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他揉着宿醉后有些胀痛非常的脑袋,艰难地坐起身来,这时,守在门外的宋溪听到动静之后,立刻敲了敲门:“季董,您醒了么?”
听到宋溪的声音,季牧爵有些惊讶和意外,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表露出来,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进来吧。”
得到允许的宋溪缓步走了进来,冲仍旧眉头紧皱的季牧爵微微颔首:“季董……”
季牧爵看了一眼已经被宋溪反手带好的房门,然后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溪之所以在送他回别墅之后没有立刻回家,就是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和季牧爵解释一番,现在听到他问起,自然没有再多做隐瞒的理由了;“季董,您昨晚醉酒后夫人和叶小姐都联系不上您,于是便找到了我。”
闻言,季牧爵的记忆这才逐渐恢复,的确,他现在回忆起来,昨晚最后的记忆似乎停在了居酒屋里,之后的,他便毫无印象了:“是,我好像喝了不少,也难为你了,大半夜的……”
“季董,”宋溪破天荒地打断了季牧爵的喃喃自语,迟疑着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昨晚实在一家酒店里找到您的。”
闻言,季牧爵宿醉醒来的大脑虽然比平时迟钝一些,但是也听出了宋溪话语间的不对劲:“酒店?不是居酒屋?”
宋溪果断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根据您的行车记录找到了那家居酒屋,但是老板却告诉我,您被一名服务生带走了,后来我又动用了一些手段,才找到您所在的位置,正是在一家酒店的客房里。”
季牧爵捏了捏眉心,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你找到我的时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么?”
宋溪抿了一下嘴角,虽然很担忧季牧爵知道真相之后的怒火,但是他却也不敢有所隐瞒,只好把心一横点了点头:“是,还有一个女人,据我昨晚的了解,她就是那个声称要送您回家的那名服务生,不过显然,她没有兑现承诺,还擅自做主,将您带去了酒店。”
闻言,季牧爵的眉头立刻皱得更紧了:“什么?”
宋溪微微低下头,给了季牧爵一段冷静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进去房间的时候,她……咳,总之,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利,我暂时用言语威吓住了她,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收拾好自己离开了,但是我总担心这个事情会隐患,所以,还是跟您把情况说明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了,”季牧爵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件事还没有最后的定论,不论那个女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你都想办法暂时稳住她,等我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之后,再来料理她。”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季牧爵的私事,宋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应诺道:“好,我明白了。”
这时,季牧爵的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便是叶静的催促传来:“牧爵,赵小姐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起床了么?”
闻言,季牧爵站起身来,又转头对宋溪低声叮嘱道:“这件事先不要让夫人和静姐知道。”
宋溪连忙点头:“我明白,我从昨晚送您回来之后,便没有提及当时的具体情况,她们只以为您是喝醉了,并没有多想。”
季牧爵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才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去。
“静姐,”他看着站在门外的叶静,轻声说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过去吧。”
叶静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到从季牧爵房间里走出来的宋溪,有些惊讶道:“宋特助还没回去?昨晚太累了,我通知过竹衣之后就睡了,也没来得及关照你……”
宋溪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有些公务要及时向季董通报,所以便多留了一会儿,你们先忙,我先回公司了。”
说完,他又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别墅。
见状,叶静也没有再多做耽搁,便率先转身;“快来吧,不然等镇定剂的药效一过,赵小姐恐怕又要闹起来了。”
闻言,季牧爵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跟上了。
他们刚刚来到客房门口,叶静抬起手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名帮佣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季牧爵说道:“先生,之前来过的那位赵先生忽然冲了进来,还嚷着要见您,保安把他拦在门外了,但是他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胡乱骂人,您快去看看吧。”
“赵连臣?”叶静也转过身看向那名帮佣,眼底是压抑不住地怒火:“他又来捣什么乱!我去让他走人!”
说着,叶静便要往门外走去,却被季牧爵伸手拦下了:“静姐,卿洁这边的治疗要紧,我去稳住赵连臣,你专心开始治疗就好。”
说完他也不等叶静应答,便带着帮佣一起,往门外走去。
见状,叶静也知道他的安排是最合理切有效率的,于是,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客房。
季牧爵来到门外,就看到上蹿下跳的赵连臣,他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头,不过走过的步子却并没有迟疑,等走进一些后,他沉着脸低声喝道:“赵连臣!”
听到季牧爵的声音,赵连臣立刻停止和保安的拉扯,转头看向他,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而又怨怼起来:“季牧爵!你这个草菅人命的魔鬼,你把我姐姐弄到哪里去了!”
季牧爵凛然不惧地走到他面前,对控制着赵连臣的保安说道:“放开他。”
保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先生,这……这怕是不太安全吧……”
季牧爵仍旧坚持:“放开他,我有话要说。”
见状,保安们也不好再忤逆他的意思,只能迟疑着松开了手。
一被放开,赵连臣便如同脱了缰一般,状若疯癫地朝着季牧爵扑了过来,然而季牧爵心中早有防备,他只是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赵连臣张牙舞爪的攻击。
赵连臣一个没站住脚,身子踉跄了一下,便狼狈地栽倒在地上了,这下也不用保安来控制他了,恐怕他现在已经羞愧地恨不得顺手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季牧爵看着赵连臣狼狈的后脑勺,居高临下地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姐姐的治疗已经开始了,如果你肯老老实实呆着的话,说不定我会允许你看一看今天的治疗成果。”
闻言,赵连臣再次被激怒,他转过身来,冲季牧爵啐了一口;“呸!你根本就是要害死我姐姐!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发誓,我一定告到你坐牢!”
看着赵连臣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季牧爵却视若无睹:“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听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语气,赵连臣也有些迟疑了,站在他的角度上,他自然是希望赵卿洁能够康复的,他只是不信任季牧爵而已。
赵连臣又愣了一会儿,然后冲地上站了起来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形容虽然狼狈,但是眼底诚恳的关心却不似作伪:“带我去见我姐姐。”
闻言,季牧爵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现在治疗正在进行中,我是不会让你去打扰她们的,等静姐治疗完成之后,我自然会带你去见她的。”
赵连臣被他的拒绝弄得有些窝火,他上前一步,忽然伸出手,似乎准备攥住季牧爵的衣领,但是此时一旁的保安却如临大敌地看着他,赵连臣被保安们几乎要手撕了自己的眼神威吓住了,他的手听在半空,不过他想要表达的意见却并没有随之收回:“我现在就要看到我姐姐,我说了,我不相信你,你如果不让我见她的话,我现在就会报警,说你非法拘禁我姐姐,到时候,你们的治疗就更加不要想继续了!”
闻言,季牧爵当然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于是,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后,他还是不想多增事端,于是,他和赵连臣约法三章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卿洁,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打断静姐的治疗。”
赵连臣抿着嘴角思考一会儿,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妥协的话,季牧爵有的是办法不让他见到姐姐,于是,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好,我可以答应你。”
他嘴上虽然这样讲,但是心里却另有自己的盘算,一旦看到他姐姐有不适的情况,他还是会拼尽自己所有的力量阻止叶静的。
季牧爵审视地上下打量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说完,他率先转过身,往别墅里走去。
赵连臣见状,也没有多做耽搁,便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来到客房门外,季牧爵又低声叮嘱了一下;“进去之后不许大声喧哗,心理干预治疗的过程中,那怕一些细小的惊扰,都有可能影响治疗结果,你如果不想让你姐姐的治疗半途而废或者失败的话,就会好老实听话。”
赵连臣想着一门之隔的姐姐,心急如焚,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