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空旷的地方,蒙面士兵们的包围圈内,每一个犯人都疯了似得将手中的刀剑往周围的人身上砍去。
忽然,站着沉默不语的凌风后背一疼,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在心中浮现,转过头去,正看到一个光头中年人眼中泛着血丝,手里的刀刃上沾满鲜血,就要朝着自己的脖子一刀挥下去。
凌风眼皮狂跳,在这危机时刻,凌风身子往下一蹲,一个懒驴打滚从旁边躲了过去,但在地上滚的那一下,后背上的伤口显得更疼了。
看着那个光头男走了过来,凌风顺手往地上一摸,摸到一个类似棍子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正是一个一米多长的铁棍。
这时光头男走到凌风旁边,看着脸色惊恐的凌风,脸上露出一丝残忍之色,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
忽然,光头男看到前面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接着便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双手连忙捂着肚子蹲了下来。然后便感觉到头上一次一次带着眩晕的疼痛,直到意识渐渐消散,光头男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栽到前面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年轻人手上。
凌风狠狠地将手中的铁棍一次次击打在倒在地上的光头男的头部,直到这个光头男没了声息,才停了下来。
犯人中的战争还在爆发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一会儿,所有的犯人中能站着的不足一半,而其余的则是躺在地上呻吟或是直接没了声息。
而在这站着的犯人中,一个脑袋被砸碎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体还在下意识地抽搐着,而在这个尸体旁边,一个年轻人颤抖着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棍,背上的黑色衬衫被划开一道血淋淋的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液将黑色的衣服侵染得有些暗红,这个年轻人正是凌风。
凌风微眯着双眼,感觉到自己背上一个伤口那里麻木般的剧痛,凌风知道,那里伤的很深。
身上的伤口就是躺在地上的这个脑袋被砸碎的家伙造成的,看了看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凌风眼睛里没有一丝害怕,有的只是深如潭水的平静。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凌风的大脑和心智都在一次次的被冲击着。从刚开始的屠城,然后被囚禁,再然后逃亡,之后有被抓,现在又被当做玩物一样被人掌控于鼓掌之间。
从刚开始的惊恐,到之后的震惊,再到现在的麻木。凌风被诺克萨斯这个冰冷的国家慢慢地改变着……
“好了,不错!原本有二百三十六个人,现在让我来数数……”
在蒙面士兵包围圈外面,领头的蒙面人看了看插在地上那个燃尽的香,便将目光饶有兴致地投向包围圈里的犯人,然后轻声开口道:
“还剩下五十二人...”
“当然,游戏还没有结束...”领头的蒙面人戏谑地看向包围圈里怒目相视的众人。
“现在,你们仍是只有一半的人能活下来...”
话一说完,这个领头的蒙面人眼睛微眯,不经意地将手放在腰间。
“你不要欺人太甚!难道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互相残杀至死?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我们所有人杀完?兄弟们!上,给他们拼了!”一个声音从犯人里穿传出,一个身高约摸有两米的壮汉手里握着一把巨斧,怒视着包围圈外面的那个领头蒙面人。
“对!兄弟们!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像个男人!冲出去!!!”接着一个瘦子也站了出来,试图鼓舞所有的犯人一起进行反抗。
有部分犯人一脸挣扎地看了看那两个走出来的犯人,又看了看周围拿着弩箭的众多蒙面士兵,皆停下了将要踏出去的脚步。
“嗯……说的有道理。既然你们两个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好了。”领头的蒙面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从手中甩出两道黑色的流光飞向两人。
那个拿着巨斧的汉子和瘦子两人听完上面半句话,脸上刚露出一丝惊愕,便感觉眉心一痛,茫然和痛苦两个截然不同的表情竟然就这样凝结在了两人脸上。
“好了,现在正好还剩下五十个人,那么,就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吧!”
领头的蒙面人将手中点燃的香折成两半,将燃烧的那半根插在地上,好像刚杀死两个人就如同刚捏死两个蚂蚁一样微不足道。
这在五十个人中,其中一个人抽出自己手中的武器,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所有犯人都投入战场。
而凌风似乎也被逼到了极限,身上又被平添了几刀,最严重的是肩膀上还有一把匕首钉在上面。但这些都不能让他放下手中的武器,那个铁棍。
这些监狱里的犯人,在进入监狱之前不说都是高手,也都比普通人的身体要强上很多,可是在监狱里遭受的折磨,不仅打击了他们的心理,还摧垮了他们的身体,使得他们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只能靠着对生存的渴望砍出一刀又一刀,刺出一剑又一剑。
绕是凌风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伤的极为严重,若不是胸口六芒星散发的能量在缓慢的修复着身体的伤势,恐怕凌风早就倒了下去。
嘣!...嘣!...嘣!……
每一次枪响,都拨动着所有人的心弦,所有人的目光被转移到一个白衫男子身上,只见那白衣男子拿着一把手枪,在犯人们之间脚步来回轻移,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次枪响都带飞一朵血花。
在所有人看来,这不仅仅是在杀人,而更像是一种艺术。
那个领头的蒙面人眼中也是精光一闪,饶有兴致地看着白衫男子拿着手枪在人群里进行完美“艺术”的诠释。
啪!啪!啪!掌声响起。
“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
领头蒙面人拍了拍手,兴奋地看着白衫男子,一脸赞赏地问道。
白衫男子转过头,脸色平静地看着那个领头的蒙面人,然后嘴唇慢慢地动了动,一个有些生涩的字从他的口中传出:
“烬!”
听到这个名字,其他人没什么反应,但凌风却瞳孔一缩,脑海中浮现出的一个名字:戏命师。
凌风此刻身上的衣服被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撕裂着,有的是剑伤,有的是刀伤。最为严重的是一道窄小的很深的伤口在肩膀上,而那个偷袭自己的人已经死了。凌风感觉到身上的伤口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咧了咧嘴。胸口上那个六芒星正在孜孜不倦地散发着微弱的暖流遍及全身,在伤口的位置缓缓的修复着,虽然用处不大,不过伤口流血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凌风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只是驱使着本能不让自己在周围犯人的攻击下勉强闪躲,而手中原本拿着的灰褐色的铁棍也染满鲜血,变成可怖的暗红色。
看着周围犯人一个个倒下去,凌风忽然朝前面一躲,背后又是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身上又被划了一刀。忽然,那个熟悉的带着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从现在开始,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游戏开始!不限时间……”
看着剩下的十多个犯人,领头的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目光却是多在那个“烬”身上停留,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包围圈里的所有犯人由原本的两三百变成十多个,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互相转变着。杀,或是被杀,他们别无选择。
死或是存活,他们无法掌控。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就是杀死身边的人,那样才能有可能活下去。
看着周围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在他们面前,他们真正的疯狂了。
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冲向那个手里持枪的白衫男子,一朵朵血花在空中飞溅,似乎这成为了一场舞蹈,而舞蹈的演奏者就是那个手持手枪,表情从来就没有变过的白衫男子。
凌风没有动,他知道,他赢不了,他现在的头脑格外的清醒,现在所有二百多个犯人中,唯一站着的只剩下他和对面那个白衫男子。
“他是戏命师-烬!”凌风口中轻念,说着提起手上的铁棍,冲向那个白衫男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赢,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
嘣!
一声枪响,终结了这个血腥的游戏。
凌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整个世界变成一片黑暗。
任务系统强制断开更新……
保护宿主……
任务系统受损,正在修复中……
任务系统进入修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