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殿下吩咐了,您多少也吃一点吧…”青竹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桌上的东西皇妃是一点都不碰,还一起来就要出门,殿下可是吩咐了要看好皇妃,在出纰漏的话……青竹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哀悼着。
“青竹,我真的是有要事,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前去。”沐羽试探道。
“娘娘,您就别再为难属下了…您先用药,您身子弱,又受伤未愈,殿下早时为娘娘安排了药膳,您多少也用一些,算属下求您了成不成?!”青竹心想,我陪您去?!要是让殿下知道了,那我就是同伙帮凶,您还不如一棍子把我撂倒,让我痛快就义呢!
“别叫我娘娘!”沐羽见青竹不为所动,不满地嘟起红唇,灵动的大眼一转,笑道,“青竹今年多大?”
“额,回娘娘……”青竹见沐羽一脸没好气地瞪着自己,忙改口道,“青竹今年整好二十。”
“这么说你还长我几岁,”沐羽微微一笑,来到青竹近前,把他拉至桌边,“既然你非要我用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如你也一起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青竹不敢。”青竹面上一红,行礼道。
“青竹,你不必客气的,我可不是什么娘娘妃子,在我眼里,我只当你是朋友,所以,但坐无妨。”
“娘…夫人…”青竹心中感激,他知道皇妃的为人,知道她善良美好,知道她从不似其他千金小姐,可是,她当他是朋友!
“话说明明你是大我几岁,还叫我娘…”沐羽好笑地看着青竹已经红透了的脸,拉他坐下,“正好我也想问你,信君现在何处?”
“回…”
“都说了是朋友,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沐羽撇撇嘴,不高兴道。
“没有,没有,夫人误会了!”青竹赶忙解释道,“只是…习惯了。”
“习惯?”沐羽正色道,“青竹,你从何时开始跟随信君?”
“五岁,”青竹看向窗外,眼神里具是珍惜和怀念,“五岁那年,殿下在军营救了我,若不是殿下,我恐怕……虽然殿下只年长我两岁,但是,第一次见殿下,我还以为他是神,是天上的战神,威严的气势,冷酷的气质,还有霸气和风范,呵呵,其实说起来,十五年来跟着殿下驰骋沙场,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每一次的战役,不论多艰险,跟着殿下的众将士们,只要看到殿下的一个眼神,我们就知道,我们必胜!那种滋味,真是让人迷恋!”
“迷恋…”沐羽看到青竹脸上的沉醉,她的嘴角挂起微笑,“我知道,信君就是有那样的魅力!”
“啊,青竹失言,青竹…”青竹看清沐羽灿烂的笑颜,猛然被拉出了回忆,顿感失言,沐羽摇摇头,道,“不会啊,其实,我很想知道信君的过去,可是他从来不和我说打仗的事,唉,不仅如此,他似乎也从没有打算要和我说他的事。”
青竹看到皇妃脸上的失落,心中不知为何隐隐作痛,忙说道,“皇妃,殿下的心意,我们都看的出来,殿下不说,我想自是有殿下的道理,但是,殿下一直都最关心皇妃的,您失踪了,虽然殿下人前不说,可那段日子,殿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想尽办法为了找出皇妃!皇妃可能不知道,每一皇妃卧床,从来都是殿下日夜守护,青竹从没有见殿下这样珍重一个人,这么多年,殿下在我们将士的心中,完美的如同天神一样,说来不怕皇妃笑话,这么多年,我们还以为这天底下没有能配得上我们殿下的人儿呢!”青竹自嘲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信君,这么辛苦,我还要害他担心…”沐羽想着,自己怎么没有早些发现,好像每一次从病痛中醒来,最先看到的就是他的面容呢?
“不是的!皇妃,您不知道,自从您来到殿下身边,殿下居然也会笑了,从前人称铁面元帅冷酷无情的殿下,会笑了,十五年,我从未见殿下笑过的。”青竹不知道为何,见到皇妃绝色的容颜上掩不住是忧虑,心也跟着绞痛起来。
“…”沐羽轻声叹息,眉头却是散不去的愁绪,想起两人之间的誓言,沐羽的眉头深锁,许久,她才扯出一抹淡淡地笑容,道,“青竹,先填饱肚子,我们还有要事。”
“皇叔,父皇已命我全权受理此事,您老旁听可以,却为什么多番在朝堂之上干预本皇子审案?!”古璟信强按住心底的怒火,阴郁地瞥向坐于左侧一脸老奸巨猾的飒王爷。
“哼,二皇子这是什么话,本王这是在教导后辈,所谓姜可毕竟还是老的辣,后辈的可要多学习才是,既然你父皇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教导你们,我身为叔父,自是要尽到叔父的本分!”飒王爷满不客气地呷了口茶,幽幽道。
古璟信剑眉微皱,不再理会一旁的老王爷,又一次审视起堂下跪着的谢之兰和司马术,心中暗作计较,纵然是司马术已然认罪,再加上那几个被关押的大夫和百姓的指正,谢之兰一干罪行确认无错,但是没有物证,还有一个皇叔再次,是摆明了要护短,如此,要想定谢之兰的罪恐怕也非易事,可如此拖着也不是办法…
“本王可素来是听人说道,二皇子的为人啊是雷厉风行,可今日一见,莫非是谣传不成?这些个作伪证的拿不出证据,那就是愈加之辞,聪慧如殿下,不可能分辨不出来那些人的一面之辞,所以,依本王只见,速将谢知府放了,官复原职,而那些伪证人则重重责罚以儆效尤!”飒王爷别有深意地望向狼狈地趴在地上的谢之兰,慢条斯理道。
“哼,皇叔只道司马术等人所言为一面之辞,那又如何证明皇叔和谢之兰所言不是一面之辞?!”古璟信威严道,“朝堂之上,本皇子不认人,只认理!而且,按璟兰律法,无皇上亲自下旨任命旁听,钦差审案无需设此席位,本皇子是敬重皇叔,才不得以破例,万望皇叔知晓分寸才是!”
“你…”飒王爷闻听此言,险些被茶水烫着了舌头,“二殿下,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本王爷为老不尊?!”
“侄儿没有…”
“这可是王爷自己说的,殿下怎么会那样想呢?”
古璟信刚想反驳,却见堂外百姓自觉分开一条道,一袭白色的倩影飘然而入,他的嘴角不觉勾起,心中的阴郁仿佛瞬间被抹去了,“羽儿…”刚想起身去迎她,转念一想,脸色又阴沉下来,眼神凶狠地盯着紧随沐羽其后的青竹……我是怎么吩咐你的?!看来你是越来越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