人,富明是我哥。”
秦霜皱眉:“哪个富家?混黑的那个富家?”
这一下闹得众人都看过来,富晓月气得脸青了,这个老太婆真讨厌:“林家的老太太是吧?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听到富明月竟然要她吃药,秦霜气得暴怒,她自知道有裴景程撑腰,根本不将这小丫头放在眼底,啪!!
原本其乐融融的环境里,一记响亮的巴掌,震惊四座。
夏薇原本准备和夏老夫人离开的。听到声音,只能走过来调停。
秦霜怒气冲冲:“我可是个半只脚进棺材的老不死的,这小丫头目无尊长竟然让我吃药,简直岂有此理!!”
夏薇认识富晓月,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又看向林悦儿和秦霜。
“秦夫人,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打人,你看她脸都被你打肿了。这样吧,你出钱,我给晓月请个医生来看看。”她也不好让秦霜赔礼道歉,让她赔医药费,也算是变相道歉。
没想到秦霜根本不领情,冷笑道:“我没做错,凭什么要我道歉,夏薇你现在可不是夏家的人了,而是裴家的人,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而且,你也不姓富吧,你和这姓富的小妖精什么关系?嗯?!别让我说不好听的话出来。”
富晓月气得冷笑,一双眼睛好像兑了毒,死死盯着秦霜的老脸,目光又扫向一边仇恨着夏薇的林悦儿。
“夏姐姐,我哥哥可是为你们夏家做牛做马的,你就这么对他的妹妹?”就赔偿个医药费?哪里这么好的事?!
夏薇几不可见地蹙眉,这两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依你们要如何呢?”
“让她给我打回来,我就不追究了。”富晓月指着秦霜的鼻子尖厉声道。
秦霜大笑,嚣张地道:“来啊,小妖精样的,我还怕你不成。”
夏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简直丢人。
“都跟我来。”她冷冷道。
带着闹事的几个,走去内院。
“要不就私了,要不就将景程和富明都叫来,让他们来处理。”夏老夫人淡淡笑道,“我夏家没这么大面子,是无法让两位满意了。”
两边的表情很是不爽,却肯定不想找男人过来调解这一步。
夏薇让林妈妈每人送了套黄金的首饰道:“景程和富明以后都是生意上的伙伴,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礼物,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两边有台阶下,也就各自不甘愿地退让了一步,秦霜占了便宜。又收了夏薇的礼物,自然乐得帮富晓月请医生。
富晓月可没那么好欺负,板着脸扭身就走,心里却充满了恶意。
等两边的人走了,夏薇叹了口气道:“以后不要请这两个人了,省得惹是非。”
林妈妈道:“老夫人啊,这两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个秦霜和林悦儿,一直对裴少爷不怀好意,结婚那天,林悦儿还意图勾引裴少爷。而那个富明月,咱们在湖州顾家的时候碰到过,帮着顾家的那位小姐,一直欺负我们。”
最后,她意犹未尽地啐了口道:“活该。”
夏薇就觉得要坏事,扭头看夏老夫人,果然发现她悲伤地看着自己。
夏薇忙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言语上不好听,景程也不会喜欢林悦儿,不然,早要她了。”
夏老夫人眼泪滚了出来:“夏薇啊,我的心肝。”
夏薇被奶奶的泪水哭得心里难受,抱着奶奶,两个人好一顿哭,连林妈妈也跟着难过,一个劲擦眼泪,又絮絮叨叨地道:“都过去了啊,现在挺好的,都挺好的。”
夏老夫人这才稳住心神,拍了拍夏薇的手道:“都挺好的吗?”
夏薇点点头,红着眼眶道:“他对我挺好。”
应该——挺好吧?!可她看不穿他的心思的。
……
林悦儿此时,终于摆脱了秦霜,正着急怎么找到裴景程,却发现自己的口袋里不知道别谁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湖边见,有事,景程。
她心里一阵剧烈的跳动,是景程,景程想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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