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我的脸……啊啊啊啊啊。【\/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公主完全不能自己已经被毁容的事实,哭嚎起来,那男子眉头一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团扇儿在**公主的后颈轻轻敲了一下,哭喊声戛然而止,风吹过,刚才的尖利的呼喊声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男子轻轻嘘了一口气,打着团扇儿道:“聒噪的女人才是真正的丑女啊,是不是?”
他浓艳的长袍在夜色中格外夺目,胸口露出漂亮性感的锁骨,身体纤细柔软,对着千秋微微一笑,道:“接下来让我和你好好谈谈吧,小猫咪。”
千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见他一手将一边的发丝悉数奖后拨了过去,露出整张脸对着千秋,道:“爱我者愿我得永生,恨我者不惜我速死,我叫无颜,就是没有脸面的意思,你看看这名字衬不衬我?”
千秋向后退了一步,一手紧紧地握着匕首,然而也不见着他怎么动作,她的瘦便被他握住,他欣赏着她染血的匕首,道:“安国出产的匕首啊,一种是华美得让人炫目,一种则是朴实得让人不屑一顾,和你非常相衬哦,只有在饮血的时候才最美丽,真是……美得让人动心,让人忍不住一口吃掉你啊。”
千秋紧绷着脸,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千秋看了看他的胸口,平坦至极,他是男人吧?他凑上千秋的脖子,嗅了嗅,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千秋大惊,但是见这人似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若是突然大力反抗的话,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还不等千秋想完,他便离开了千秋,道:“是**的血吗?以前倒是很想尝一下,不过现在她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呵呵呵呵。”他又用团扇儿掩着唇笑起来。
“你……是来救她的?”千秋目光一扫被无颜打晕的**公主,极力克制着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嗯……怎么说呢,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能杀掉她。”无颜说道,用脚踢了踢**公主,苦恼地说道。“软趴趴的样子真恶心,我现在又有点后悔阻止你动手了。”
千秋对于他的思维完全不能理解,这人的想法和她大不相同。总觉得这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虽然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他要对她动手的样子,但是之前她听见他同司马诚的对话中明确说了自己对于她有兴趣。
怎么办?在不明情况之前,绝对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叫……宁春婵。”既然她这一切是因为她所出卖。就算是这人以后会找上宁春婵,也怪不得她了。千秋下定决心。便将谎言圆得更为真实一些。
无颜略微诧异,道:“这名字我还真是不知道,小猫咪你怎么会同她结怨呢?到了要拼命的地步,我还从来不知道有谁让她如此狼狈。”
“因为我同元昌县主交好,她害得司马月嫁给了短命的宗政明珠,**公主迁怒于我,想要杀了我,她想要我的命,我总不能白白给她吧?”
“嗯……”他沉吟片刻,眯起眼睛看着千秋。笑了笑道,“小猫咪,你很会撒谎啊。”
千秋心中一惊。道:“我确实骗了你一件事情。”与其说要将这人完全瞒过去,不如半真半假。追问她哪里撒谎了反而是不智之举。
“她想要杀我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我阻碍了她的好事,而是因为她的一桩丑闻。”要不要说?还是故意卖个关子?
正在千秋权衡之际,无颜的一根食指抵上千秋的额头戳了一下,道:“我就说嘛,刚才你和她的对话我可是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至今为止想要在我面前撒谎的人海了去,但是他们都只有一个下场,你知道是什么?”
死了吗?
见着千秋畏惧的目光,无颜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千秋的脸,说道:“别那么紧张啊,我只是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下来,用油炸了让他们自己吞下去而已,虽然,到最后还是死了。”
千秋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人面色如常地说出这等变态的话,果然是和大光明王一路人吧?想出来的东西都十分变态,他会怎么对她?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我现在还挺喜欢你的。”
现在?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一不高兴就将她杀了吗?
无颜用团扇儿掩唇,依旧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道:“越看你的脸越有趣,你说你叫宁春婵?我记住了,今天就算是打招呼吧,把你扔在这里也不好,需要我带你出去吗?……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哦?”
他一手揽起千秋的腰,轻轻一跃,便跃上了一棵大树,风吹起他的发丝,将他的阴阳脸全部都袒露在千秋面前,一身浓艳的衣袍,像是黑夜中的不经意掠过的地狱蝴蝶。Www..Com
无颜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过去的**公主,又一跃到了一片漆黑的林子里头,千秋似是听见流水的声音,一回身,那人已经不见了。
千秋浑身上下的力气在一刹那都消失不见了似的,跌坐在地上,冰冷的石头搁着她的身体,但是这样才让她觉得真实,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那个阴阳脸的男人,是杀了户部尚书屠霄士的凶手,对于她将**公主刺伤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也不在意,不过却阻止她对于**公主动手,他是一个旁观者,还是一个局内人?
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身上,黑色的天空中竟是点点莹白落下,这个时候,居然下起雪来?
也许是一下子放松下来的缘故,千秋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痛,而且冷得要命。她牙齿打颤地站了起来,要是和晋国公府并不远的话。那么要回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此刻要是留在树林中反而更加危险,千秋打了个喷嚏,便往前走。一边走,千秋仪表考虑着这次的事情要怎么办,怎么说她都对**公主动手了,不过现在是她被禁足期间,若是擅自外出或者动用私刑,可算得上是违抗圣旨。
只不过英帝有没有私心,会不会对她转变态度,她就不知道了。说到底。那个叫做无颜的阴阳脸男人会怎么做还不确定,不过看他不愿意透露行踪,且对于**公主也毫不客气的模样,觉得自己其实做得也咩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走得脚酸痛无力,雪越下越大。覆盖在她周身,天色却并不见明朗,或许是因为半夜里下起雪来的关系。
过了不久。林子里便积起了雪来,“嘭”一声,千秋被一截枯木所绊倒,摔在了地上。雪飘落下来。千秋突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田地之间只有她一人。
好冷啊……
千秋将两只手搓在一起取暖。但是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只是要是在这里停滞不前的话,就会永远地死去了。
“不能……就这样下去。”千秋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艰难地往前,似是看到前方的黑暗中有一盏烛火,幽幽地指引着方向。
那是……烛火?是谁在前面?千秋想要挣扎着向前,但是脚却不停使唤,刚才跌倒的时候似乎扭伤了,这样子真的能够找到出路吗?
烛火要去向哪里?
黑暗中那一点点光亮,千秋恍惚中似是听见了马蹄声。马蹄声?难道是贼寇?可是贼寇哪里会在这个地方呢,这里虽然是属于城外,却是离晋国公府并不遥远啊。更何况天子脚下哪里来的贼寇呢?
或者说,那一点点光亮也是她的幻觉吗?根本就没有什么光亮。只是因为太黑了,太冷了,她幻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感觉,像是快要死了似的。她这一辈子可是才刚刚开始没有多久,虽然捅了**公主几刀,但是她还活着啊,还有司马诚也还活得好好的。
眼前忽然浮现出大光明王蒙着脸的面庞,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小树林子里,他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给他磕头,让她不断地向他屈服,那个男人有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带着阵阵寒意。
“我……”她极力想要将那张脸撕碎,下一刻,那张脸突然变成了叶惜京讽笑的面容,似是觉得悲哀又愤怒:“你觉得为难?”
“世子……世子……”那是什么样的神情,为什么要这么看她?她可不能救赎他啊,他要走的路明明是他自己选择的。她想要极力睁开眼睛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那张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只剩下一层柔和的白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隐隐约约地似是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她只看着一层笼着白光的脸,什么也看不见。
穿着青黑色斗篷的男子将地上的人快速抱起,将自己温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体好冷,怎么回事?
“刚才是在叫谁啊?”阮胥飞心中不快,对着身后几个男子道,“你们继续给我搜,有人瞧着那男人就是往这边过来的。”
“千秋,千秋你醒一醒。”阮胥飞拍打着千秋的脸,这是见着她在昏迷中也皱着眉头,不禁动作一顿,见她受伤脚上都是伤,惊讶道,“怎么会在这里?”
阮胥飞将青黑色的斗篷将她裹上,打横报了起来,便急急往城外的庄子走。
千秋微微睁开眼睛,道:“世子?”
阮胥飞联想起刚才千秋喊的断断续续的话,道:“很可惜,我不是叶惜京。”他心中莫名来气,却是见着千秋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给我醒着啊,大冬天的晚上一个人在树林子里游荡,你也让人太过吃惊了一些。”阮胥飞感觉自己的青筋一跳,这人昏迷前喊着世子世子的,半途醒过来又喊了一声世子,是想要怎么样?
千秋只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不过四十一直在向前行。身体也有点暖和起来,似乎有人紧紧地抱着她,要带她去哪里?
“你醒过来没有,我是阮胥飞啊。”阮胥飞时不时看看怀中的千秋,越想脸色越是难看,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是他在城外的庄子,这时候若是将千秋送回城里头,在没有弄清楚缘由的情况下也许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热水!”阮胥飞冲进庄子里头就说道,将原本还在沉睡中的几个仆从吵醒过来。
“啪”阮胥飞踢开了门,将人放在床上。一小婢快速赶过来,似乎对于这个时间阮胥飞会过来感到惊奇不已。
将屋子里给弄暖和起来。”阮胥飞说道,想起刚才听着她那几句“世子”,面色又难看一分,又有几个小婢进来。被阮胥飞的面目惊到举止慌乱起来。
等屋子里都燃起了火盆,又送了一床被子过来,昏迷中的千秋的面色才渐渐红润起来。阮胥飞稍稍松了一口气。道:“给她换衣服,看看她手上脚上的伤。”
阮胥飞出了门,便见院子里头站着陈白鹭,他面色便是一变。道:“师傅你怎么起来了?”
陈白鹭目光看向千秋所在的屋子,问道:“是谁?”
“是千秋。”阮胥飞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目光也不经意间避开了陈白鹭。
陈白鹭微微讶异,道:“怎么回事?”
阮胥飞也是困惑地摇了摇头,道:“我本来是追着那个人到了树林子里头,只是走着走着便见着昏倒在林子里的千秋,下着雪,她就昏倒在了雪地里,手脚冰冷,还有伤,我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再说了。”
“果然是无颜吗?”陈白鹭的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没有想到他又再次出现在了这里。我想此次户部的案子也许也同他有关系。”
“不错,我也注意到了一些东西才会去追。他那副长相,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不过因为见千秋如此,我不得不先将她带过来了。”
几个小婢从屋子里头出来,给阮胥飞福了福身道:“郡王爷,已经将姑娘的伤口都处理了,婢子们只看出一些擦伤和勒痕,还有右脚扭伤了,别的没有发现。”
阮胥飞一怔,这么说来伤倒是并非涉密打伤,之前在雪地里看见她真是将他吓了一大跳,直到现在他都不能完全冷静下来,手指禁不住地发抖着。
陈白鹭的目光注意到阮胥飞的手,道:“若是县主是因为无颜的话……”
“千秋怎么会和无颜扯上关系?”
“不知道,我只是说如果,你不是追无颜追到了那里,正好碰到了县主吗?”陈白鹭说着,说到底也不过是他的推测。
阮胥飞重新回到房间里头,只见着千秋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走上前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她的面容,道:“那个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啊?”他的手抬在半空中,他从小便看着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就算是再痛苦的时候也不曾呼喊。
“小郡王……”千秋缓缓睁开眼睛,阮胥飞蓦地一怔,面色僵住,果然见着她又再次睡了过去。阮胥飞舒了一口气,忽而一笑,道:“到底是醒着,还是没有醒着啊?”
待千秋醒过来的时候,房内空无一人,目之所及,只是青色的床帐,还有就是空空的房间了。她试着动了动手和脚,除了扭伤的脚之外,其他并无大碍。
“吱呀”门被推开,千秋心中一紧,逆着光,男子的面容并不清晰,只见着那一身青黑色的衣袍和脸廓,见着千秋已经坐起身来,不禁一喜,道:“醒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千秋这才将那颗紧张的心放回原处,道:“啊,头痛得厉害,这里是南承郡王府?”
阮胥飞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是我在城外的庄子,昨晚上我遇见你的时候,并不太适合送你回府,也不适合回南承郡王府,只能就近送这里来了,你上次也见过的不是,便是靠着阮家墓园,还有那片竹林。”
千秋明了,见着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不禁面色有些尴尬,而阮胥飞正好走过来,道:“你手上脚上出了擦伤,还有勒痕,还有烫伤,你是遇着什么了?”
“一言难尽。”千秋叹了一口气,阮胥飞并没有开口继续问下去,房内一时间沉默下来,空气顿时也变得尴尬。
虽然说是发小,但是这会儿千秋也不得不想到他们两个人都算得上是需要顾及男女之嫌的时候了。先不说其他,这会儿房内没有别人在场,她刚才又发现自己给换了衣服,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想法。
阮胥飞在一旁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水。却是昨晚上剩余的冷茶,齿颊生寒,道:“我昨晚上见着你倒在了雪地里……”
“多谢你救了我。”怎么着这对话有些生分起来了?千秋垂下目光。咳嗽了几声,阮胥飞迅速起身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有些渴。”千秋如实答道,虽然有些发烧,不过并咩有烧得很夸张。只是有些头疼加上喉咙不舒服。
阮胥飞这便出去说了一声,千秋一瞥便见阮胥飞带着血丝的眼睛。想到近来他异常忙碌,昨晚上因为她的事情香来也没有好眠吧?
不一会儿便见两个小婢进来给千秋端茶倒水,倒是反而不见了阮胥飞。千秋连续喝了两杯,这才觉得舒服一些,小婢又来给她换上伤药,道:“姑娘昨晚上衣服上全是血呢,看着真是吓人,好在姑娘本身并没有受什么打伤,并不打紧,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千秋点了点头。道:“昨晚上都是你们照顾我的吧?”
小婢道:“并不是哦,郡王爷将姑娘送来的时候,姑娘冷得像是一块冰块似的。直到后来屋子里升起了火,又给姑娘盖了两床棉被才驱散了一些冷意。后来姑娘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几次,不过那时候小郡王一直在姑娘身边照料着,一夜不曾合眼呢。”小婢说着微微一笑,便是将千秋想做了阮胥飞欢喜的女子,想来阮胥飞细心照料的模样也不见得这姑娘是普通的需要救助的人。
“因为一早来了人,郡王爷才去了外头,也不让鼻子们在里头打扰了姑娘休息,姑娘现在觉得如何?”
“好多了。”
两小婢将千秋的伤口都处理完了,见着千秋年纪似乎有些小,问道:“姑娘几岁了?”
“十三了。”
两小婢换了一个眼色,心道果然如此,不过这姑娘长得可真是俊俏,郡王爷目光果然独到。很快又有人给送来了一些吃食,千秋是察觉自己饥肠辘辘,有好久不曾进食了,不过虽然很饿,吃的时候并非狼吞虎咽,细致地将一碗瘦肉粥吃了。
两小婢见着千秋的举止,心道果然黑丝大家出来的小姐吧,举止果然和寻常人家的姑娘不同,却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想问却不能问,还真是难受得紧。
过了一会儿阮胥飞回来了,说是一早就给府里头去了消息,这会儿李元正往这边赶过来呢,让千秋不需要担心。
“今早上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千秋问道,却是见阮胥飞一副“会有什么事请”的模样,又道,心道那个人也不知道将**公主怎么处理了,要是晋国公府不见了**公主一定会有消息,或者说那消息是被封锁了?她倒是期待司马诚见着**公主那狼狈的模样所表现的反应。
“昨晚上你怎么会晕倒在雪地里?”阮胥飞让两小婢都退到了外间,见千秋精神尚可,便追问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千秋见着阮胥飞的脸,双目带着血丝,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几日没有睡了?”
阮胥飞一愣,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
见着他怔愣的模样,千秋想到两小婢说的这人竟是看顾了他一整夜,不禁心中一暖,道:“我的问题先放一放吧。”那个叫做无颜的阴阳脸男人,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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