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冷?我们去前面的小店给邢影打电话好了!”夜君临说着就将湿衣服脱下来,摆开放在干净的沙滩上。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套连衣裙,塞给跟前的丫头:“你把湿衣服换了。”
“你还带了衣服?”白念依惊讶道。
“临下车的时候装上的,赶紧!”夜君临展开浴巾帮她挡住,他的怀抱就像是堡垒,给了白念依一个天然换衣间。
三下五除二,她换好干爽的裙子,也没那么冷了。
只是看夜君临定定地站着,难道他不换吗?
“君临哥哥,你不换衣服吗?”白念依抓过背包翻找起来。
里面出来两包饼干和矿泉水,再没其他衣服了。
“刚才太急,没来得急带。”夜君临无所谓地扯下半身上的毛巾,开始给她擦头发。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听得白念依心疼。
情况再怎么紧急,可他还是想到她了啊!
他就是想不到他自己!
“可是这里走去小店很远的,到时候也天亮了!”白念依实在不想夜君临遭累了,拉他坐下,把毛巾使劲往他衣服上摁,“你不是让邢影天亮之后来接我们去机场吗?我们在这里等他吧!”
夜君临盯着丫头的小眼神,心口一动,竟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现在的他们看似狼狈,却让彼此的心那么贴近、那么温暖。
一路走来,他们经历过危险、艰难、开心……
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又好笑又狼狈。
白念依和夜君临依偎着,靠坐在沙滩上,聆听着海浪声,催眠般眼睛被合上,这一睡就是一夜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眼前有亮光,耳旁还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叫着她的名字。
“丫头,快醒醒!”夜君临的动作很轻柔,将她从梦里唤醒。
她睁开眼睛,眼前的海平面已经出现一束淡淡的光。
天际开始泛白,日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念依咬着唇,全神贯注盯着远处大咸蛋黄!
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好饿啊……
如果这太阳真的是咸蛋黄该多好?
“饿了?”夜君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洞悉她的想法。
他打开饼干和矿泉水,一片片塞给她。
白念依一边嚼着饼干,细碎的屑沫掉在衣服上,她这才发现,原来夜君临昨晚晒干的外套,一直盖在她的身上。
还有那张大毛巾!
而他现在光着半身,唇色有些发白。
她还穿着干净衣服呢!
君临哥哥这个傻瓜,居然把所有保暖的东西都给了她!
“君临哥哥,你有没有感冒?”白念依哪儿还有兴趣看日出,抬手摸上他的额头。
心口猛地一跳,有些烫!
夜君临顺势捉下她的小手,把她抱入怀里:“别走神,日出很快的,你一眨眼,太阳就爬上半空了。”
白念依皱着小脸,还想追问,就被夜君临的大掌把脸推向日出。
她只能硬着头皮欣赏,可心思全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美景在前,温馨气氛的萦绕中,多了一丝丫头的忧虑。
日出终于结束,太阳悬挂在半空,在海面上洒下一片波粼。
“君临哥哥,你怎么这么烫?你是不是感冒了?”白念依拉着他的手,反复往自己冰冷的小脸上贴。
可他的额头还是越来越烫,她皱着眉,用自己的脸颊给他降温。
夜君临虽然不舒服,可看她着急心疼自己的样子,他只是勾着唇享受这份在乎。
“夜先生。”邢影其实早就到了,知道夜君临和白念依在欣赏日出,他没有打扰。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出现。
“邢影,你来的正好!”白念依跳起来,拉着夜君临的手蹦的像只兔子,“君临哥哥生病了,他在发烧,身上好烫啊!”
“夜先生,你哪里不舒服?”邢影走上前,严肃地问。
BOSS生病可不是小事,邢影的样子如临大敌。
夜君临感觉脑袋有些沉,但没有大碍,他抬手示意还飘在海面上的房车:“去把车捞回来。”
邢影一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后怕。
就在凌凌波光上,房车随着海浪左摇右晃,充满节奏感。
邢影从身后示意,让人去找了一艘船,马上将房车拖到了岸上。
地板虽然打湿了,可他们放在床上的东西还好好的。
夜君临穿了一晚上湿裤子,这才换上干净衣服。
“夜先生,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邢影示意其他人去处理房车,迎着夜君临上车。
“不用了,今天启程回D市,”夜君临不顾在旁抗议的丫头,强势决定,“我没事,马上出发。”
在飞机上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行程,要是他不舒服怎么办?
可白念依的抗议被彻底无视,邢影也不敢有意见,带人护送夜君临和白念依去了机场。
坐在头等舱里,白念依还气冲冲地嘟着嘴,在一旁唠叨:“君临哥哥,我认为我们不该今天急着回去,要是待会飞在半空你不舒服怎么办?还是先去医院看病吧!”
“丫头,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脆弱?”夜君临大手一扬,将她壁咚在座椅中,“信不信,我现在还能……”
她瞪大眼睛,盯着夜君临眼底的温度,不安地吞了口唾沫。
已经到嘴边的话,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飞机没有延误,很快启程了。
昨晚他们都很累了,盖上毛巾,温度正好,白念依很快又昏昏欲睡。
半途气流颠簸,白念依被吵醒了。
她打了哈欠,想起身边的夜君临,抬手覆上他的额头——
不好,君临哥哥的额头怎么越来越烫了?
“君临哥哥……”白念依小声叫道,夜君临像是睡着了,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白念依吓得小脸惨白,松开安全带就跳起来找邢影:“邢影,不好了,不好了,君临哥哥没有反应了!”
她冲后排不停挥手,这番话吓得邢影都没了冷静。
“什么?!没有反应?”邢影还以为这话的意思是夜君临死了。
白念依急得差点哭出来:“呜呜呜,他的额头好烫,我叫他,他也没理我!”
话音未落,她感觉一道力量,将自己往后一拽,失力地跌入夜君临的怀抱。一直紧闭的眼睛,忽得犀利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