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着身旁的树干,侍从猛地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喊出声道:“墨药师,你等一等我,我根本跟不上你。”
蓦地听到身后侍从开口,倾漓当即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侍从已然被自己丢在身后很远的地方。
叹了口气,倾漓加下一闪,不过瞬间便是到了侍从跟前,手腕一动,由着衣袖之中拿出一颗丹药来递给侍从。
“把这个吃了,保证你从这里跑回到月都城里都不会喊累。”
将信将疑的看着倾漓手里的丹药,侍从抽了抽嘴角,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走的动。”
不敢再轻易去吃倾漓给的丹药,侍从当下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证明他还能走,还能走。
挑眉看了面前侍从一眼,倾漓当下也不说话,直接抬手间将丹药重新收了回去。
药谷之外,此时那一条来时的小路之上,白日里的车夫正伏在一旁休息,侍从走到跟前,见到此景,似乎是觉得心里不爽,当下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起那车夫的领子,吼道:“快醒醒,快醒醒。”
猛地被人从睡梦里摇醒,车夫睁开眼睛的当下就见到侍从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面前,以为自己被人打劫,当即抬手就是一拳头挥了过去。
“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来打劫我?”
迷糊着眼睛,从马车上站起来,车夫身形一跃,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触不及防的硬生生的受了车夫一拳,本就有些虚脱无力的侍从当即向着身后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站在一边,倾漓看着侍从倒下去,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眉心,随后向着那车夫道:“是我们,药草已经收集完了,现在可以启程回去。”
听到倾漓开口,那车夫猛地眨了眨眼,似乎是清醒了几分,转身看到倾漓的当下,不由得咧了咧嘴,笑道:“那个,我刚才睡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药师已经回来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车夫说完,上前两步,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侍从,随后朝着马车上走了过去。
落在后方,倾漓抬眼看了看天色,确实蓦地又感到胸口一闷。
不由得抚上心口的位置,倾漓眉头一紧,想要开口,却是又猛地忍住。
月都城内,此时的御府上之上,洵惜看着面前想着自己走进的药师,眉头猛地皱紧,只是现在他的手脚都被人绑住,根本挣脱不了。
“药师,你真的有把握解我大哥身上的毒么?”
站在一旁,御风灵看着那对面的药师,神色阴冷的问道。
“大小姐尽管放心好了,既然这毒是从这小子的身上来的,那么只要查清楚这种毒素的成分,想要为少主解毒那就绝对不难。”
一脸的自信满满,那姓吴的药师手中带着一副手套,此时一双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洵惜。
一步步走进,洵惜明显能够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袭来,本就绑在一起的身体想要向着旁边挪动,却是奈何自己此时就连着转动一下身子的都办不到。
“小娃子你不用害怕,老夫只是想要取你身上几滴血就行了。”
身靠近,那药师话落蓦地有着衣袖之中拿出一只足有三寸长短的银针来。
拿在手中,药师走道洵惜跟前,当下用着一只手拉住了洵惜的衣领。
眼神之中散着几分冷意,那姓吴的药师看准洵惜的心口处,当下抬起手来就要朝着洵惜的心口处刺下去。
若是想要知道这孩子身上的毒性是何,那就必然要先取些这孩子的心头血才行,不然的话,难以分辨出这孩子身上的毒素到底是何种成分。
药师手腕一动,看准目标,自然不会顾及面前孩童那一脸挣扎无力地表情。
紧咬牙关,洵惜看着那银针向着自己心口靠近,脸上虽然带着恐惧却是强忍着没有落下一滴泪水。
他不能哭,不管遇到神事情他都不能哭。
“墨祤就我!”一双牙齿咬得咔咔做响,洵惜猛地大喊一声,随后便是紧闭上眼睛。
那个人一定回来救他的,一定的,他们之前已经说好了,在这个地方,那个女人会保护自己的,她绝对不会食言的。
一边上,御风灵蓦地听到洵惜喊出倾漓的名字,眉头却是蓦地一松,“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个时候喊一个可能已经死了的人又有什么用,你还是乖一些,配合我们想办法救人,不然的话,与你好瞧的。”
满不在乎的向着洵惜的方向撇过一眼,御风灵转身向后,抬手就要去拿那放在身前的杯子,却是这边五指还未碰到杯沿,那由着前厅外猛地便是传来一声巨响。
“发生了什么事?”
神色一惊,御风灵那伸出的手臂一僵,当即朝着门外看去。
对面上,那药师才准备动手却是猛地听到身后方向一道声响传来,当下停了下来,跟着转身看去。
身形一转,就在那药师才一动作的瞬间,由着门外的方向猛地窜入一阵冷风,带着一股凛冽杀意呼啸而来。
来不及反应,那药师瞪着一双大眼猛地就见到面前一道人影晃过,下一刻,那被他握在手里的银针已然不知了去向。
“这,老夫的银……啊,嘶——”话未说完,就在那药师开口的瞬间,在他的心口之上,方才还被他自己拿在手中的银针已然由着他的外衣刺入,准确的插在他的心口之上。
对面上,一道暗红色人影缓缓落下,倾漓抬手间将那插在吴药师心口上的银针握住,冷声道:“我还当是谁想要对我家的孩子下手,原来是你这么个老东西。”
冷冷的扫过面前之人,倾漓刚刚迈进大门,就听到哪府中有人谈论洵惜的事情,当即知道你洵惜这小子有麻烦,所以她才会如此着急的赶过来,若是她再晚一些的话,此时握在自己手中的银针一动,绝对已经刺入到洵惜的心口上了。
“你是什么人?你……”
看着那刺入到自己心口处的银针,吴药师当下自然不敢轻易的动作,只是他看着倾漓的神色当中显然带着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