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俯身给司马重华见了一个礼,司马重华身子一凛,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这人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宗政明珠照料他才是吗?而他又想此刻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便对来人多了一丝警惕。【高品质更新】此前便不知道宗政明珠一直在此的意图,看来这人应该是要来告诉他什么才是。
“司马大人不用心慌,还请到一个隐蔽一些的场所听小人几句话吧,我们家少爷有话想要让小人告诉你。”
司马重华心道果然如此,一看左右,这走廊四周应该没有什么人,若是自己到了一处太过僻静的地方这人想要对自己的不利的话可不好,概因司马诚死的突然,他也对人多了一丝防范。
君儿似是看出了司马重华所想,便只稍稍凑近司马重华,道:“若是司马大人有所顾忌的话,那小人便在这里说吧,请司马大人暂且靠近听小人几句。”
司马重华想了想,到底对于宗政明珠要对自己说什么太过在意,便点了点头靠近了一些。君儿在司马重华耳旁低语道:“我家少爷是想要让司马大人知晓晋国公之死的真相。”
司马重华身子一震,猛地睁大眼睛,君儿继而道:“此前想必您也多有怀疑,我家少爷也因此一直都在多方查证,却奈何没有什么证据。若是司马大人相信,便暂且听几句,若是不相信,那便听过就算了吧。”
司马重华目光微动,有些犹豫,沉声懂啊:“你先说说看吧。”
“我们少爷专门调查过之前晋国公在外的那位女人,似是永夜坊的官妓,在沐王爷的宴席上相识。”
司马重华回想一二,虽然并不清楚情况,似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不过就算是自己的娘亲还是张姨娘都好,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说几句酸话。却是不敢多嘴多舌,这事情应该是被禁口的。不过该人似是早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女人名字叫做雨铃霖。原本却也不是在奉昌的,而是在江南一边的一个坊间,虽说原本就是获罪人家的孩子,但是却是被改了名姓还有籍贯,她的身份都是被换了样子的。”
“你要说一些什么?”司马重华虽然知道这人再说的自然与司马诚的死因有些关系,可是这样拖拖拉拉指不上重点可不好。
君儿抱歉一笑,道:“司马大人莫要心急。不说清楚此人恐怕大人也会有所怀疑。我家少爷令人下了江南查探之后,发现此人竟是被一个**岁的孩童给买了下来,之后又辗转跟着那孩童到了临海。”
“临海?”
“不错,就是临海,便是那位端王妃此前居住了七年的地方。”
司马重华冷笑起来,道:“你不要说那**岁的孩童就是千秋?那也太过荒谬了一些,先不说那时候千秋还不过**岁,更甚者千秋就算是之前被晋国公府逐出了门庭。可身份摆在那里,那时候早已是一个县主的身份,怎么可能自甘堕落与一个妓女混在一处!”
君儿掩口。司马重华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是要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就算了。”
“**岁的孩童也是能做很多的事情的,司马大人不妨好好想一想,不管怎么说,端王妃似是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像是一个孩子吧?从她将自己的亲娘嫁出去开始,还有跟江南一些商会的事情,还有碧落斋的事情,那时候那位端王妃也不过才几岁?”
司马重华心头一震,被君儿这么一提醒,似是一直以来千秋所做的事情都不是能够用平常的眼光来理解的一个孩子能够做的事情。还有很早以前的那个预言,之前还有人说千秋是一个妖怪的。
司马重华越想似是越不对劲。道:“你有什么证据?”
“那位官妓的话,还是有证据的,就算是端王妃做得再隐蔽,可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总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的,我们这边也是费心思查了很久的。”
司马重华心道若是那雨铃霖是千秋故意安排在司马诚身边的话。那当时不过十二岁的孩子是打着什么心思呢?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官妓却是意外死在了外头的宅子里,虽然有传闻说是因为当时的康成伯与晋国公抢夺之故,康成伯恼羞成怒将那女人给杀了,可是我们查过当时康成伯虽然有这个想法,却是并未得手。而相对的,为何不能说是因为端王妃达到了目的而要杀人灭口呢?”
“杀人灭口?”司马重华已经不自觉地顺着君儿的想法而想下去,某种意义上却是在不断地靠近真相。司马重华想着当时千秋是完成了什么呢?对了……也正是那之后不久,司马诚的眼睛似是出了一些问题,再之后……
司马重华如此想着,发现很多事情竟是能够对上了。按照当初对于司马诚的态度,她真的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此毒手吗?
“是那个女人的话……”是千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司马重华吐出一口浊气,想到当年司马诚松口让她回司马家的时候她是如何地倔强决绝,也从来对于司马诚无所顾忌,她有将她当做亲生父亲看待过吗?
司马重华攥紧了拳头,君儿心道他话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余下的事情并不是他要做的。司马重华忽而快步朝着空明苑而去,那里的灯火并不明亮,因为死了主人的原因,显得有些阴暗。司马重华放慢了脚步,感觉到这里的气氛竟是有些沉重。
而与此同时,阮胥飞正在思考这会儿宗政明珠跟着他的意图,若说是这人想要继续与他谈话的话,是为了什么呢?阮胥飞再看坐在轮椅上的宗政明珠一眼,这人虽然能走但是走路对他来说似是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而他不辞辛苦地跟着他,不可能没有理由。
他要看着他,难道说他要背着他做什么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的话,是什么事情呢?阮胥飞一边应付这宗政明珠一边想着。
宗政明珠心道这会儿君儿应该已经说完了吧,便对着阮胥飞笑得更为灿烂。阮胥飞忽然觉得宗政明珠有些不对劲,是的,原本的话身边的那位侍者应该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这名孱弱的少爷的,可是这会儿却不在。
阮胥飞暗自恼恨自己竟然忽略了明显的事情,不禁面色沉了下来。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呢。”宗政明珠似是并没有继续要与阮胥飞兜圈子的意思,“我想你也不会一直都想不明白,只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
“他去做什么了?”
“只是去告诉一些不知情的人一些事情而已。”宗政明珠淡淡道。
“什么事情?”阮胥飞问道。
宗政明珠看着阮胥飞,忽然有些感叹地说道:“胥飞,你为何会如此迷恋那个女人呢?你也好,叶惜京也好,似是都被她迷惑了呢。”
这语气让阮胥飞一愣,雪地里宗政明珠的侧脸柔和许多,他坐在轮椅上,身形瘦削,仿佛依旧是那个令人有些同情的少年。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人,不管是宗政明珠,还是叶惜京,在十年前都还在一起饮酒作诗,对弈长谈,而后却是因为之后种种家族利益或者其他,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
“本王从来都不曾让人迷惑过。”阮胥飞坚定道。
宗政明珠抬头,低声笑了起来,每个人似是都会有一种很想要好好说话的时候,不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不是暴戾的咆哮,也不是冷嘲热讽,就好像是停下来回味一锅已经冷掉了美味却停留在记忆中的粥而已。
“若不是迷惑,为何会为了她而放走叶惜京呢,那晚上不管怎么说,原本的你,是不可能会犯下这种错误的。就是因为叶惜京走了,才会变成如今这局面吧?我倒是想听一听你的辩解呢。”
阮胥飞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前很多人或多或少都计较过这个问题,却是从来没有人像是现在的宗政明珠这样问出口。是他一手促成了这样的局面,原本都算计得完美无缺的,叶惜京不可能走得出奉昌,可是他却依旧活着离开了,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算得还不够,还是没有估算清楚他对她的在意。
若是那个时候不顾千秋,直接让人一拥而上杀了叶惜京的话就不可能失手的。可是他却在那一刻错愕了,然而对自己对千秋无比的愤怒,这愤怒让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即便事后立刻反应过来让人继续追杀,却已经来不及了。
宗政明珠凝视着那张脸,阮胥飞只是站在雪地里僵直着身体,他是在虔诚地认错?怎么可能呢。
“本王,从来不曾被谁迷惑。”阮胥飞再此笃定地说道,“宗政明珠,你以为不过是这些言语,就能够动摇本王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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