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地牢中,魏长青和楚逸昀两人被分别吊在两面墙上。
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满身都是新鲜的伤痕,很明显,他们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浩劫。
其实,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一点皮外伤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要命的是,梵天宫的这些人,在对他们施暴时,都注入了内力,因此,他们除了皮外伤以外,还受了很重的内伤。
“切!就他们那点能耐,老子还死不了!”楚逸昀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呢?你怎么样?”
“也死不了。”魏长青回答,他说完还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水,看样子,着实是伤得不轻。
楚逸昀笑了笑,打趣道,“魏长青,以前咱俩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武功比对方高,但是到后面都难分高下,我看现在倒是一个好机会,谁能撑到最后,死在后面,就算谁的武功高,怎么样?”
魏长青扫了楚逸昀一眼,淡淡道,“行。”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楚逸昀这么做,无非是想要通过和他比试来激发他生存的斗志,希望他们两个人都尽可能撑得久一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在牢房的尽头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楚逸昀压低声音说道,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过来,听这声音,好像只有一个人。
魏长青自然也是听见了,两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走廊尽头处,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直到她现身的那一刻,魏长青和楚逸昀看清楚了,来的人竟然是连翘!
“连翘!怎么是你?”楚逸昀惊叫着出声。
而此时的连翘,却因为刚刚看见这地牢里的景象,被吓得呆在了那里。
天哪,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魏长青和楚逸昀两个人竟然被吊到两面墙上,浑身都被打的血肉模糊的!
连翘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她双手捂着嘴,尽可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是她此时看到的场景,真的是深深地刺激到了她,看着这样狼狈不堪的魏长青,她的心,好痛!
而正被吊在墙上的魏长青在见到连翘那一刻,他也有着一瞬间的晃神,不过,他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急如焚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确实完好无损,看上去没有吃过苦头的样子,他这才放了心。
“连翘,你是怎么过来了?前些日子,他们都将你关在哪里?”楚逸昀急急地问道,此刻他急需要知道外头的情况到底是怎样。
连翘这才反应过来,刚忙上前,一边去拨动那固定他们用的铁链,一边说道,“你们别急,我这就放你们下来。”
可连翘就是个小丫头,力气小的很,加上她此时也很是慌乱,她那里能够解得开沉重的锁链?
她越是解不开,越是着急,她越着急,手里的动作就越乱,粗糙的铁链划破了她细嫩的小手,鲜红色的血从她的手掌流出,可是她却不自知,依旧想要把两人放下来。
楚逸昀从来都没见过这样慌乱的连翘,见她此时已经满手是血,他急得大叫,“连翘!住手!别解了!你的手破了!”
可连翘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嘴里喃喃着,“你们等等,我这就救你们下来!”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终于,魏长青也看不下去了,低声喝道,“连翘!停手!快停手!你听见没有?”
这下,连翘终于是停下了,她扬起小脸看向吊着的两个人,此时的她早已是满脸泪痕,一边哭着一边说道,“魏长青,楚少主,连翘没用,救不了你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的!你们等我!”
她说完,扭头就跑,头也不回地朝地牢外跑去。
“连翘!连翘!”
楚逸昀叫了两声,可连翘全当没听见,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地牢尽头。
“魏长青,你有没有觉得连翘这丫头有一点反常?她走之前说要把我们两个救出去,到底说真的还是假的呀?她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小丫头,又怎么在极光子的眼皮子底下把我们两个救出去?”楚逸昀很不解,问魏长青道。
魏长青没有回答,可眼底确实深沉如海,在那片深邃下隐藏着滔天的怒意。
如果说,在来到梵天宫的这一路上,他们都不明白极光子为什么对连翘这般特别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看到连翘在梵天宫能够像主子一样来去自如,即便是进入地牢都可以,这个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
极光子很有可能是看上连翘了。
而连翘刚才说,要把他们两个救出去,然后就哭着跑开了,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连翘打算妥协了?
魏长青只觉得胸口有如被巨石压住了一般,堵得透不过气来,心里仿佛有无数无名火在燃烧。
连翘,你最好不要这样,我魏长青,不稀罕你这样救!
不止魏长青想到了这一点,连楚逸昀也想到了。
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看向魏长青,说道,“魏长青,你说连翘她该不是……”
他后面的话尚未说出口,就被魏长青投过来的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了。
其实连翘喜欢魏长青,楚逸昀看得出来,可魏长青这方面的迟钝可能随他主子,这全天下,怕是只有他自己和他主子不知道了吧!
可是,楚逸昀又吃不准魏长青对连翘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人家姑娘家的心思他也不好说给魏长青听。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特别冷清,而外面的夜也是格外的寂静。
在同样的夜色下,一抹小小的身影显得特别孤独,她就是刚刚从地牢中出来的连翘,她一边哭着,一边大步朝前走去。
今天看到了魏长青这样的模样,她再也不能忍了!
连翘的心从见到魏长青开始就疼了起来,疼得她整个人都在打颤,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不能再什么也不做,再这么下去,魏长青会死!他会死!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呢?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她宁可自己死了,也希望他能活着。
连翘越走越快,走到后面,她开始跑起来。
耳边的风呼呼吹过,吹得她两个脸颊冰凉,这种冷意直透到了连翘的心里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绝望吧。
有一种爱情叫做无缘,有一种爱护叫做成全。既然注定她此生与他无缘,那么就让她选择成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