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后,凌封羽看向山洞人,说道:“你妻子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山洞人,用希冀的眼神注视着凌封羽,等待后者的进一步回答。
“真的假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南宫梨雨诧异地问道。
“抱歉!先前来不及和你们说。”凌封羽脸色肃然,紧盯着山洞人,缓缓道:“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莫非??????”南宫梨雨捂着嘴,心里立马联想到不好的事。
凌封羽摇头道:“放心,她还活着。只不过,她的现状比死好不了多少。”
山洞人抿了抿嘴,目光始终落在凌封羽身上。他不发一语,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等你好了之后,此事我们再说吧。”凌封羽道。
“且慢!”凌封羽还欲再说,却被山洞人打断了。众人见山洞人似乎有话要说,都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他。
然而山洞人在众人脸上扫视着,面上却显得十分犹豫。诡异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山洞人才心情复杂地缓缓道出:“我们现在就去找我的妻子。在她身上,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什么!”南宫梨雨诧异无比:“你说的是‘神耀’。”
林烈云瞥了南宫梨雨一眼,南宫梨雨才闭嘴不言。
这时山洞人道:“我不知那件散发着白光的东西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神耀’,但我敢肯定,此物就是黄泉镇异变的源头,也是食尸鬼出现的原因。”
林烈云、凌封羽等人皆是无比讶然。凌封羽沉声道:“为何不早点说?”
山洞人没有搭话,他跃下床,本想要活动筋骨。谁知由于伤势刚愈,体力不济,若非林烈云及时扶住,否则山洞人就要跌倒了。
“凌兄,现在该怎么办?”林烈云把山洞人扶到一旁坐下,随后对凌封羽问道。
还未等凌封羽开口,山洞人就已说道:“我的伤势无碍,我们现在出发吧。”
凌封羽见山洞人态度坚决,而他本身又想尽快找到“神耀”,于是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林烈云见两人主意已定,自己再劝也无用,唯有叹了口气,跟随他们同往。
山洞人伤势方愈,因此他们前行的速度缓慢。凌封羽本想帮他一把,结果却被拒绝了。
“明明急着找回妻子,却不愿接受我的帮忙。”凌封羽摇了摇头,心道:“真是矛盾的一个人。”
就在这时,南宫梨雨凑上前来,问道:“你是怎么找到线索的?”
凌封羽故作神秘地道:“等抵达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大约在半个时辰后,他们才终于停下。黄泉结界内的景象极少有变化,到处都是荒漠土地,狂风吹打便是飞沙走石。
“就是此处?”林烈云看着一望无际的荒漠,对凌封羽问道。
凌封羽答道:“不是这里,还要再往前。但我们不能再走了,前面就是拉安族的据点。”
“莫非山洞人的妻子就是拉安族的据点里?”南宫梨雨惊讶地道。
“的确如此。当我知道这情况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凌封羽转而看向山洞人,道:“不过你尽管放心,拉安族并未虐待你的妻子。只不过她似乎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就算你见到她,也无济于事。”
“她??????究竟怎么了?”山洞人颤抖着问道。
凌封羽犹豫了一下,叹道:“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但此处乃是拉安族的据点,我们该如何进去?”林烈云疑惑问道。
“办法暂时没有想出。”凌封羽耸了耸肩:“我带你们来,只是为了说明山洞人的妻子就在这里。”
在这荒凉的地方,南宫梨雨总觉得心里发毛:“这里什么都没有,拉安族的据点究竟在哪啊?”
“对啊!凌兄,你又是怎么知道,山洞人的妻子就在拉安族的据点里?”林烈云问道。
凌封羽与柳夕荑对视一眼后,对众人说道:“昨日我与夕夕一同追踪拉安族的术者们。当我们来到据点时,正好看见两名拉安族人在搬运一名女性。”
“那名女性的额头处有一块疤,与山洞人之前所说相符。因此我们猜测她就是山洞人的妻子。”凌封羽解释道。
柳夕荑轻轻点头,对凌封羽所言表示赞同。
“那她怎样了?”山洞人紧张地额头冒汗。
“根据夕夕的判断,她可能中毒了,而且不是普通的毒。”凌封羽道。
这时凌封羽看向柳夕荑,示意后者做更详细的解释。于是柳夕荑说道:“她全身发紫,虽然昏迷,但身体不住发抖。更可怕的是,她的指甲呈现黑色。”
“柳妹妹,这是什么毒啊?”南宫梨雨问道。
柳夕荑叹了口气,又轻轻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状,南宫梨雨催促道:“柳妹妹,你赶紧说啊!”
“离魂毒。”禁不住南宫梨雨的催促,柳夕荑唯有道。
“离魂毒!这是什么毒?”林烈云不解地道。
柳夕荑神色黯然,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凌封羽只好替她解释:“离魂毒不知来源,在已有的记载中极少出现,属于稀少的毒类。然而此毒之可怕,可以排在天下奇毒的前三位。”
“中此毒者,几乎无药可治。”言罢,他还瞥了山洞人一眼。
山洞人闻言,即使已有心理准备,但仍然骇然色变。他情不自禁地向后连退几步,最终栽倒在地上,居然昏迷了过去。
见此情形,众人皆是大惊,赶忙把山洞人扶起。柳夕荑把木辰注入山洞人体内,这才令山洞人缓缓醒来。
山洞人再度睁开双目,他迷蒙的眼睛里充满着失落。此情此景,让林烈云、凌封羽等人不敢妄然出声。
“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林烈云小声对凌封羽道。
凌封羽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听山洞人忽然说道:“不必了!我们继续前行吧!”
山洞人态度坚定,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她,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答应你。”凌封羽心知此时的山洞人已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了。
“多谢!”山洞人深深地看了凌封羽一眼,这声道谢显得尤为真挚。
凌封羽深吸口气,脸色一正,对众人道:“大家应该还记得,在拉安族中有一位实力强悍的术者。我虽未在此遇到她,但不排除她就在据点里,因此我们必须万分小心。”
林烈云等人皆是严肃地点了点头。只听南宫梨雨问道:“有什么计划,就赶紧说出来吧!”
“南宫姑娘莫急。”凌封羽望向远处,沉声道:“我们虽然有三位五阶术者,但尽量还是不要与拉安族交手为妙。”
凌封羽回头面向林烈云等人,道:“林兄、南宫姑娘、彭将军和山洞人,你们四人在此处等待机会,只要拉安族据点出现混乱,你们就趁机溜进去。”
“我和夕夕去把西陆联军的术者引过来。”凌封羽分配任务。
“西陆联军的据点离此处极为遥远,凌兄若要把他们引来,恐怕十分困难。”林烈云道。
凌封羽却笑道:“若真如此,我当然不会冒险。但西陆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去黄泉结界了,我们可以利用他们成事。”
说到这,凌封羽又道:“这还多亏了洪得金,要不是他,我们还得不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原来就在凌封羽和洪得金分别前,洪得金悄悄往凌封羽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纸上的内容就与西陆联军有关。这也算是洪得金给他们的见面礼吧。
“凌兄,不如引西陆联军术者过来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林烈云拉住凌封羽,毛遂自荐:“你的身法比我好,潜入拉安族据点里救人,身法尤为重要。”
闻言,凌封羽细细一想,觉得颇有道理,于是颔首道:“如此也好。不过你可要小心啊!据闻此次带队者是玛尔斯。”
“就是上次把林烈云狠狠揍了一顿的玛尔斯。”南宫梨雨大声嚷嚷。
林烈云略微尴尬。凌封羽笑道:“若非林兄急着回来与南宫姑娘见面,又怎会一时不慎,败于玛尔斯之手。林兄,我说的对吗?”
“呃!这??????”林烈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一切小心!”凌封羽笑着拍了拍林烈云的肩膀:“南宫姑娘与你一同前去吧。”
“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一趟吧。”南宫梨雨昂着脑袋,就好似高傲的孔雀般。
林烈云和南宫梨雨与众人告别后,迅速朝着西陆联军术者们所在的位置赶去。此次即将面对的敌人是玛尔斯,林烈云心情尤为复杂。
上回一战,当然不像凌封羽所说的那般轻巧。林烈云心知肚明,自己的确是败了,若非当时洪得金忽然赶来,恐怕他再也无法出现在同伴们的面前。
“玛尔斯的‘二重域’很难对付,他的能力好似与金线有关。”林烈云向南宫梨雨提醒道。
两人一路疾驰,周遭的景物却仿佛从未变化。荒漠无远弗届,偶尔有几棵枯木出现,却无法为死气沉沉的黄泉镇带来半点生机。
“反正时间还有很多,不如你给本姑娘讲讲和玛尔斯的战斗经过。”南宫梨雨好奇道。
随后林烈云大致把当时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南宫梨雨听得入了迷,不由惊叹道:“能够调用金线作为攻击手段,真是神奇的能力。”
林烈云道:“还不止如此。先前我和凌兄聊了一阵,他认为金线不仅能用来直接攻击,而且可以为大剑造出剑脉。”
“剑脉是什么东西?”南宫梨雨问道。
林烈云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据闻剑脉的存在,能够大幅度增强剑的威力。当时与大剑黏在一起的金线,应该就是所谓的剑脉吧。”
南宫梨雨露出向往的表情:“真希望早点会会那所谓的剑脉。”
林烈云无奈道:“要是真与他对上,恐怕你就不是这般想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来到西陆联军营地的附近。正如凌封羽先前所说,西陆联军在此处建起了一个简易的营地,以此作为进入黄泉镇的据点。
林烈云和南宫梨雨在营地附近躲藏起来,悄悄朝着营地内张望。或许因为只是先头部队,西陆联军术者并不多,大概百余人而已。
“你说的玛尔斯在哪?”南宫梨雨望了许久,都不见那位金发西陆人。
“他应该会在的。”林烈云也在寻找。
殊不知一道人影已悄然出现在两人背后,此人正用一双森冷的眸子打量着他们。
等到林烈云发现来者之时,那人几乎已来到两人的背后。林烈云迅速回过神,正好与那双冷漠对上。
“玛尔斯!”林烈云骇然色变。
“又是你!今天绝不会再让你逃掉!”玛尔斯阴冷地道。
“快走!”林烈云冲忙朝着南宫梨雨吼道。他见南宫梨雨还愣在原地,不由用力推了一把。南宫梨雨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她这才醒悟过来。
“赶快跑回去!”林烈云再次咆哮。
闻言,南宫梨雨却不肯走,坚持回到林烈云身边。她咬着嘴唇,对林烈云道:“我们两联手,定人能够击败他的。”
林烈云被她弄得苦笑不得,急迫地道:“你留在这,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若你不想我死在这,就赶紧跑回去。”
仿佛是被林烈云严厉的话语吓到了,南宫梨雨多看了林烈云几眼后,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林烈云还担心玛尔斯会追赶,谁知玛尔斯对南宫梨雨毫无兴趣。
玛尔斯紧紧盯着林烈云,就好像生怕林烈云会再度逃掉。只听他道:“这回还有谁出来帮你?”
“没人会出来帮我,这点你大可放心。”林烈云不甘示弱,他拿出帝龙戟,与玛尔斯昂然相对。
“那你就等着受死吧!”玛尔斯拔出大剑,金色的细线犹如筋脉般密布在大剑剑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