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持续晃动,跟着她进了那个村长的屋子。然后是一段采访应该也被编辑过,剪去了事外的部分。只剩了一小段对话。
曹心香:接下来的仪式会有什么样的奇特内容呢?
村长:接下来才是重要的呢。是我们剁贡肉!
然后,画面再次一转,来到了那口大锅前。一个男人面色凝重,换下了盛装的服饰,穿上了用树皮扎成了围裙,头上戴着树叶做成的冠,身上涂满了用彩绘的图案。开始围着大锅跳舞。
曹心香再次询问一个村民:“这是做什么啊?”
一个村民说:“这就是我们的剁贡肉祭祀。阿瓦家的这次被选中了作为神明的祭品呢!”说着还一脸的憧憬和羡慕。
曹心香又用调皮的语气问:“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村民说:“一会,他就会被贡献给神明啊。会把他的身体给神明吃,然后,我们再分着吃啊。”
曹心香笑着对镜头说:“村民们说,一会会把那小伙子喂食给神明,然后再分吃他的肉,这个听着很恐怖啊,村民们可真有趣,这大概是他们的一种说法。那么我也来期待一下,一会也尝一尝贡肉咯!”
在她的语气里,和观众的感觉里,那就是个玩笑,或者是一种祭祀里的专用说法,是不可能真的把人煮了剁了吃了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民俗活动。
然而画面再次被剪辑,那个跳完了舞的男子,被众村民的呼喝声中,竟然自己纵身一跳跳进了那口被熊熊的大火煮沸的大锅里!
村民们齐齐扑倒在地上,开始磕头,口中又齐齐的吟唱起了一种奇怪又诡异的调调。
镜头忽然歪斜一震,录住了一个人的脚踝。一声惨叫,镜头再也没动过。大概是摄像师跑了。也没有再听到曹心香的声音。
接着,透过这怪异角度的摄像头,我看到了诸多毛骨悚然又让人作恶的画面。
那个煮熟的男人被拖了出来,身体已经僵硬了,但是大概煮了很久,皮肉早已开裂,轻轻一撕就扯下来一大块肉。
男人的肉被剁成很多份,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份。
那个村长得到了一个头颅。我看着他眼睛发红,嘴巴对着眼睛的部位用力的嘬着,嘬了几下,把眼珠子给含在了嘴里,嚼了嚼就吞咽了下去,似乎很满意。
然后他抓着头颅,离开了视线,似乎还吩咐了侍从为他准备做人头粽子的材料。
“这就是她的第一个节目!”方雄说,“当时就火了!后来在网上传播,还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专门去调查过那个部族,结果啥也没找着,怀疑是他们节目造假。你怎么看?”
我很肯定的对方雄说:“不是造假。”我不仅看到了那男人的魂魄,也感受到了人头粽子里传出来的阵阵怨念。
“我也觉得不是,就是太恶心了……你想,那摄影师是跑了。这带子是谁带回来的,可不就是曹心香吗?这女人太不简单了,所以才在圈子里红透了!”方雄收回了手机,砸砸嘴说。
我喉咙发紧,的确如他所说。
一行人下了公交车,沿着通向镇外的一条小路走,很快就看到了一条河道。河道最深的不到三米,宽度超过五米,水流已经断了,但是河中石头尚还湿润,水草也还油绿,看来干涸不久。
沿着河道走了一公里左右,眼前一个巨大的坑显现在了眼前。侠客说,那就是龙湖。
这里哪里还有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陨石坑。我站在边沿看下去,坑洞边到处是死鱼和死虾的尸体,已经腐烂,有淡淡的腥腐臭味。底部还有少量浑浊的湖水,一些小些的鱼还顽强得存活着。天上烈日当头,果不其然,很快这湖就要消失了。
侠客带着我们继续前进。
走到离湖东边两公里的地方,眼前出现一片树林。
“过了这个地方,前面就是蜈蚣山的山腹了。”侠客说。
方雄一兴奋,就率先走了进去。
一步还没塌下去,就被一个力量拽了回来,是仙女。
“小心,这不是你家后院。”她冷冷的回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防毒面具。接着他们四个都取出了防毒面具。
侠客递给我们两个说:“我们是事先做了一些调查的。这丛林里有瘴气,知道你们肯定没准备。”
我谢过后戴上,这才跟在他们的后面往树林而去。
方雄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小声对我说:“要是那个木先生,就是你老公在,就能看看周围的形势了。”
我勉强扯开一个笑,风水我是不懂的,只是这树林里隔绝掉太阳的日照后,非常的清爽凉快,林中鸟语欢歌,很让人心静。要不是因为他们说的瘴气,我还真想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
穿过树林就花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到达一处高坡的时候,日头已经从正中开始西斜了。我们都又累又饿,于是坐下来原地修整。
我们各自拿出干粮准备补充些体力,香蕉却坐不住了,口口声声喊着这些干粮太没味,想吃些野味。
“我刚才看见有野鸡,我去抓几只来。”香蕉说着就起身戴着面具往树林里走。
我不好说什么,趁着空档就问他们几个这树林子为什么会有瘴气的事。
逗比看了看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概是这附近的生态环境造成的。”
我说:“既然是自然形成的,为什么这么均匀?只有这树林子才有?我们现在离那也不远,就这么安全?”
逗比顿了顿说:“这……我没有做什么具体的研究,也就是在网上查到的……”
他显得局促起来,我打断他说:“我倒是也看到过类似的,不够大多数都是人为的。比如,这里有什么不希望外人知道的秘密,抑或是宝藏,也有前人的墓葬,不希望后人知道的……”
逗比脸色有点难看,说不上话来。
倒是那个仙女发了话:“这有什么可稀奇的?自然也好,人为也罢,总有个原因。逗比是个专业的科研人员,尚且弄不清楚,也没想弄清楚,倒是点点小姐也不像是做科学研究的,更不像驴友,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她这一段话给我弄得倒是哑口无言了。我想起她仅凭一些上网的蛛丝马迹就判断出我的性别,当真是个聪明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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