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儿手艺极佳,尽管如此也未能打动景司言分毫。
“芸儿妹妹莫担心,如今舒清妩出了这档事肯定小命不保,先生迟早会被妹妹打动忘记那狐媚子。”
任由一只手被景木梨拉过,刘芸儿柔柔笑道:“此事还要多谢阿梨姐姐才是,只是…那舒清妩当真不会再回来了吗?先前那些伙计可是差点就将姐姐供出来了。”
若非刘芸儿反应迅速,只怕现在被抓的便是景木梨。
响起朝堂那幕,景木梨面色皱黑,“既然如此,让他们彻底老实不久行了?”
由于刘芸儿天天纠缠,都是由木若拿了吃食端去景司言房间,照常来到后厨吩咐伙计,却见他神色慌张,冷汗布了一额头。
“可是出什么事了?”木若眸光一眯,伙计下意识躲过他目光,抹了把汗,笑道:“能有什么事,今天司玉先生要吃什么?”
在伙计面上一番打量,木若亦恢复如常。报了几个菜名,约定时辰后来取,便转身离去。
“你应当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耳边似还回荡着那句警告,伙计吐出口气,用凉水抹了把脸才算平静。
殊不知,他的这些动作全都落入还未离开的木若眼中。
听完他的汇报,景司言薄唇微抿,“木烟应当到了,此事你同她说。”
“是!”
由于舒清妩不在,景司言的眼睛根本就不便他调查,才专门唤了木烟过来。
一头长发高高束于脑后,一袭黑色紧身绒袍,眼前女子容颜绝色,只是莫名给人以不可亲近之感。
“先生说,此事必须暗中进行,千万小心白岩城城主赵良!”
“也别让阿梨知道…”顿了顿,木若还是道。
淡淡点头,木烟神色未有分毫变化,木若却放下心来,“那便交给你了,若有需要帮忙尽管叫我。”
“嗯。”应了一声,木烟冷漠态度并未让木若有分毫不悦。
在所有护卫中,木烟可谓是大姐大一般的存在,先生布下任务她从未有过失败,饶是木若也比不过。
眼看又是一天过去,虽拒绝了赵良,仍旧有官兵每天过来送饭,舒清妩也因此得知每日时辰。
所幸她比寻常人多了只小松鼠,明面上闭目养神,实则听它念念菜谱之类,无聊之时一人一鼠便唠嗑打发时间。
一连过去三天,舒清妩早便知道赵良不会这般容易放她出去,明面秉公执法,甚至连派人审问她的机会都没有,只怕巴不得将她多关几天。
眼看到了第四天,舒清妩早早便醒来,感受到脚步声临近,木门“哐啷”被打开。
为首男子一挥,便有官兵上前制着舒清妩肩膀将她架出去。
待她来至大堂,赵良已于高坐上,面上比往日多了丝肃穆。
照旧“开堂问审!”一名小厮被押了上来,舒清妩认得,正是客栈那二麻子。
“经草民调查,制作糕点想法实为此名小厮举荐,其间也一直由他负责。”景司言身后,木若上前道。
“此言当真?”赵良冷冷扫向他,二麻子被吓得直哆嗦,“是、是。”
“为何?”赵良又问,却是木若回答:“据草民调查,由于先前流言污蔑舒姑娘清白,栈内小厮亦有过出言诋毁,后多亏大人散去流言,小厮心中愧疚方才做了糕点以赔罪为由日日送去舒姑娘房中。”
“而糕点中,却被下了慢性毒,想来是几名伙计日日捡剩食吃,随着五日累积一下爆发出来!草民于该小厮枕铺底下寻到那剩下半瓶药,请大人明察!”
木若话音落下瞬间,衙门外爆出一片惊呼。
仵作立刻上前接过木若手中药瓶,没过多久便传来结果——同糕点中毒素相同!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木若眸子更冷,似能穿透小厮身体,冻的他手脚冰凉。
与此同时人群中,景木梨刘芸儿两人皆是面色一白。
眼见小厮还是说不出话,赵良也没了耐心,“本大人最后问你一遍,可是事实?倘若你敢有所隐瞒,刑法伺候!”
“不、小的认,小的认!”噗通一下软倒在地,小厮面无血色道:“正如那位公子所说,是、是小人出言诋毁被舒姑娘听见责备,小人心中不甘,便想了法子报复,没想到、没想到竟会害了…”
不待他话说完,木若眉头皱起,终是按捺住没再开口。
“大胆贼人,你可知此为残害无辜,论罪当诛!”赵良一声喝,小厮哆哆嗦嗦点了点头,“小、小人知错,小人再也不敢。”
“你真当自己还有机会?将他压下去!”
赵良一声令下,立刻有官兵上前架住小厮胳膊拖走。临舒清妩身边,她一偏头便瞧见二麻子脸上似悲又似喜的表情,不由眉头皱起。
眼看真相已清,舒清妩被放。赵良笑着迎上前,“清妩,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叫了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已然退开,舒清妩笑道:“多谢大人好意。不过民女还是先回去洗漱一番,免得身上味道熏着城主大人。”
连着五天闷在那阴暗肮脏柴房,饶是没出汗也多少沾了些气味。
赵良似才察觉,脸上笑容有一瞬间僵硬,“那好,待会儿我命人将大夫送到客栈。”
“那边多谢大人了。”
眼看接不上她的话,赵良笑笑转身离去,大堂上便只余他们三人。
“回去罢。”
淡淡说了句,景司言已然举步。
抬眸瞥见俩人背影,舒清妩无奈跟上。
待她回到客栈,消息也早便传了回来,掌柜痛惜之余态度更加热切,不住给舒清妩道歉,就差没直接跪在地上被她及时拦住。
要了热水好好一番洗漱,换上干净袍子,舒清妩出来便见刘芸儿两人。
“舒姑娘。”相比景木梨脸色僵硬,刘芸儿忙迎上前来,“芸儿方才听说舒姑娘出来,芸儿就知道舒姑娘是被冤枉,好在如今恢复清白,想来先生也不会再生气了。”
生气?
舒清妩眸光微眯,想起方才景司言一句话未同她说,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