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里都有些郁闷,黄亚尔刚才的移动速度也太逆天了点,从她跟蒋迫打斗的地方,挪到宫门前方消瘦男子的身上,好像只用了半秒。
而且她确确实实是跑过去的,并没有借助任何结界术开挂,也就是说,她不仅战力惊人,体能也是超常的水准,纵使黄亚尔是永昼思域里唯一一个能调配天赋的人,她也根本不需要。
别惹她,想都不要想。
祁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大脑瓜不要太过活跃,以免又不小心触到对方的逆鳞,黄亚尔不喜欢聪明人,这个聪明人或许指的是蓝夏塔亚吧,那个时代脑子最好使的不就是先圣了嘛。
也许黄亚尔到最后也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先圣坑了一把,限制在了一个什么地方,直到蓝夏塔亚结束了生命,这个人才被萧家人重新解救了出来。
“咳咳咳。”祁成晃晃脑袋,明明不打算想这些的,结果还是跑偏了。
凌央在不远处掩面长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午大庆好上许多,但虽如此,那消瘦男子的死,自己也该负上一点责任。
面对一个大概算是被自己加速了死亡的人,她还是颇为愧疚的,都怪自己低估了黄亚尔跟他们之间的差距,这家伙绝不能用寻常手段对付,也绝不是仅凭一人就能够牵制的。
大殿上除了八六一之外,余下的人已经没多少了,外头的太阳也已经落了大半,原先照得进来光都悉数退却。
众人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游戏,只有白发男人笑了笑,低声自语,“我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今天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她却没有回来。”
因为季丁辰是最先被杀的那一个。
“那么她一定是”白发男人低下头,顿了顿,“不过也没关系,这一切都刚好,说不定当年我们也说过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现在也算是求仁得仁,没有遗憾了。”
“你心可真大。”陆霄皱起一边的眉头。
“是啊,也没点求生意志,都不好玩了。”黄亚尔走回来,抬起手在脖子的位置扯了一下,拽出了一条黑色的绸带。
噢,她不动一动,还真看不出来这件斗篷居然是有系带的。
“天黑了。”黄亚尔懒懒地宣布,接着居然把斗篷给脱了下来,丢在一边。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为她这举动,而是为她的长相。
是谁写的,这家伙是修罗?是恶鬼?是青面獠牙的夜叉?
这明明是个长着十五六岁面孔的尽管很不情愿,凌央还是要评价对方为,少女。
当然,历史对这个人的记载也不是全盘虚构,还是有对得上之处的,比如黄亚尔确实是白头发,再比如,她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其余的,暂时还真找不到说对了的地方,包括颜色无误的头发也不是书里写的那样短,反而是长到几乎拖地。黄亚尔的白发分成了两份,各自扎了个啾,坠下来的头发如银丝一般,拥有着与寻常白发完全不同的光泽和亮度。
简单点形容,就跟陆霄玩的游戏里才会出现的人物一样,具有不像真人的卡通感。
这样一个大魔头,居然长得,怪可爱的。她的脸部五官小巧精致,不施粉黛却十分立体,而且明明是面无表情,却有一种讨喜的观感,乍一看能让人忘了她本身的性格有多糟糕。
其实一直都有人在质疑,黄亚尔若真的长得十分狰狞,皇室又为何要选她做公主的影子呢。要知道这样的人不仅得做公主的近卫,还要在必要的时候,代替公主去面对危险,甚至去死。
那她起码,要跟公主长得相像才是。
别的公主倒还有长得丑的可能,可黄亚尔的主人,是夏国最最出名的大美人,被送去埃克林斯和亲的凔凛公主。她的影子就算只及她半分貌美,也该非常标致了。
“你知道她长这个样子?”凌央凑到蒋迫身边打听,想着也许这个形象仅仅只是障眼法,因为黄亚尔在这里想长什么样子,就能长什么样子嘛。
蒋迫却摇了摇头,“我没在晚上见过她。”
所以,她见不得光?
凌央倒是没听说过这个版本,虽然幸会门的差使一般都是晚上做,可也没文献提到过黄亚尔还有不见光的设定吧?
“我不喜欢。”黄亚尔打了个呵欠,她脱开斗篷之后,小动作居然丰富了不少,感觉夜晚的来临让她十分享受。
她穿的是一件颜色很淡的杏黄色丝袍,质地看起来很轻,款式也很简单,通体花色一致,仅仅是边缘的地方装饰了两圈别的颜色,分别是橙红和砖红。
黄亚尔的眉心,还有个血色的倒三角,跟凌央在万俟皇陵里看到的一样。
地骨还在她手里握着,黄亚尔见大殿里的人都不再走动了,便随便挑了一个,把人拎在手里,拖到了白发男人的跟前,“你求我啊,我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她手里的人挣扎了几下,找回了平衡后,居然扭身一转,提起腿来想要来一个近身回旋踢。
唰——
黄亚尔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把握在掌中的地骨往前推了半寸,断刺的尖抵住了对方的脖颈,在他自己转圈的过程中扯出了一道致命的血痕。
啪,那一脚还没有踢中,人就已经先一步失去了生机,从凌空的姿势直落下去,砸在了地上。
因为旋转而泼洒出来的血溅得很远,有一部分掉到了白发男人的腿上,另外一些则打在了离他更近的黄亚尔身上。
但她这身衣服,居然半点红也没染上,血腥触及衣料之时,径直划落,没有片刻停留。
也不知道手里这个男人的行为那一处惹怒了黄亚尔,她哼一声,丢开尸体后直接袭向了另一个人,紧接着是下一个直到最后一个。
“呐,看看你的同伴为你杀出的血路啊。”黄亚尔甩了甩地骨上的血,向白发男人作出了邀请,“以死亡铺就的生路,不错吧?反正你的双脚已经不能用了,就算趟过去,也不沾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