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抱在南宫俊的怀里,嚎啕大哭着,南宫俊知道,商竹衣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了,不如就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南宫俊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抱着她,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哭吧哭吧,这次哭完下次一定要长个记性,不要为这种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一定要随时随地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健康,知道了吗?”
当时的南宫俊一定是商竹衣从认识他开始,见过他最温柔的一面了,他的话语经过商竹衣的耳朵时,她如沐春风心中舒适了不少。
“这是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季牧爵一进门看到商竹衣和南宫俊紧紧的抱在一起,眼前立刻就红了,愤怒道,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商竹衣的丈夫啊!这个南宫俊怎么阴魂不散的都找到医院来了!
商竹衣和南宫俊听到声音都转过了身,才看到原来是季牧爵和纯良一起来了,季牧爵见两人听到他的话像没听到一样,仍然无动于衷的抱在一起,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阔步上前大力的一把拉开了商竹衣和南宫俊。
“南宫俊!你到底想干什么?”季牧爵的眼眸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狠狠的瞪着南宫俊,而南宫俊却是一脸的淡然漠视,隐隐的有些愤怒,这个男人对商竹衣做出那样的事情,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质问我?真是不知羞耻!
商竹衣哭的梨花带雨站起来,望着季牧爵的面容,那是她深爱的男人啊,可偏偏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却做了数次过分的事情来伤害他!
“啪!”商竹衣第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耳光打在了季牧爵的脸颊上,天知道她有多心凉才会动手打自己最爱的人,因为身体本来虚弱无力,打完这一巴掌便已经用尽她身心的力气,奔溃的瘫坐在病床上,南宫俊连忙上前扶住她。
季牧爵震惊的睁大的双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商竹衣居然会打他,旁边的纯良和南宫俊也有些怔愣,是啊,谁能想到商竹衣居然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举动呢。
季牧爵骤然冷下了脸,目光如炬般看向了还在痛苦的商竹衣,又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众人,只觉得一股怒火自胸中燃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他还被自己的妻子打了一耳光,想他也是气血方刚的男儿,这也太让他的颜面过不去了吧。
“商竹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发什么疯?!”季牧爵脸上呈现了怒容,只感到面子上挂不住。他向前一步,想按住商竹衣的肩膀,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他认识的商竹衣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动手打人的,这一举动实在太过于反常了。
然而他刚向一步,一直站在一旁的南宫俊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先他一步,挡在了商竹衣的面前,想要保护着商竹衣,看到季牧爵居然这还怒气冲冲地对待商竹衣。
南宫俊也有些生气了,更何况,他此时脑海里还回荡着先前见到了商竹衣因为失去孩子,还有知道失去孩子的原因后那痛苦的样子,这男人,实在该打!
南宫俊皱紧着眉头,语气颇冲,看着还顾自生气的季牧爵,厉声质问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季牧爵听了这句话,也皱起了眉:“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做她这样我还不清楚?我做什么事情了?”
南宫俊眼神微眯,突然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季牧爵,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是一个手段,光明磊落得人,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如此的卑鄙下作,用这么恶毒的方式,会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季牧爵眉头紧锁,此时突然冷静了下来,看了看一向沉着稳重的南宫俊今天居然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为什么一向软弱的商竹衣会给自己一耳光,南宫俊又为什么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季牧爵说,眉目间依旧坦然。南宫俊突然就怒了,原来商竹衣日日夜夜为之伤心难过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的吗?
“好,既然你无论如何也不承认,那我就让你听个明白。如果你不想要商竹衣腹中的孩子的话,大可以一开始早早的让她流掉,为什么要让她满怀期望地等着孩子出生时,你却又用下作的手法让她失去孩子?”
季牧爵越发的听不明白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让她失去孩子。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不小心,孩子在会没了吗?”
“季牧爵,我真没想到,你说这话不觉得良心有愧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孩子流掉?!”南宫俊失望的看着季牧爵质问道,他无法想象商竹衣怎么能嫁给这样混账的男人,他真替商竹衣感到不值得。
“我没有,怎么可能!这也是我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是我的骨肉,我为什么会想流掉他。”季牧爵说。
坐在病床上呆呆的望着南宫俊为她说话,可季牧爵却死不承认。
商竹衣却突然站起来愤怒地哭喊到:“季牧爵!你为什么要喷麝香味的香水?!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跟我说便是了,我不会强求他留下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些天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说着说着,商竹衣便哭了起来,哭的肝肠寸断,听闻者不免心生怜悯。
季牧爵听到麝香两个字,骤然缩的瞳孔,麝香?!居然是麝香么?!
导致孩子流掉的原因居然是麝香,难道不是因为商竹衣身体不好的原因。随即又突然觉得头脑发昏,是麝香,还是来自自己身上的麝香?怎么自己身上会有麝香的味道呢,麝香的香水!我知道了!
季牧爵猛的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纯良。纯良看到季牧爵满眼不可置信的向自己看来,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看到纯良这幅躲躲闪闪的模样,季牧爵心里便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认为单纯的纯良。
商竹衣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了然,却又充满了苦涩,果然!果然是因为他们,果然是因为他们孩子才会没了的。季牧爵想出声解释,却被商竹衣打断,她脸上泪珠未干,透着苍白与无助,瘦弱的身体被包裹在宽大的病服中,显得楚楚可怜。
“我问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告诉我原因?!”她语气急切,目光深沉的看着季牧爵,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处表情。
“我……”被她突然的发问惊到了,他是没有想到过商竹衣会问他这种问题的。他觉得在商竹衣心中一直深爱着他,可这一问,他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想开口,却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失去了声音,是的,看到这样脆弱不堪的商竹衣他居然不忍心说出实情,又或许他的心里有另一种想法,害怕失去?他害怕说出真实原因,商竹衣会离他而去。
“我……我是因为……”一向冷静的他,居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无法正视那双澄澈的双眼,更不忍心再一次伤害到她。
“呵呵…哈哈哈哈,说不出口了吗?!不如我来替你说!”看着他这样,商竹衣更加确定了南宫俊说的事实,她突然地笑出声,眼神决绝,又透着痛苦。
“你!你是因为我的肾,因为我肾正好可以和你喜欢的女人匹配上,因为我和纯良一样是熊猫血,因为你喜欢的女人身体不好,你要用我的,用我的来补上她的,用我……来为她续命,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
商竹衣发觉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时,心中真觉得讽刺极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告诉她的一切全是假话,他对她的好,也都是假的,什么一见钟情,说什么情真意切。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自己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可以打动他,是啊,她是无法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的,可这个人却还要反过头来伤害她。
季牧爵不禁沉默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商竹衣居然已经知道原因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某一处柔软也因为她而疼了起来,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痛快,虽然是不用再隐瞒躲躲藏藏的了,可他却没有一点儿轻松的感觉。
商竹衣看着季牧爵的表情,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心中如被刀割,只觉得已痛到麻木,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