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祝飞雪下一刻就露出担忧的神情来:“爹爹时常将我们俩挂在嘴边,只怕是不会答应的。”本来家里没有兄弟,已经不好找合适的亲事了,这如今若是自己在要出去做生意,那就要千山万水的走,对
于这闺誉到底是有所影响的,只怕爹爹才不会答应。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沿路说着,一直到了小相国寺所在的这座鹊桥山下,两人才从马车上下来。
昨日下了大雨,将这上千的青石台阶冲洗得干干净净,纵然头顶上有着烈日当空,但衬着两旁茂盛的树荫,倒也不叫人觉得燥热,反而很是凉爽。外头到底是比马车里舒坦许多,那祝飞雪一直蹙在一起的眉头也慢慢的松懈开来,心情似乎也因为这环境而多了几分轻松快意,一面吩咐着小厮就在这山下找出茶棚等着她们,一面提起长长的裙摆已经先
一步朝石阶抬脚踏过去。
这小相国寺香火虽然也鼎盛,但是奈何没有马车直通的道路,所以人到底少了很多,尤其像是这样的闲时。
之前听祝惊鸿说过,这走上去少不得要花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所以白荼事先准备了一个包袱,倒是没有夸张的带着干粮,但却带了些果子,一会儿若是路上口渴了,倒是能暂且解渴。
祝飞雪心思不在上面,直至此刻才发现白荼身上背着包袱,难免是有些诧异,“山上有卖香烛的小贩,你不必特意从山下背着上去。”显然,她以为白荼背着的是香火蜡烛。
白荼笑了笑:“我自然晓得,是带了些水果,有两包,一包咱们路上解渴吃,一包是送去当做供果的。”说着,特意掀开包袱叫祝飞雪看了一下。
果然,这包里还分了两个小包。
祝飞雪一看,只怕也不轻,便伸手过去拿:“我来背吧。”
“不用,我在家里的时候也常常采茶,有时候腰上能挂着一个大篓子呢。”白荼忙道。
祝飞雪一听,在看白荼细皮嫩肉的,到底是有些不相信,不过见白荼见此,而且又已经走在她的跟前,便急忙跟着追过去。
这山空鸟语,显得特别的有境意,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偶尔也就是遇到一两个路过的人,也都是匆匆而别,这般的安静,倒是叫祝飞雪的心情难得的放松起来。
两人便聊起了云水州斗茶大会之事,这正说着,忽然那茂盛的丛树林里竟然冒出七八个蒙面男子,手中更提着刀。祝飞雪被这忽然冒出来的众人吓到了,尤其是他们这副打扮,分明不就是在告诉她们,他们是劫匪吗,到底还是个闺中小姐,没有经过什么风浪,一时间就吓得惊慌的朝白荼身旁靠过去,紧张得不知该如
何应对。白荼知道这些人是刘嫂子侄儿找来的,倒不会对她们怎么样,但既然是做戏,自然是要逼真一下,所以脸上也露出紧张害怕的表情来,一面朝那为首的劫匪怯弱道:“我们只是上山拜佛,身上并没有多余的
银子,各位英……”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有一个男子冷冷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卷来,看了看上面的人,又看看白荼,“错不了,就是你了。”白荼也看到了那画,跟自己半丝都没有相像的地方,也不知对方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太马虎太不认真了,在说直接劫走就是,弄这一出做什么?她心中正吐槽着,那男子身后就有个头小的蒙面男子站出来
说道:“对,豹哥,就是她,上一次就是她冒充咱们大小姐……”
白荼听着这声音,忽然都些觉得耳熟,在听他说自己冒充青龙寨大小姐,一下就想起了在来云水州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山贼,然后她冒充了青龙寨的大小姐,在土匪窝里的的确神气了一回。
这事儿自打到了云水州,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何曾想到这帮小贼却没忘记,还一路追她到了这紫竹山,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在今日遇到。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要不要这么巧?这会儿脸上的紧张和担忧可不是作假了,看了一眼祝飞雪,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一面朝这几人解释道:“各位自怕是认错了人,我俩只是这紫竹山普通人家的姑娘罢了,今日不过是为了上山还愿,怎么可
能是你们说的那人。”祝飞雪也不信,毕竟凭着那张四不像的画像就指认白荼,太荒唐了,但是这些人看起来十分不善,而且手中拿着的都是真刀真枪,素来都在姐姐和父亲羽翼之下保护得极好的她,哪里敢说半个字,只是紧
张担忧的看着白荼,“李妹妹,咱们怎么办?”
白荼哪里知道怎么办,只能见招拆招了。一面轻轻的拍着她的手,以安抚她的紧张。
可这些劫匪哪里敢在这里跟白荼继续耗下去,直接两个袋子套上来,不由分说将人一敲晕,扛着很快就消失在山林里了。
根本没有给白荼反应的时间。又说那饕鬄,从紫竹书院回来,便慢了白荼半个时辰的路程而已,本打算来这山下后用轻功追上来的,却没想到竟然慢了半步,只见白荼壮着水果的包袱掉在地上,可是祝家大小姐找来的那些人,却还没
有行动。
顿时他心里就突突的跳,只觉得是出了大事,一时间着急得竟然有些六神无主。恰是此刻,一大早就收到他留下消息的马二公子马邵文也朝山上赶来,巧合的是,他这还没上山,才在山脚下,就遇到七八个大汉子从山上下来,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像是善类,关键是还扛着两个
大大的麻袋,虽然麻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可是当擦肩路过之时,一股熟悉的香味便传入马邵文的鼻翼间,全身不由得一震,目光下意识的朝着那些人扛着的麻袋瞧过去。
可是他这才看过去,就有个大汉唬着脸瞪过去:“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挖了你的双眼!”
马邵文连忙收回目光,可是已经十分确定,只怕这些人麻袋里壮着的是祝家姐妹俩,至于是为何将她们抓了,马邵文却不得而知,当然此刻也不想去知道为什么,只想立刻将人救到。可是他早上洗漱的时候,忽然看到自己的桌上压着小纸条,说祝飞雪有难,却不知相告者是何人,不然还能多些其他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