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哭的(1 / 1)

这天大课间,教室外来两个人,站在一班窗前。看穿着校服,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其中一位剃着板寸头的,手搭在另一位长相清秀、戴着眼镜的男生肩上,另一只抱着个篮球,两人齐愣愣地朝里张望着。

谷雨拍着时沐的肩膀,示意她看过去:“时沐,快看快看,长的还不错诶。”

时沐正在解数学题,对着上节课刚讲的公式,懒得抬头:“反正不是找我的,跟我没啥关系。”

谷雨目不转睛,自我肯定的点点头:“肯定是看上我们班哪位女同学了!”

似乎是没找到他们要找的身影,板寸头拉开窗户,对挨窗女同学眨着眼睛:“小妹妹,麻烦把你们班言之庭同学叫出来一下。”

末了又补一句:“谢谢了!”

小妹妹抬头便看见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棱角分明的脸庞对着她,忍不住心动漏了一拍:“哦……好。”

板寸头笑意不消,眼镜男暗拿拳头打他的腰。

这下全班都听到了,是找言之庭的。

时沐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看了向窗外。

言之庭正趴在桌子上补觉,恍惚见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同桌又捅了捅他,直起身子一看,那两个人正吊儿郎当地站在外面,穆棱朝他吹了声口哨。

他微皱了眉头,仿佛有点起床气。慢悠悠走出去,双手插在裤兜里,眉眼还透漏出一丝睡意。

穆棱用拳头锤了下他的胸口,笑意浓厚:“你这小子,跑来华高也不说一声,瞒着我们干嘛?”

言之庭起床气还未消散,摆出疑惑的表情:“瞒了吗?那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言之庭身形挺拔,看过去比两人要高一点点,也可能主要是唯独他在其中站的最安分,腰背挺直,宽肩窄腰。

眼镜男问道:“留级,是你爸的意思?”

言之庭嗤笑:“那怎么办,去年一年跟没读一样。”说着双手挽在胸前:“老子还打算东山再起呢!”

穆棱小麦色的脸庞愣了一下,似乎听到什么惊天大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眼睛都笑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你……哈哈哈……期末成绩比老子低三十分,你还好意思说东山再起?哈哈哈哈哈哈你哪来的东山……”穆棱指着言之庭,笑得抽气。

言之庭变了脸色,伸手揪住穆棱的腮帮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看不起谁呢?”

“嗷!”穆棱吃痛,连忙挣脱“诶呦错了错了……”使劲拍着掐着他的手。

许闱无奈,又像是习惯了。从容地捂住穆棱的嘴不让他乱叫,然后拍了拍言之庭的肩膀:“下次一起打球啊!走了。”说完便拉着穆棱的脑袋往楼下拖。留下穆棱的叫喊声在楼梯里回荡。

言之庭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勾起一边嘴角,阳光明媚,时光静好,梧桐树茂盛的枝叶慢慢摇晃着。

……

穆棱和许闱,和言之庭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据言之庭回忆,和穆棱打过的架,没有一千次也有九百次。关键这货小时候还爱哭,明明是两人一起动的手,小穆棱却哭的眼泪鼻子一起掉,等大人们闻声赶来,说是两人带着一起教训,却还是偏向哭红眼的那个。

俗话怎么说来着,爱哭的孩子有糖吃。简直是至理名言。

而言之庭,好像是个不爱哭的孩子,从小便是。于是,在一次兄弟俩打完架后,小穆棱含着棒棒糖,刚哭完的眼睛红红的,他吸溜着纳闷:“喂,言之庭,你能不能哭一下给我看看?”

后者坐在地毯上,将小赛车放到盘旋赛道的起点,闻声抬头看他一眼,少年声音中充满了不屑:“男人是不会哭的。”

小穆棱义愤填膺:“我奶奶说小孩子都爱哭的,你就是个怪胎!”

黑色延长的赛道盘成三圈,赛车逐级加速滑下,轮上带着风的“呲溜”声。言之庭平静的看着这一过程重复四遍五遍,最后看向穆棱,眼神黝黑见不到底。

他说:“我妈妈说了,我跟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吗……是不能哭、不能撒娇,还是根本就不会?

看看,故意压迫着属于孩子的天性,他又说的多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是,明白了即使是哭,也得不到从爸爸妈妈那想要的糖果,只能拼命长大,或是拼命伪装,伪装成他们喜欢的样子,平静地接受出生便镌刻在命运上的安排,这……是言之庭的模样,还是言家孩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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