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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空姐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叫道:“小姐,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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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呢喃道:“这么快就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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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毯子塞给空姐,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立马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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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热的气流一下子袭来,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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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和加拿大是极不一样的存在,虽然人们的体态相似,生活方式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异。行人们都匆匆向前走着,没有了加拿大的那种悠然,女士们个个脚踩高跟,在街道上风驰电掣,有一瞬间,季一喃简直怀疑这里全部都是古怪的职业妇女,家庭妇女即便是在这里,也是要登时灭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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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机场没有接机的“比尔”,她只能靠着自己慢慢摸索。也幸亏,出过无数次国,对这一切早已是轻车熟路了。况且,我曾在这里住过数年呢,她心中想着的,无外乎是自己的幼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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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纽约的变化比她想象中大了太多,单是她曾经来过无数次的机场,规模也扩大了许多,她晃晃悠悠走着,才终于找到了搭乘出租车的地方。乌泱泱都是人,等待归家的中年夫妇,刚刚赶来准备上学的年轻人,还有出差归来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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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疲倦,但是,总有人等待他们归去,她无所事事,也无处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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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排到了她,她做上车子,出租车发动,驶出了机场,司机这才问道:“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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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间呆住了,匆匆来到这里,却把地址给忘了。她连忙说道:“请停车,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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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正准备刹车,她又说:“请带我随便去一家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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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也许什么都没有,但咖啡馆一定是遍地都是,没开多久,便有一家咖啡馆,司机停下车,说道:“小姐,到了。”她取出钱来付给他,迷迷糊糊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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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给她寄了很多次东西,都有地址,但是她向来没有用心看过。现在,连问的人都没有,旧的卡被扔掉了,也没有妈妈男朋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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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一个可以求助的人——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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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电话号码同时也给忘了,只有晋以寒的电话号码,她还记得熟一些,原本想悄悄的,这下子,却也不得不联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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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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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喃喃,你跑到哪里去了,你都快把我们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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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纽约,请你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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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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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个人跑到纽约去了?不是说好我陪你吗?”晋以寒又好笑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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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只是大半夜,突然间一时冲动,也许是到了新的地方,我有点不适应,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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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说这么多了,你找到你母亲男朋友的住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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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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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你现在在哪里,你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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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在哪里,不过是机场的附近,我把我妈妈的地址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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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的,在那里等等我,我很快就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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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想起来问:“你打电话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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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你要你舅舅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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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舅舅的联系方式干嘛?”晋以寒有点糊涂,突然间他又想起来:“哦对,他可以找到你母亲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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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等,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稍后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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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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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就在此时将咖啡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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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着喝了一口,舌头被烫得生疼,咖啡颤了颤,滴了几滴出来,她连忙将杯子放回桌上。那服务员很担心地看了一眼,最后却还是走开了,反正每一天,都会有这样笨手笨脚的亚洲留学生在这里停留,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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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接到晋以寒电话的时候仍在睡觉,当然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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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伴躺在他的身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律动而发出声声。电话在床头柜震了好几声,他也不去接。是谁,这么扫兴,他有点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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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结束,他心满意足躺在女伴的身上,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女伴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司。”呢喃如耳语般,他知道她是在说还想要。这是个不知来路与去向的女人,她说自己是安妮,但事实上谁都有可能是安妮。自和安迪分手以后,这已经是他的第无数个女友,他们夜夜笙歌,天亮分手,回到再也见不到彼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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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了好一会,才终于伸手去拿手机,电话此时已经是第五个,署名是——晋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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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甥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除非是有事相求。他记得上一次,他打电话来是为了季一喃。他突然间有些着急,急切地回了电话。两人的电话撞到一起,都成了对方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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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下心,将电话放在一边,此时,电话却又不响了。他预备拿起手机拨打,又害怕晋以寒和他做出了同样的事情。原来拨打电话也是一门学问,对方需要有足够的默契,才能够顺利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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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越过安妮爬到了床边,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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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寒,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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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很焦急:“舅舅,有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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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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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关于季一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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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坐起身来,抱住陆司。眉头微微皱着,她懂很多语言,唯独对于艰涩的汉语,如临大敌,因此便不去学,陆司的流利中文腔,令她在此时感觉到了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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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推开了她,继续说道:“具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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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真是太急了,她独自一人跑到纽约去了,要去她妈妈生前住的地方看一看,但是,她把地址给忘了,所以希望我来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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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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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被子一扯,裹住下半身,跑到了工作室里,找起了上次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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