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英娥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她今天要第一个进南山寺,烧头香对她来说是件意义重大的事,现在在她的生活里没有比向佛祖虔诚祈祷更重要的事情。穿着朴素的衣服,头戴素色的丝巾裹头,脚下一双灰色的尼姑鞋,整个人繁华退去尽显朴素本色。
可是吃过早斋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徐娘过来,她心里着急要出门,所以带好烧香祈福用的物件直接来到徐娘的住的院子里,对身后的丫鬟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丫鬟很听话的应诺。徐娘直接走进客厅,正在纳闷怎么不见徐娘和侍婢,忽然听见里间屋子有什么动静。
她想可能徐娘跟侍婢两人在里屋,平日里两人十分熟悉,好不见外,所以此时尔朱英娥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而入,这下屋子里的光景让她带愣住了,只见高欢赤身裸|体站在娇小的徐娘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腰肢,徐娘也是一丝不挂的正双手扶着床榻的边沿,整个人伏在床榻上,两人正激战正酣,徐娘嘴里不停的哼哼着。
三人六目相对,徐娘和尔朱英娥都尖叫一声,特别是徐娘吓得赶紧跳上床拿起被子盖在身上。高欢则傻愣愣的挺着胯下之物手足无措的看着尔朱英娥,尔朱英娥吓得赶紧捂着脸,关上门退出来。这下多尴尬,三个人都没有想到一大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尔朱英娥临关上门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高欢,看见他的那个东西了,好粗大的物件,让她不时地就想起来,有点口干舌燥面红耳赤的。自己从来没有尝过男女****,想想冯氏和徐娘二人也是同自己一起出宫的,可是这二人却享受到人间如此美妙的事情,自己连男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多悲哀。
想到这里,尔朱英娥觉得自己思想好污秽,赶紧在心中默念起清心咒来,想要停止着疯狂的念头。高欢和徐娘赶紧穿好衣服出来,徐娘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小声的对高欢抗议道:“都怪你,说了今天早上有事,教你不要来,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丢人了吧?!“
高欢也很无辜的看着她说道:“谁教你一大早的诱惑我,不知道我意志力薄弱吗?再说了刚才一直喊我阿爸的是谁啊?”徐娘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脸上更加害臊了,不禁啐了一口道:“我呸,你才舒服的时候喊阿爸哩。不许你再说这事了!”高欢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于是悻悻的推开房门出去了。
尔朱英娥站在院子里的花架子下发愣,此时她已经心乱如麻,看到高欢衣着整齐的出来了,连忙低着头让到一旁。高欢确实长的英俊潇洒,特别是到了三十岁以后,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事业有成,长相英俊,还风度翩翩,更加懂得呵护女人疼爱女人,像这样的男人,简直从十四岁道四十岁的女人老少通吃。
尔朱英娥十分紧张扭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有趣,高欢本来想躲开她的,可是临时起意打算逗逗她,于是故意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行礼道:“大姊早安,要一起吃早饭吗?”尔朱英娥简直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回答了,太尴尬了。刚刚他都被自己看光了,难道这个男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此刻还敢这样来跟她打招呼。
高欢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于是随口道:“想来大姊是吃斋念佛的人,定是吃不惯我们这些俗人的饭菜,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说完彬彬有礼的离开了。尔朱英娥心里此时竟然有点失落,她也知道自己和高欢不可能发生什么,可是女人总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抱有很大的“性”幻想。
高欢今天临时起意也打算去南山寺逛逛庙会,他想看看这东魏的和尚跟南梁的和尚有什么不同。于是换了一身便服,只带高仲明和随行四个贴身保镖就从王府的后门溜出来,他自己骑着马哼着小曲心里还挺得意。许久没有这样单独上街了,想来自由自在的生活好像自从他当上齐王就在拥有,到哪里都是左呼右拥的,到哪里都是八人大轿抬着,连路边的花草树木都看不到。更别提行人飞鸟了。
今天天气也不错,初春的的太阳不算耀眼,虽然偶尔有点冷风,可是冰雪世界已经开始渐渐消融,大抵呈现复苏的迹象,这个时节是最生机盎然的季节。他们六个人悠悠荡荡的来到了南山寺正面的那条街上,一看到处人山人海的热闹非凡。高欢很高兴,下马来步行。
高仲明等人紧张的牵着马跟在后面,左顾右盼的似乎看着满大街的都不像是好人。这庙会上卖什么的都有,吃喝玩乐样样齐全,还有杂耍的。高欢看的一步乐乎,忽然他看见一个卖布娃娃的摊子,想起家里的最小的小闺女来,当了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总是优先疼女儿,况且这小丫头是最小的,简直成了高欢的心尖尖,疼惜的不得了。
他给小丫头买了一个小马的娃娃,给大的那两小子一人买了一个虎娃娃,正在挑选的时候,忽然远处人头攒动,似乎有什么动静,高仲明赶紧贴身护上来,手里紧紧攥着宝剑,衣服十分凶恶的表情。卖娃娃的老板吓坏了,心说咋地买几个娃娃你还舍不得钱是怎么地?这一副吓人的样子,心说大不了一会不要你钱就是了,何必动刀枪。
高欢喜欢凑热闹,一看那边人头攒动,就要往那边挤过去。高仲明在背后苦着脸,对身后四人轻声说道:“给我把招子放亮点,看仔细了老爷的身边有情况直接动手,不要犹豫。”四人齐声点头称是。高欢挤到近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拍着前面人的肩膀问道:“劳驾问一下,这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回头很奇怪的看着他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今天是南山寺的主持法显上人跟西魏过来的行脚高僧妙华上人要论佛法,比试高低。”
原来这个妙华上人是从天竺回来的得道高僧,回到长安以后四处宣扬佛法教义,劝人向善。整个关中的佛法界都知道他的佛法释义精妙,辞藻精美,对信徒都是循循善诱,多方开导,一些不服气的老僧和他坐而论佛,居然辩论不过他,因此妙华更是声名鹊起。
不过妙华喜欢给那些贫苦的广大百姓带去希望和福音,所以四处行脚到处宣扬佛法,这不是前两个月到的洛阳,后来人们说邺城的信徒现在缺少得到高僧来点拨开导,妙华一听觉得自己有引导众生回头是岸的职责,想都没想就从洛阳的白马寺出来,赶赴这邺城而来。
到了邺城四处打听才知道这南山寺是此地最好的寺院,于是就来到这里想要挂单,古代僧人只要是一剃度都会发个你一个卡,这不是美国绿卡,而是僧人的身份证明,证明是你在那个寺院何年何月出的家,只有是有了这个东西,全国所有的寺院都认可你的身份,都能安排你在寺院里的衣食住行。
所以说佛教很多时候扮演的其实也是一个福利社。很多穷苦百姓(多指男子)活不下去了,纷纷都到寺院里当和尚,有的习武叫武僧,有的学文叫文僧。武僧保护寺院的田地庄园,文僧则每日诵经千遍,引导信徒。
妙华进了南山寺一开始每天出去四处宣扬佛教,可是后来被监寺和尚发现了,说他用歪理邪说误导信徒。那些落后的人总是看那些先进的思想或者比自己领悟高级的人都视作洪水猛兽,法显上人一听,这还了得,心说我给你吃喝,你倒来砸我的场子。于是就下令不许妙华上人进山门。
妙华上人跟到很委屈也很纳闷,但是当他得知自己被逐出南山寺的原因后不禁笑了,他对监寺和尚说,自己要跟法显上人选个吉日坐而论佛,切磋一下彼此对佛法的理解释义。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监寺把这事告诉了法显,法显一开始很不情愿,这一个行脚僧怎么敢于我这寺庙主持相提并论,还想要跟我切磋佛法,简直是笑话。
可是监寺说如果法显不应承下来,那以后这家伙真的在这里宣扬他的佛教理论就没人上南山寺来烧香了,法显也知道这个妙华非等闲之辈,原本心里就没底,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势在必行,你看要是不赢下来,会失去更多的信徒。于是就同意打算挑个好日子两人在寺里当着弟子们的面进行佛法辩论。
可是监寺是个喜欢搞事的,他把这个消息宣布出去,说是当着广大信徒的面,法显上人要跟妙华进行佛法辩论,监寺原意是好意,他自认为法显的佛法已经炉火纯青,这整个东魏的寺院是有共识的,在一个他对妙华这个外来的行脚僧很看不起,觉得他之前的名气都是靠吹牛吹出来的,今天一定要打败他,让他身败名裂,从此消失在佛法界。
于是各方都有着自己的打算,日期就定在观世音菩萨的诞辰这天举行辩论大赛。今天这么多人围在街边观看就是在看法显上人等人出场。高欢这时才在高仲明和另外一个侍卫的腿上,高高的站起来,这时才看到法显上人的真容。一个年约六旬、穿着华丽袈裟的老和尚在弟子们的搀扶下,正一步一步走来,看起来他显得十分睿智,精神也不错,不像有的老人到了六十岁就犯糊涂走路一颤一颤的,见谁都点头(打摆子)。
高欢见他走上高台,在供桌前上了一炷香,然后做到东面的位子上,这是两外两个衣着华丽的胖和尚也分左右坐在他的身边,还从身后的布搭子里取出法器和趣÷阁墨纸张来,这估计是书记员,,打算记录下今天这场声势浩大的辩论会。法显上人显得脸上一丝不苟十分庄严肃穆。
不远处也走来一个矮小瘦黑的老和尚,这个和尚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可是他穿的很朴素,一身黑色袈裟甚至还有地方有补丁,他神情自若,脸上微微的笑着,不时的跟人群里的百姓点头示意。还真有百姓对他敬礼的,看来他在邺城已经有信徒了。他就是来自西魏的妙华上人。
只见妙华轻快的走上高台,也亲自烧了一炷香,然后神态自若的坐到西面的座位上。两边简直是贫富差距明显,这边是华丽衣着,丰富的法器,还有两胖子护驾。那边独身一人跟苦行僧一样,空着两只手啥都没有的就上来了。高欢越看越觉得这个妙华上人有意思,不觉得往高台底下凑。
只见监寺出来对着台下还在议论纷纷的群众挥手示意安静,见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于是大声说道:“今日是本寺主持我朝著名高僧法显上人和这个来自长安的妙华和尚的佛法辩论大会,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他还没说完,台下的群众已经开始起哄让他下去了。监寺很不高兴他们不给自己面子,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就走开了,台上一声锣响,这算是正是开始辩论大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