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自己的错别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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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只听着光明王世子,便是心中一紧,只记着那日在宫中见到的红色暖玉一晃,耳边定慧公主还在说什么,却是漏了半句。
前厅里杏黄色衣衫的少女正在摆弄着什么,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右侧则坐了身着绀青色连裳的少年人,黑发一半用白玉冠竖起,目若寒星,给人不易亲近之感。
千秋只见着那人侧脸,便知此人正是叶惜京无疑。阮胥飞正侧身站在一边,似是正在把玩一个琉璃小瓶,眸中含笑,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琉璃,说道:“大概是这东西,才让那香水的价格如此之高吧。”
千秋一听,这是在谈论她碧落斋的东西?
然她一进门,叶惜京的目光立时扫了过来,千秋猛然间与之撞在一起,莫名心虚了一下,立刻偏了脑袋看阮胥飞,阮胥飞拿着琉璃小瓶道:“千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玉琼公主也注意到了千秋,讶异道:“千秋?是哪一个?”
“你却是忘记了吗?小时候你是见过她的。”
玉琼公主想了想却是想不起来,道:“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说着过来同定慧公主见礼,千秋回答阮胥飞的问题,道:“便是这一份工艺,别无分家,怎么着不值这些银子吗?”
阮胥飞笑笑不说什么,几个人在前厅坐下来。千秋却是正好坐在了叶惜京的旁边。不过是当年阮胥飞一句“你真是狠心”,而她在那个时候离开撇下那个用生命保护过他的小男孩,千秋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千秋没有看叶惜京的目光,只听着定慧公主同玉琼公主说说笑笑,便等着开席。阮胥飞挑了几个有趣的段子与众人一说,然其中所牵涉的事件和人物大多不是千秋所知道的,七年的隔阂,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打破。
千秋对此倒是无所谓,只是左边很是热闹,右边两个人都沉默寡言。倒是让定慧公主心中有些想法。
玉琼公主道:“那碧落斋小小一家店铺,却是好大的架子,说什么先来后到,本宫还真是没有碰到过先来后到的事情。”
阮胥飞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千秋身上,心中好笑。千秋与之交会,知道他是在笑话她,不过千秋可不觉得自己有错。这要是坏了规矩,会得罪更多的人,不如就此竖立规矩,也好作出更大的名气来。
天色渐暗。众人开席,玉琼公主说起衡山书院的考核。阮胥飞那是早就过了,便谈了下自己的经验,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千秋,今年你也在此列吧?”
“哦,正是。”
玉琼公主惊讶至极,道:“你是衡山书院的女子?你是哪个院落?”
阮胥飞摇摇头道:“都说了是东来院的了。”
玉琼公主吃惊不已,她就是东来院的,怎么会不识得眼前的女子?这样说来,玉琼公主终于想起一桩事情来。便立刻回忆起了千秋的身份,道:“你,你竟是那个人吗?”
千秋只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挺有喜感的。便点头而笑,只不知道玉琼公主在想一些什么。玉琼公主年龄愈大。越是喜欢同阮胥飞在一道,又听闻阮胥飞十六岁不曾纳妾的事情,心中虽然欢喜也有些纳闷,前阵子有流言说阮胥飞早有心仪之人,以为正是自己,却不想那人并非京中贵女,便好一阵气愤,现在看千秋如此承认,心中便是立刻将千秋划在了敌对面。
千秋本还觉得玉琼公主虽然对她不热情但是也没有敌对,可就一瞬间玉琼公主的目光就变得古怪起来,心中一通纳闷。
玉琼公主不动声色地替阮胥飞夹了些菜,说道:“胥飞哥哥,过几日沐王爷生日,你可有想过送什么?”
“左右是哪些东西,娘会操心的。”
定慧公主瞪了阮胥飞一眼,道:“就知道将此事推给我,你看你成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这该好好丢去西南或者西北历练几年。”
玉琼公主却是吃了一惊,去西南或者西北那得多辛苦啊,且一去就是好几年,便道:“胥飞哥哥又不是赵明初那等人,以后也不带兵打仗,去西南西北做什么?”
阮胥飞倒是想去,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能解决得了的。二皇子身侧有一个赵家赵明初,然左家虽也是以武勋起家,左亮却不是赵明初的对手,也许是出了一个庶子左克贤在文采上一枝独秀,让左家众子弟都心中愤愤,才将重心有所偏移。这对左家来说可算是好事,可对于太子来说可绝对不算是好事。
虽然武威伯也意识到了,但是已经有些来不及,这东西除了兴趣还有天赋,前几个儿子似是都不怎么争气。因而近年来二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隐隐有压过太子的势头,东宫那边早已为着军权的事情心烦不已。
要说军权,阮胥飞的目光便转到了叶惜京身上,自叶惜京进京至此已经有十年左右,太子对于叶惜京一直不错,不过二皇子那边倒是也没有冷落,逢年过节,有大聚小聚,叶惜京半数是到场的,两边都交好,却两边都不亲近。太子对此颇有微词,今年也更是不满,阮胥飞心中却是想着另一件事情。
一边玉琼公主还在说着什么,饭桌上其他人却是将思绪都波及了开去,叶惜京偶有几句言辞,不过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话,千秋听在耳中,也不知道这小子这几年长成了什么样,可千万别被他那变态父亲压榨成了第二个变态。
大光明王给千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千秋如今还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在树林子里为了活下来而给他不停地磕头。
因为有定慧公主在,席间并没有喝多少酒,不过是应个景,玉琼公主晚了还是要回宫的,虽然不舍便只能提前走了。
千秋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便也打算告辞,阮胥飞本打算相送,定慧公主却道:“大光明王府正好与威仪将军府同路,惜京你便多照顾千秋则个。”
天色晦暗,千秋没有看见叶惜京的表情,只见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两个人气氛有些诡异地出了南承郡王府。
千秋本来是有自家的马车的,这送一送什么的倒是不必,然千秋刚准备开口,叶惜京却是率先开口道:“让他们先回去吧?”
千秋刚要问为什么,叶惜京身后的仆人却已经对曹谨一番说辞。千秋微微有些尴尬,曹谨也觉得不妥,便上来想问,叶惜京冷眼一瞥,沉声道:“少不了你们县主一根头发。”
曹谨被这句话一呛,但是他身为千秋的护卫却不会因为叶惜京这么一句话就退下,抱拳道:“还请世子赎罪,夫人吩咐要令属下亲自送小姐回府。”
叶惜京看着曹谨,曹谨只觉得这夏日里头却是入了冰窖,后背升起一股子寒意。他的背后,叶惜京的两名侍卫左右分开站立,千秋看着这一架势,再看叶惜京,道:“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叶惜京背对着千秋答道:“不是说要送你回去吗?”
千秋递了个眼色给曹谨,复对叶惜京叹气道:“世子,你这架势却不像是要送人。”
“你怕再次遇袭吗?”叶惜京忽而转身,借着微弱的灯火,千秋只觉得那双眼睛寒意慑人,与另一双眼眸重合,千秋感到心神一震,口中有苦涩之意。
“还是,你怕我?”叶惜京掀唇,也许是太久挤压的愤怒,在这一刻突然说出来,让千秋也是遍体生寒。
此刻眼前的叶惜京,和南承郡王府内沉默而坐的叶惜京,截然不同。
千秋皱眉,沉声问道:“世子,何必为难我?”
叶惜京忽而淡淡一笑,道:“我送你一程,你觉得很为难吗?”
曹谨听着千秋和叶惜京的对话,手心却是渗出了点点汗渍,他只要一动,身后的两人也会有所动作,而他和千秋之间,还站着一个叶惜京。
叶惜京冷声道:“若是父王不曾说错,你该是无所畏惧才是。”
怎么会呢?她怕很多东西,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惜生命,大光明王对她的评价还真是高啊。只是如今这句话出自叶惜京之口,千秋心中在恼怒中还带着一点点歉疚。
这人,已经变得如同他父亲一般了吗?
千秋犹记得在游方城之外的树林子里,尚且年幼的叶惜京跪着求大光明王放过她留她性命,那个时候,明明他的背上还有拿鲜血淋淋的大伤口。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时候他要为她求情呢?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千秋依旧没有能够想明白,她和叶惜京本无交集,不过是还了他一箭,撞了他一次,要说有交集,也不会成为朋友,更不会换来他如此对待。
也许负了一个饱经风霜的男人不算什么,然而不曾回报一个不谙世事的男孩,才来的严重吧。因为饱经风霜的男人知道有些东西付出了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是不谙世事的男孩却是偏执地认为,他给了你什么,你应该也要对等地回应她才是。
然而,千秋没有,她也从来不觉得有一个人值得她如此对待。她或许,永远地错过了什么,千秋会有些遗憾,却不会后悔。
路是自己的,不能回头,便要坚定地走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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