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睡到太阳晒到屁股的中午。
脑子有些紧疼的感觉,好像睡了很长的时间,她到底是睡了多久?
“小姐,你醒了?”
怎么说话是小秋?明玉看看房里的摆设,什么时候回到将军府?
她打了个哈欠:“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啊,你足足睡了三天!”
“我为什么会睡三天?”不就喝了一口石尚贤杯里的竹子酒,那酒这么厉害?
“不知道,将军抱你回来的,他说你喝醉了,你将会睡上三天的。”
“难怪我的腰都给睡直了,头也有些紧疼。”
“要不要找大夫?”
“应该不用,将军?”
“将军抱你回来后第二天就去了军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小姐,你终于睡醒了,怎么样,怎么样,千里暮云峰好玩吗?那里美吗?”小云端了热水匆忙放在架子上,立马冲到明玉面前急切地询问道。
千里暮云峰?明玉想起前几天去过那里,好像只有一条瀑布和一些树,就是高一点,多点云雾,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脑里再想想,好想刻意忘记了一些什么,被什么东西压着,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去了“竹屋”,她突然想起伯朋大叔和他儿子。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你说将军去哪了?”明玉喝了几口白粥,当作是早餐,然后又往衣柜里去找那套男装,她要出去要去“二月天”问一些事情。
“小姐傍晚前要回来,可能将军今天要回来。”小云对着已经跳出窗的小姐大嚷了两句,又不敢太大声。
明玉留给她们一个匆忙的背影和举起个OK的手势。
小云带着满眼的羡慕对小秋说:“小姐最近好幸福哦,将军好宠小姐哦,好羡慕啊!”
小秋戳了戳她的脑门:“别痴心妄想了!干活啦!”小姐幸福是好事!
明玉赶到“二月天”,看到亚民坐在柜台前盯着门外。
“亚民!你家老板呢?”明玉左瞧右瞧,没见到蓝渝民。
“小姐,你明知故问吗?”亚民虽憨,但不笨。
明玉笑了笑,礼貌性用语嘛。
“端杯茶进来,我们进内屋谈吧。”蓝渝民离开得不清不楚的,却让她照看“二月天”,她一走就走开了三天,谁知道最近有发生过些什么事情。
走进蓝渝民专属的“办公室”,屋子还是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好像他不曾离开的样子。
亚民很快端了花茶进来。花茶一倒到杯子里,阵阵熟悉的花茶香飘满了整个屋子。
“这是老板走前交待的,如果琢老板过来,就一定要泡这种花茶给你喝的。”
这蓝渝民不错啊,知道她这点喜好,知道投其所好啊!他应该认定明玉肯定会来“二月天”。
“最近店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店一切正常,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去找你的,这是蓝老板吩咐的。”
“你老板有没有告诉你们他到底是去了哪里?”明玉轻啜一口还是很烫的花茶,还真是给烫到了。
她伸了伸舌头,把茶放下,在屋里踱了几步问道。
“蓝老板没有说,他说如果你问起,就说让你不用担心他,他自己会小心的。”
蓝渝民料到她会过来找他?
“哦,亚民,你们这里有没有人可以帮我去查一些事情?”明玉想“二月天”之所以成为信都最大的商贸行,蓝渝民应该在此建立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网。只是明玉没想到的是他所建立的信息网是如此的神通广大。
明玉让亚民帮她去查伯朋大夫父子的相关信息,两个小时后,亚民就把所有关于伯朋大夫的消息告诉了明玉,就连在“竹屋”里被审那一块都查到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现在他俩人关到哪里去了?”
“他们已经被官府的人杀了!”
“什么?被杀了?被谁杀的?”明玉不愿意从亚民的嘴里听到石尚贤三个字。
“三天前有贴出公告,说他们是奸细,所以立即问斩。”
“这么轻率吗?他们是伯酉人,不怕伯酉国的人吗?”
“不算轻率了,在信国,只要发现是奸细,都处予死刑的。”亚民解释道。
明玉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那个和蔼的老人与奸细联系起来。
明玉又想起那时她问他:“将军,可否将伯朋大夫安排在好一点的牢中,以礼相待?”石尚贤当时明明答应她了,但一转眼怎么就把他杀了。不行,她要去问问他才行。
“军营离这里有多远?”明玉怎么感觉她在家睡了三天是石尚贤的一个阴谋!
“不远,在西面,离这里只要半个时辰的。我找马车送你去吧!”亚民刚想叫其他人到门外叫马车。
但心急的明玉,看到外面有一匹白色的马,立即问:“那白马是你们的吗?”
“是,但……”
后面的话,明玉没听见,她已经一跃上马背,缰绳一扯,白马立即听话地向前西面冲出去了。
明玉在马背上一直在想,一直纠结一个问题:石尚贤你怎么能言而无信?怎么能杀了伯朋大夫?为什么?她就是要亲自把这些问题问清楚。她脑里想的只有这些,而另一些问题她就完全忽视,例如:她到底会不会骑马?
所幸的是,一路向西行,路也好走,马也听话,倒没有什么差错。
只是明玉是完全不会骑马的人,她只知道拉缰绳,白马听懂了坐上主人拉缰绳的指令,所以会像风一样向前奔跑,之前她坐在“铁骑”上,看到石尚贤的手都只是这样拉扯缰绳的,原来骑马是这样简单的事情,明玉向来大胆,所以骑着白马,还感觉到前所未有潇洒。
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军营的影子,就快到军营的门口,白马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节奏,明玉这时才慌,怎么样做它才会停下来?又一扯缰绳,这白马却理解成要加速前进,但守在军营的士兵们远远就听到马蹄声了,早严阵以待了,听到马蹄声音越来越急促,个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感觉到这匹白马是要闯入军营,这还得了,当然要防范于未然!
士兵手上的尖尖的矛立即对准了白马和白马上的人,试图逼停他们,而白马看到那些闪晃晃的矛,受惊吓般腾跳起来。
它这一跳可真是完美,从所有士兵的头上一跃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越过了军营的大门和防守的士兵,对天长啸一声,这可把明玉吓了个半死,只能半空中大叫:“石尚贤,救命!”暗祈祷马落地时千万别把她摔下来,那样的高空落下,不死也是半身不遂。
在主帐营中石尚贤正和李风在谈着计划什么时候应该以暗访的方式去伯酉国一趟的,虽然听到一些马蹄声,但心想自己的手下都是精锐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但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石兄,怎么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李风也听到了。
再下来就陆续听到“啊……石尚贤,救命啊,啊……啊……石尚贤……”阵阵的混乱声夹杂入耳。
两人再也坐不住,立即冲出主帐营,看到离门口最近的一片空地上,一匹白马正千方百计地想甩掉马上的人,而十几个士兵拿着矛将白马围了个圈,认定这是个刺客。石尚贤定眼锁定马上的哇哇叫不停的人,马在原地不断地打转颠沛了一阵,把她扎头发的紫色发带颠落,长长的发丝被风吹散,在空中继续颠沛,这就更容易看看清马上的人是谁了。
“你夫人啊?真够……”李风还想调侃几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这算是救妻心切?李风嘴角微扬低哼一声,倒要认真看看这场好戏。
“啊……啊……”明玉想只要拉紧缰绳就不会摔下马的,却不知道她这样把白马勒得太紧,反而令马更紧张更烦燥不安,所以上跳下窜试图甩掉这马背上的累赘。
“小琢!别拉了,你快松手!把缰绳给我!”石尚贤已经坐到明玉的身后左手死死地揽住她的腰,右手抓住她死死扯着缰绳的手。同时用双腿夹着马肚子,试图控制白马,而白马因为感觉到有另外一个人上了马背,烦燥感立即加剧,甩人的力度更强了。
“小琢,快松手,快!”石尚贤大声呵诉道,声音中带有急切地命令。
明玉这才感觉到背上多了个人,她知道他来了!立即松开了那双火辣辣的手,他终于来了,回头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她永远都忘不了。
如同一个英雄,在你最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那形象自然是高大上的。而她是仰望着他,剑眉下那双坚定无比的双眸,装着的全是无所畏惧的力量,却有想杀了那白马的狠劲。抿着的双唇不言一语,只是发出一个铿锵有力的指令:“咦!”,冷峻的脸庞已覆上阵阵的冷霜
白马在专业人士的控制下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就范,慢慢安静下来,慢慢地停了下来,明玉甚至都不知道缰绳是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里的。
石尚贤用力地揽着明玉的腰,和她一起从马背上跳下来,地上扬起的尘土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愤怒。
而帅有益上前正准备上报请罪:“将……”
却被李风一抬手的动作制止了拦住了他:“你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就晚一点再负荆请罪!”
帅有益看看将军一脸的怒气,额头渗出了一些汗,还是识务者为俊杰,对李风作了作揖:“多谢李大人点拔解救之恩。”他退下去把那群士兵也带了下去。
石尚贤双手揽着明玉的腰,与明玉就不言一语地瞪着对峙着,两个人的思想都沸腾不止:
明玉看不到他满脸的怒意,满脑都是刚才的后怕,全都是对他的感激与崇拜,如果不是他,现在她可能好几处骨头让白马践踏得骨折,脸也会让马践踏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那将是多么血腥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成了一个废人活于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明玉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谢谢你!石尚贤,该如何报答他?以身相许?她本就是她夫人。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幸好还好有他!
石尚贤也没想到会对她的紧张到如此地步,所以整张脸是覆上阵阵的冰霜,因为他不懂该用哪种表情去表达内心这种又爱又恨的生气。如果白马真的敢把她甩伤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它!现在想想这种念头的产生,全都是因为她!这种紧张感在千里暮云峰崖边产生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比上次更紧张一百倍,这个女人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触动他的柔软,牵动他的心?
石尚贤看到明玉刷刷流下的泪,内心叹了一口气,硬是把想责备她的话全吞回肚子,脸上的表情也松了下来,揽着她腰的力度也松了下来,看来还真是吓到她了。
他伸手帮她抹了抹眼泪,然后握住他的双手,感觉到一阵湿润,原以为她是被吓出汗,但粘粘的感觉,低头一看,是一摊血,拉缰绳拉得太紧,被勒出血渍了。他眉头一皱,立即抱起她往主帐营跑去。
明玉不想说话,只想让他抱着,只想缩在他的怀里,这是她的英雄,她好像对他着迷了,任由他抱着走吧,而其他的一切早就抛至九霄云外了。
经过李风身边时,石尚贤交待:“叫军医!”
李风这才醒觉,他俩的戏算是看完了,这就是爱情?他自嘲地笑笑,自己竟然有些羡慕!也期待自己的爱情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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