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芽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她脸色瞬间煞白,慕容城偏头看了眼门外,瞪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到门外,打开了门。
两个男人隔着一道门槛对视着,慕容城脸色沉重,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江芽,攥紧双拳招呼了上去。
许向北挨了一拳,心里早就对这个江芽名义上的丈夫有所怨恨,也毫不手软的挥拳而上,两个男人在玄关处扭打成了一团。
“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江芽尖叫着扶着腰走到了楼梯口,他们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倒在地上滚成了一团,还是相互往死里打,不知道是谁刚才在楼梯上磕到了,脸上血糊糊的。
江芽真害怕了,朝他们喊:“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但是没有人理她,她见慕容城翻身而起进了客厅拿了把锋利的刀出来,脸都吓白了,跌跌撞撞的就要跑过去抢他手里的刀。
“江芽,你回去,别伤着。”许向北吓了一跳,急切的说道。
可江芽哪还听得进他的话,明看着白晃晃的刀在他们之间晃来晃去,就要去伸手抢下来。
慕容城见江芽眼里泪水模糊的朝他走过来,嗤笑一声:“江芽,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哭。”
江芽又是抹了把泪,哭着说:“慕容城,你真的误会我了。”又往前走了俩步,慕容城便往后退,抬起手要朝许向北的身上招呼过去。
却见江芽直接扑了过来,慕容城下意识一推,江芽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鲜血迅速在鹅黄色的睡衣上开出一朵妖娆的花接着血色蔓延开来,满地都是血淋淋的。
江芽捂着腹部躺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哭的力气都没了,慕容城愣了许久,放下手里的刀,咣当一声,许向北先清醒过来,蹲下来用力抱住江芽。
“江芽你怎么样?怎么样?”
江芽小脸皱成一团,气若游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许向北搂住她轻轻抱了起来,安慰她说:“没事,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你别怕。”
他们刚往门口走了俩步,慕容城就拦住了他们,面色冷峻的盯着他怀里面色苍白的江芽问:“谁的孩子!”
许向北懒得搭理他,恶狠狠的回了声;“不是你的。”撞开了他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
江芽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普通的病房里,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侧,眯着眼趴着休憩的许辰。
她觉得身体很痛,很难受,嘴巴很干渴,刚挪动了下身子,许向北便醒了过来。
他关切的问:“江芽,你好点了吗?”
江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又问:“我的孩子呢?还好吗?”
许向北的脸上淡淡的笑意一下子褪的一干二净,侧过脸不肯看她。
江芽心里痛的她快要窒息,颤抖着双手,问:“到底怎么了?”
许向北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江芽一只手抚上腹部,难以自己的哭了出来,泪水划过脸颊落在枕头上,晕湿了一大块。
许向北就静静的陪着她,拉住她的一只细腻的手,等着她没了力气哭,给她买了粥汤,用勺子一口一口喂她。
江芽环视了一圈,问:“慕容城呢?”
许向北拿着汤勺的手一顿,说:“他没来。”
江芽的双眸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她轻轻的哦了声,眨了眨眼睛,再抬起头,眼睛已经微微红了。
“向北,我不该打扰你的。”她说。
许向北放下碗,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江芽,离婚吧,你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
江芽眼眶微红,缓缓摇了摇头,重新躺了下来,说:“对不起,我想休息会儿。”
许向北神色黯然,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关上门走了。
江芽蜷缩着,另只手还抚着自己的腹部,这里曾经有一个她和慕容城的孩子,一个还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的小天使,江芽的泪水又一次将枕头打湿。
半年前,也就是七月份的时候,那一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繁华相送,她穿上纯白的婚纱,一步一步的走向另一头,她未来的丈夫慕容城。
他是她下半生所有的依靠,是所有委屈与幸福的港口。
可是当慕容城将戒指为她戴上时,宾客席忽然躁动喧哗起来,他们顺着台下人的视线看过去。
背景板上忽然放出她和许向北衣不蔽体,躺在一张床上的不雅照片,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遮住,许向北更是裸着上半身亲密的躺在她身侧,自己的脸上,锁骨处还有淡淡的吻痕。
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轰然倒塌。流言蜚语,万箭穿心。
对面的慕容城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往后退了俩步,怒不可遏的找人将屏幕直接砸碎了。
这件丑事闹得沸沸扬扬,慕容家在南城很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来,那天的婚礼也因为这样一件事而暂停了下来。
婚礼的那天晚上,慕容城将她狠狠压在铺满玫瑰花的床上,将她的衣裳粗鲁的撕开,趴在她耳侧,恶狠狠的说:“你不准怀有我的孩子。你不配,你脏!”
江芽的泪水决堤,在他的残暴对待下哭哑了嗓子。
可慕容城没有将她的名字从户籍上去掉,但再也没有对她笑过,永远冷冰冰的看着她。
对于那张照片,江芽也解释不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只记得有一天她和朋友聚会,许辰也来了,然后就不记得了。
江芽试图去寻找那件事的线索,问了酒店工作人员却被告知当天的监控记录丢失了,而许向北也没有过多解释。
似乎——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