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许慧。
她一向聪慧,哪里听不出来宁慈太后的意思,心下发慌,连忙抬头去看一旁的皇后。
只见她依旧一脸平静的坐在那儿,仿佛宁慈太后的话,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一样。
见皇后端坐如常,不知道为什么,许慧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再用余光去看周围的几个人,白婉柔也只静静的坐在原地,看不出异样来。倒是她身边的白婉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皇上没有反应,宁慈太后有些不满,只冷哼了声,“怎么,皇上到了如今,还要偏袒这个毒妇吗?”
许慧心头一滞,没想到宁慈太后同皇后之间的关系竟这般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皇后的面子。
她本来还替皇后觉得有些惋惜,却不想正听见皇后的冷笑声。
因着她是大皇子妃,坐在了皇后身边,虽然皇后的声音不大,却被许慧听了个正着。
许慧不过细细一想,就知道皇后为何冷笑了。
宁慈太后口口声声皇上偏袒皇后,可是就看这一出出,一件件,皇上又何时偏袒过她了?
这话说出来,宁慈太后竟也不觉得亏心?
这样想着,许慧也干脆眼观鼻,鼻观心,稳当的坐在椅子上,不肯露出一丝情绪来给皇后丢人。
皇上听见宁慈太后的话,也皱了皱眉头,“母后放心,嫣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朕的骨肉,朕自然会秉公处理。”他说着,目光从皇后的脸上划过,“这宫里,任是谁,也不能害了皇嗣!”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掷地有声,却听得白婉柔也忍不住冷笑了。
她是差点成了四皇子妃的人,自然知道四皇子侧妃黎氏肚子里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听见皇上这样说,也实在是觉得可笑极了。
“皇帝。”一直坐在一旁装瞎子聋子的宁安太后终于开口了。她先是冷冷的看了宁慈太后一眼,见她不再蹦高儿,这才面无表情的看向皇上,“这事,是该好好查查,当哀家的寿安宫是什么?”
皇上听见这话,顿时心头一凛,他怎么忘记了,眼前的这位嫡母,可是一向眼睛里不容沙子的。
她是先帝的皇后,阖宫的皇子都要称她一声母后,即便是如今他登基,尊了生母为后,可是在宁安太后面前,都只能是妾。
这么多年,宁安太后不声不响,她突然这话一出,皇上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宁安太后却没功夫和心情去考虑皇上的想法,只冷冷的道,“在哀家的寿安宫出手,当哀家好欺负的不成?这事,皇上是不是也该给哀家一个交代?”
她这话看似在指责那个害昭贵妃小产的人,可是细细听来,却是针对皇上的。
皇上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看着宁安太后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许慧和白婉柔都垂了头,生怕被皇上发现自己。
“宁安这是在指责皇上了?”宁慈太后听不下去了,“难道皇上还能害了自己的儿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