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学的时候江元柳因为兴趣看过几本关于法医的书籍,因为现代法医的书籍都是经过众多前人探索总结出来的,所以从实际来讲,江元柳比起衙门的仵作要强上有些。
所以在看到老者爷孙俩的尸体时,她立刻就判断出,死亡时间大概在三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二人实在四点左右被杀害的。
“从二人身上的尸斑和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凶手不高,应该比这位老人家稍微矮一些。”江元柳皱着眉头分析。
赵兴德谨慎的问道:“江大夫,你能确定吗?衙门里的仵作已经检查过,并没有发现这么多的线索。”
“我确定,凶手是用左手掐住老人家的脖子导致老人家窒息而亡,孩子则是用右手掩住口鼻,我分析很有可能凶手是同时杀害老人家爷孙两个。”
江元柳眉头紧皱,“老人家年迈,身高和我差不多,也就是说凶手的身高在我之下,这样身高的男人大多瘦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道同时杀害两个人,还能悄无声息?”
这些流民都被安置在城外简易搭建的帐篷中,因为帐篷紧缺,数人公用一个帐篷,并且为了好管理,帐篷之间的间隔不大,凶手需要完全的力量碾压,才能让老者不发出求救的声音。
“头,我刚才问过了,和这爷孙两个住在一起的人都说没看见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其他流民也睡的很死,没听到动静。”守卫过来禀报。
赵兴德咬牙切齿,“让老子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我非扭断他脖子不可。”
江元柳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压低声音说道:“昨天老人家提醒的那几个人你跟踪了吗?”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派去跟踪的兄弟说那五个人一直老老实实睡在帐篷里面,作案的应该另有他人。”赵兴德也是第一时间就怀疑藏在流民中那几个异常的人。
不过派去跟踪的兄弟调查的是清清楚楚,那五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彻底排除他们五个人的嫌疑,在他们出现之前,胡兰县太太平平,流民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江元柳有一种直觉,杀人凶手和藏在流民中的人脱不了干系。
赵兴德苦着脸说道:“江大夫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流民中死了人,县令大人肯定会过问,到时候恐怕要传唤江大夫您去衙门一趟。”
毕竟这赈灾施粥是江元柳提议的,将流民聚在一起也是她的注意,现在死了人,难免是要找她过问情况的,江元柳表示理解。
“要是县令大人找我,倒是后着施粥棚子就劳烦赵大哥多照看一下了。”江元柳点头,研究起了自己要是被叫到衙门施粥棚子的事情。
赵兴德当然不会拒绝,“江大夫您放心。”
果然不出赵兴德所料,中午的时候就来了两个衙役,态度不善的要带着江元柳去衙门问话,赵兴德担心衙役会对江元柳不尊敬,连忙上前。
“兄弟,我和江大夫是朋友,路上你们多照顾点。”赵兴德往两个衙役手里一人塞了一个梨子。
同为县里公职人员,虽然一个是守城的守卫,另外两个是衙役,但一个县城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会给两份面子。
可是没成想,这两个衙役虎着脸把梨子扔在地上,金黄的梨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沾染了尘埃,赵兴德有些懵。
“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们从县里面赶过来辛苦了,吃个梨子解解渴。”赵兴德陪着笑脸。
“我们是衙役,执行公务的怎么能收受贿物,赵队长你这样可不好。”两个衙役丝毫不给面子,说完之后就走向江元柳,“江大夫,请吧,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不然就别管我们两个不客气了。”
赵兴德挡在江元柳的身前,狐疑的看着两个人,“虽然死人了,但是和江大夫又没有多大关系,你们怎么能像对待犯人一样呢,我看你们两个眼生,什么时候进的衙门?”
“这是我们的腰牌,赵队长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啊!”两个衙役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看到他们这个态度,江元柳就意识到不好,莫非是胡县令伺机报复?毕竟自己算是间接还得胡兰兰剃度出家,虽然胡兰兰是罪有应得,可是有句话不是说,没个熊孩子都有一对熊家长吗。
难保胡县令不是想要给她点颜色悄悄。
于是江元柳立刻让人回去找江成礼求救,刚说完,就感觉到肩膀一沉,回头一看,是顾锦书阴沉的俊脸。
“娘子,你是不是忘了为夫?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我陪你一同去衙门。”顾锦书沉声说道。
江元柳一拍脑门,她一时情急忘了顾锦书的身份了,虽然顾锦书对她不是真心,但是现在名义上两个人是夫妻,她可以狐假虎威,借着顾锦书的势压人啊!
“哎呀,那就多谢相公了。”江元柳笑的谄媚。
顾锦书揉了揉她的发定,这小丫头用到他的时候就叫相公,用不到了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一个,果然是个小势利眼!
“江大夫,我和你同去。”赵兴德不放心,这两个衙役看着有点不对劲,他赵兴德的大名在胡兰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竟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肯定有问题。
江元柳感激的笑道:“多谢赵大哥好意,县令大人就是找我询问一下情况,很快就回来了,我相公同我一起去就好。”
赵兴德上上下下的打量顾锦书,这顾公子虽然长得不矮,但是也太瘦弱了,遇到什么危险根本就没用。
“赵大哥,施粥棚子还需要你看顾。”江元柳劝道。
闻言,赵兴德这才点头,虎着脸威胁两个衙役,“我赵兴德的大名你们是知道的,要是江大夫少了一根汗毛,就等着吃我的拳头吧!”
衙役面色一白,赵兴德是个混不吝的,以前也没听说赵兴德和江家有关系啊,怎么这般护着江元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