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清谈之辩(1 / 1)

<>“这首诗,倒是有意思。”皇帝揉揉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底下,那少女昂然独立,风姿卓著。

不愧是玉珏认同的友人,这份气魄就无人能及。

盛宣华因为弟子输了,心中有些不高兴,这还是他的得意弟子第一次输。而且,还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狂妄的小丫头,哼!”

皇帝笑而不语,眼睛看向对面的一个包房。

穆鸿珏想着刚刚的那首诗,不自觉的笑出声,“哈哈,好个伯瑜,真是气盛。”

“公主?”清姨虽然识字,可文化水平不高,并不能理解这首诗真正的含义,她只以为容文清是单纯的描写菊花。

“没事,继续看下去吧。”穆鸿珏低头看着容文清,她这个友人,可真是心高气傲,莫名的可爱。

“这第二项,就来清谈吧。”苏柏霖的选择很小心,显然,诗词一项输掉的打击,让他明白,容文清并不好惹,必须谨慎对待。

清谈是一种文学交流的形式,在穆朝,每个文人都会谈论国事,可国事谈论久了,他们也会觉得厌烦,故而,发展出清谈这种文人相比的方式。

不论国事,单论学识。以圣人遗书里的观点为中心,进行探讨,辩论。

说白了,这是一场辩论赛。

“好,不知苏公子的谈题是什么?”容文清来者不拒,她会用嘴炮告诉苏柏霖,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苏柏霖刚要说话,站在他身后的秦翔就站起来,大声的说道:“清谈乃是雅事,看的我等也是心痒,容姑娘不介意我等参加吧?”

秦翔说完话,应天学府二十多个学子中,站出来三个。也不等容文清回答,秦翔就带着三个学子上了台。

苏柏霖被这一幕惊呆了,明明说好的你不上来,就是看个热闹,你怎么还带着别人一块上来了?

容文清眯眯眼,没有制止秦翔,她应该做一个很好的人生导师,教做人这种事,教一个是教,教五个人也是教!

“不知这谈题,是由苏公子出,还是这位不知名的公子出?”

“你!”秦翔抬手指向容文清,她竟然敢叫他不知名的公子!他秦翔身为秦家嫡子,名声赫赫,她竟然不认识!

也对,一个乡野丫头,能认识皇都的人才怪!秦翔勉强将心中的怒气压下,不过他对容文清的恨意倒是愈发浓郁。

一个乡野丫头,凭什么让他丢脸!

“自然是……”苏柏霖刚要说话,秦翔就打断了他。

“既然我等参加了,自然就是由我等出题。”秦翔完全将不要脸三个字贴在身上。“此次清谈的主题,就以太.祖当年留下的一句话,当做谈题吧。”

“哪句?”

容文清笑眯眯的问道,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要以为是秦翔挑战她,而不是苏柏霖了。

不过也差不多,苏柏霖这个傻孩子,情商低成这个样子,以后到底是怎么当上宰相的?

“女子之心,暖如朝阳,阴若蛇蝎,其心态多变,无所定数,不可信也。”秦翔神色略为阴狠的说出这句话,“就以此为论题吧,我赞同太.祖的观点,不知容姑娘以为如何?”

容文清面带嘲笑的笑了,这个秦翔,莫不是个傻子吧?

不光容文清笑了,在场很多人都笑出声。

“这就是秦老将军最喜欢的孙子,就读于应天学府,传闻中天分略高的秦翔?他今年似乎已经十八?”皇帝面对此事,也是一脸嘲讽。“他到底是哪里天分高,不会是他这份勇气吧?”

盛宣华没有说话,他脸色很不好,以前他也被秦翔传播在外的才名所迷惑,只以为苏柏霖与其为好友是好事,现在看来,是他误了子汐。

这秦翔的天分,全在那些阴私手段上了!

站在秦翔身边的三个应天学子面面相觑,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怎么突然改题了?

秦翔还在沾沾自喜,这容文清还是有点儿本事的,如果还用原来的谈题,不一定能难倒她!还是他机智,临时想到个这么难的谈题,不管容文清是赞同还是不赞同,身为女子,她都会得罪很多人。

众人一时安静如鸡,谁都不说话,这么安静的气氛,让秦翔有些诧异。

难道他们不应该用最热烈的话语讨论吗?这道题多难啊!

苏柏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只觉得万分丢脸,甚至想要拂袖而去,他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

欣赏完苏柏霖的窘迫,容文清开口为他找了个台阶。

“想必,这位不知名公子是看场上气氛紧张,特意说个笑话来缓解气氛,这个笑话很好笑,只是现在已经是巳时,之后还有很多项目要比,不宜浪费时间。苏公子,请说出谈题吧。”

秦翔当即就要炸,开口就要怒骂容文清,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题目,容文清竟然说他在说笑话!

还说他这个笑话很好笑!

这是对他的侮辱!侮辱!

站在秦翔身边的学子这次眼疾手快,在秦翔开口前制止了对方。“秦公子,太.祖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男子之心多也是如此,怕是世人心思一般,无人可跳出其中,吾也亦然’”。

也就是说,秦翔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谈题,而是太.祖的一句嘲讽之语,大抵当时太.祖心情不好,所以说了一句气话。

清谈多以圣人经书所著内容为题,怎么能用一句气言当题目!这不是在搞笑吗!

秦翔听完后,脸上一阵乌青,他看着笑意盈盈的容文清,只觉得对方在嘲笑自己。

其实他错了,不止容文清嘲笑他,所有人都在用关爱智障眼神看他。

“前人曾言,天圆地方,也有人曾说,天圆地为半圆,不知容姑娘认为哪种说法是正确的?”

苏柏霖的话音一落,现场的议论声瞬间大起来,近千人小声议论,声音嘈杂如百八十个鸭子在叫,非常聒噪。

苏柏霖不适的皱眉,有些后悔同意容文清将地点设在这里,这么纷杂的环境下,如何能做好清谈这样的雅事?

容文清丝毫不受影响,就像她是个选择性耳聋一般,她没有回答苏柏霖的问题,而是反问回去。“苏公子赞同哪种说法呢?”

苏柏霖没想到容文清会这么问,他让容文清先选,是想给容文清卖个好,算是偿还容文清刚刚的解围,只是没想到,容文清完全拒绝他的好意。

既然你不先选择一个自己擅长的立场,那就别怪我选一个我擅长的了!苏柏霖心中暗恼,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当面拒绝自己的好意,甚至完全不领情!

实在是太丢面子!

“在下赞同天圆地方,若真是半圆,地怎么会是平的呢?”

这是千百年来人们认为最有力的说辞,天圆地方,此乃正途!百年前有位圣人提出天圆地可能为半圆,这样的说法在当时就被人强烈反对,若不是那位圣人在著经书义理上很有见解,估计能被文人们喷死。

容文清简直想笑。

在一个现代人面前,说天圆地方,你这一定是在逗我!

古人不是不聪明,而是眼界决定了他们的想法,他们没法造出冲向太空的火箭,所以就没法清楚的知道,他们踏着的这片土地,是圆的!

甚至不是半圆,而是一个大圆球。

这不能怪古人,也不是在贬低古人,更不是在吹嘘现代科技有多么厉害!

古人的智慧从方方面面就能看出来,但是有时候,眼界这个东西,决定了知识面的不平等。

“脚下的土地,不是方而是圆。”容文清伸手指向下面,“不是半圆,而是整圆。”

“容案首莫不是疯了?她在说什么!”

“我怕是早上没有醒来,现在还在梦中。”

“她是说,脚底下的土地不是方型,甚至不是半圆,而是一个圆形!”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着底下响起的反对声音,苏柏霖脸上露出必胜的笑容,容文清肯定是慌了神,所以才口出惊人之语,想要唬他,以得到胜利!

“容姑娘这话说的好笑,若地为圆形,我等岂不是站都站不稳?道路平稳笔直,怎么会是弯曲的圆形?”

容文清实在不想用初中甚至小学知识来装比,这会显得她很没有逼格,可是敌人在作死,她不得不委屈自己,说出几个小知识。

“苏公子确定吗?不知苏公子可曾到过海边,可曾到过草原?”

“这……”苏柏霖被问的一愣,海边他当然去过,皇都向东不到八十里就是海洋,作为学子,需学习海的宽阔胸怀,他很小就被他的老师,盛宣华带到海边观海。

“在下,去过的。”

容文清点点头,“在场的各位应该大都去过海边,那你们可曾向远处眺望?”

眺望是一定的,海上平坦,除了往远处看,也没别的可以看啊。

看到大多数人都点头,容文清带着看似高雅实则装比的笑容开口。

“那海的尽头与天相接,若天圆地方,两者应该平行,如何会相接呢?而且,海面为一条弧线,而非直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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