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自然不知道赵俊鹏在想些什么,她只是随便地点了点头,拎着篮子回家去了。
这晚上,她一直都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别的赚钱办法。
第二一早,赵俊鹏可是被白露眼下的乌青给吓坏了。
“白露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啊?”赵俊鹏关切地道。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而已。”白露揉了揉眼睛,巧妙地避开了赵俊鹏伸过来的手,“俊鹏哥,我们还是赶快去卖芦粟汁,没准儿今还能早点回来呢。”
看着白露那不谙世事的样子,赵俊鹏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过,他倒也没有生气。
白露这个样子,恰巧证明了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
也只有白露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才配做他的媳妇儿嘛。
这样想着,赵俊鹏又忽然笑了起来,“白露妹妹,你昨儿没睡好,还是坐板车上让我拉着你过去。”
可白露却是摇了摇头,“俊鹏哥,我没关系的,这走一走,刚好还能醒醒困呢。”
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地就想和赵俊鹏保持距离。
她觉得,她不能欠赵俊鹏的。
白露都这样了,赵俊鹏自然也不好再多什么。
可是他却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白露妹妹不肯让自己拉她,很明显是怕累坏了自己。
有个这样疼人的媳妇儿,真好。
不过,因为白露真的没睡好,等到进了城里,她就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走着走着,她便不心撞倒了别人身上。
“哎呦。”被撞的那个姑娘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脑袋,有些不满地看向了白露。
“对不起,对不起。”白露自知理亏,赶忙福身道歉。
那姑娘见白露身上穿的乃是麻布做成的衣服,便知道她的背后没有什么靠山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啊?像你这样的贱民,就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完,那姑娘便要抬手教训白露。
可此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比黄鹂还要动听的声音,“珠儿,不得无礼。”
白露顺着这个声音看过去,就在这个叫绿珠姑娘的后面,还站着一位眉眼如画的姑娘。
此人,正乃纪琳琅是也。
上次,余璆鸣匆匆离去,为的是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带出白沙镇。
如今,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纪琳琅忧思成疾,所以一听余璆鸣今日会回到城里,这一大早地便跑来城门口等他了。
可她还没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便先遇到了这个晦气的白露。
纪琳琅可没有忘记,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姑娘,才害得她和余公子分别了这么久的。
不过,纪琳琅虽然恨不得白露去死,面上,却仍旧摆出了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这丫头平日里被我宠坏了,姑娘可千万不要介意啊。”纪琳琅巧笑嫣然,举手投足之间,皆透露着一股优雅与高贵。
白露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既然这姑娘都这么了,她也就不愿再计较了。
可是,她还没开口,赵俊鹏便抢着道,“不碍事,不碍事的。起来,还是我妹妹先撞到姐的丫头的。生在此,替妹妹向姑娘赔不是了。”
赵俊鹏是土生土长的赵家村人,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恐怕就是年家的四儿媳妇了。
如今,他忽然见了这么个貌若仙的女子,那眼珠子都看直了。
看着赵俊鹏如此失态的样子,白露倒是没有一点儿反应。
毕竟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实莫要赵俊鹏了,就连她见到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都觉得有些挪不开眼睛了。
可白露不介意,谷雨却是气得不行。
原本,她以为赵俊鹏对白露是真心的,所以这些,她还时不时地在白露耳边吹了吹风,以至于白露总笑她像个媒婆。
可今,这赵俊鹏不过是见到了一个漂亮姑娘,他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靠得住呢?
“俊鹏哥,”谷雨不高兴地讽刺道,“你怎么叫白露为妹妹啊?这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白露是你亲妹妹呢。”
“谷雨,你别乱话。”顷刻间,赵俊鹏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我待白露,可不就是像亲妹妹一样么?”
“真的只是妹妹么?”谷雨意有所指地问道。
“好了,姐,俊鹏哥,我们快进城,晚了,可就没有地方摆摊了。”白露懒得和他们掰扯,只朝着纪琳琅点了点头。
纪琳琅没有话,可是在白露路过自己的时候,她忽然拽了拽白露的袖子。
白露脚下一顿,奇怪地看了纪琳琅一眼。
可纪琳琅却别过头去,没有再看白露。
“珠儿,我们走。”纪琳琅柔声道。
“是,姐。”绿珠福了福身子,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了纪琳琅身后。
白露虽然有些疑惑,但却没有深究,她打了个呵欠,径直往集市上去了。
只不过她刚走两步,就要撞到了别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次,白露抢先道歉道。
可那个人却一把扶起了白露,笑着道,“丫头,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啊?”
白露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郭大爷,怎么是你啊?”白露开心地叫道。
“可不就是我嘛,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冒失,连袖子卷起来了也不知道。”大锅头替白露理了理袖子,笑着道,“好了,我这会子还赶着给人送货呢,等会儿,我去你卖东西的地方看看你。”
完,大锅头便转身离开了。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冲着纪琳琅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时的纪琳琅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发生的这一切,因为她已经看见余璆鸣的马车进城了。
“余公子。”看见余璆鸣,纪琳琅连忙加快了脚步,“好久未见,公子可还好?”
余璆鸣看了纪琳琅一眼,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纪琳琅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若是可以,她还是愿意听余璆鸣跟自己话的。
“余公子,你猜琳琅方才见到谁了?”纪琳琅笑着问道。
余璆鸣依然没有话,自顾自地往城里去了。
纪琳琅倒也没有生气,只紧紧地跟在余璆鸣的身后,柔声道,“琳琅方才看见年家的那个姑娘了,就是那个冯家的人派来试探公子的那个姑娘。”
听到冯家,余璆鸣这才停住了脚步。
他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纪琳琅。
纪琳琅见余璆鸣终于肯看自己了,立刻勾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公子可愿和琳琅去看一场好戏?”纪琳琅声音轻柔,可眼中却闪过一丝狠辣。
余璆鸣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对,只是随纪琳琅一起来到了白露卖芦粟的地方。
此时,白露的一坛芦粟汁都已经卖完了。
那些没买到的人还在不停地嚷嚷着,是想要预定明的芦粟。
可白露却只能抱歉地摇了摇头,“各位父老乡亲,真的不好意思,这芦粟汁已经全部卖光了。众位若想再喝的话,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明年?怎么要等这么久啊?”有人不满意地道,“喝了这芦粟汁以后,我再喝其他东西的时候都觉得少了点儿啥呢。姑娘,你这不卖就不卖了,可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可不是嘛,我家孙子吵着要喝芦粟汁呢,这要是知道以后都没得喝,那可不得跟我闹翻啊。”话的,是之前在白露旁边卖米的大娘。
这大娘自从那日喝了白露的芦粟汁以后,便****都要给她的孙子买上一点儿。
“哎,都别了,你们已经比我幸运多了。”有人叹气道,“好歹你们都尝过这芦粟汁的味道了,可我这大老远的从外乡赶过来,还没喝上一口,怎么就不卖了呢。”
对此,白露除了和大家不停地鞠躬道歉,便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而余璆鸣看着这吵吵闹闹的人群,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不禁在想,这芦粟汁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在白沙镇卖得这般好。
要知道,白沙镇可是通州的府城。
这里的百姓可不是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的,他们能对这芦粟汁如此钟爱,想来这芦粟汁是的确有些过人之处的。
许是因为余璆鸣的父亲原先是宫中御厨的关系,余璆鸣的味觉自出生起就异常敏锐。
所以他相信,只要自己尝过了芦粟汁的味道,就一定可以如法炮制。
只可惜,这姑娘的芦粟汁已经卖完了,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尝尝这芦粟汁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而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哎呀,我的簪子,我的翡翠簪子去哪里了?”
这尖锐的叫声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就连白露和赵俊鹏也忍不住循声看去。
那叫喊的人,正是先前撞到白露的绿珠。
白露见到露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抹不安的感觉。
而赵俊鹏却是看都没看绿珠一眼,由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落在绿珠身后那个倾国倾城的姑娘身上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遇见她了。
只是不知,这样到底算不算缘分呢?
看着如此失态的赵俊鹏,谷雨却是冷哼了一声。
这样的男人,实在是配不上她的妹。
听见有人丢了东西,人群中立刻传来了一阵骚动。
大家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和首饰,这才好心提醒道,“姑娘,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不心放在哪里了?”
“是啊。”有人附和道,“要这白沙镇的治安一直很好,想来是不会有偷敢在光化日之下偷东西的。”
“不,不是的,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东西。”绿珠十分笃定地道,“我从府里出来的时候还戴着簪子呢,一定是刚刚那个撞我的人、对,就是那个人偷了我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