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原因,属下也不知道。”
靖王沉思了一会,突然间脸色大变:“你马上去查西城门,和询问宫里的内应,有没有蜀地的人进城和面圣!快!今日本王要知道结果!”
暗卫不敢耽搁,终于在傍晚,得到确切消息。
“回殿下,昨日午后,的确有个拿令牌的,从西门入京。申时初,有人看见石敢当领着一人,去了养心殿。”
靖王心神剧震,难道他没死,回来了?
以前他对木神医,并没有任何敬畏,可自从竹嬷嬷临走时,告诉他那些过往,他才知道和硕王就是木神医。
他有翻覆乾坤的能力,也有威望,如果他发现了师太和自己,那一切就完了!
“快,不惜一切代价,传信回广化寺,就说木神医已回!”
暗卫看靖王说得郑重,只能按殿下吩咐去办。
等暗卫走后,靖王颓废坐回椅子上,现在如何是好?只能期待他查不出圣上之毒,再从长计议了。
当夜,广化寺的慈原师太,收到靖王府的密信,也是大吃一惊。
“他还没死?”慈原师太一惊之下,手上的念珠串也被扯断,菩提珠落了一地。
白莲也不明所以,不解道:“不就是木神医嘛,难道他能解,师太下的毒?”
慈原方寸大乱,如果他没死,那怎么办?
等他回来,圣上的毒未必不可解,到时候如果,他再联想到广化寺,说不定他就会发现端倪,那就完了!
可只要秦世年和阿源,不对靖王动疑,那还不算一败涂地。自己已经老了,死又何惧?既然如此,就孤注一掷吧!
“白莲,第一,马上通知靖王,无论广化寺有任何消息,他必须置身事外!第二,传令白荷,谢怡心必杀!第三,命令所有细作,全力狙杀各自目标人物,所有宫里的人,明夜围攻养心殿!”
白莲有点怔,失声问道:“围攻养心殿?”
慈原师太冷冷的睨过来,白莲只能低头领命而去。
慈原站起来,少有的走出石屋,看天幕明月如盘,群星闪耀。阿源,我们终究还要再见一面。
京城因为木神医,回来的消息而暗潮汹涌,而金陵谢家已经乱成一团。
当日长四回了商行后,打听到谢家的现况,第二日马上带人住进了谢家,保护谢小姐和谢老爷,潘家几个舅舅,才有所收敛。
而好景不长,经过孟夫人陪房的挑唆,潘家老五一纸状书,将谢老爷告到了金陵府衙。
“周大人,你可要为我妹妹做主啊!她嫁给谢轩成那个挨千刀的,还不满三年就被折磨死了!本该退还我们潘家的嫁妆,也都被他霸占!求大人做主,还我妹妹的命和嫁妆!”
周修成一拍惊堂木,喝道:“潘氏已经死了十八年,你怎么现在才来告状?”
“小的以前在镇江,路途遥远并不知道,现在才有我妹妹当年的丫环,和当年稳婆的儿子做证。求大人主持公道!”
潘家老五听说,谢老爷把九成的产业,都给谢怡心做嫁妆了。那人还对他说了,只要到时候把谢老爷告了,谢怡心还不拿嫁妆来和解?
周修成严肃道:“既然有人证,那本官就受理了,你先回去等消息,本官要捉拿谢轩成,核实一下!”
“来人,去谢府,带谢轩成回来问话!”
四个衙役上前听令:“属下遵命!”
周修成的师爷,悄悄在门外拦住领头的衙役,低声说:“雷声大,雨点小。”
领头的衙役点点头,又招呼了四个衙役跟上,浩浩荡荡往谢府而去。
衙役们如狼似虎般,推开门房和谢贵谢福一干人等,冲进了谢老爷的院子,看长四他们十来人守在门口。
领头的衙役姓章,嚣张的叫道:“谢轩成,潘至信告你,为侵吞潘氏嫁妆,谋害他妹妹潘氏,你马上出来,随我们回衙门一趟,大人要问话!”
平四见此情况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进章衙役的手里。微笑着说:“哥几个辛苦了,小小意思大家打酒喝!这谢夫人都过世快二十年了,又是众所周知难产而亡。现在还来说这些,有意思么?”
章衙役掂掂钱袋的分量,也很满意,笑道:“你是谢家什么人啊!”
“小的是京城,神武侯府的人,谢家小姐是我们夫人,谢老爷病重,我们夫人回家探望。”长四只有把杨昭武搬出来,希望能吓住他们。
章衙役果然一愣,后来想起好像谢家小姐,是嫁的京城大官,没想到还是个侯爷。他态度一下好了很多,也明白了师爷,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了。
“哎呀!我们哥几个,也是奉命行事,既然谢老爷病重,无法回衙门,那就休养几日再说。我们先回去请示大人,打扰了!”
长四又顺手,将一叠银票,塞进章衙役的袖口:“还请大哥回去美言几句,我们夫人一定记你们的情。还有谢夫人生了我们夫人,潘家还来扯嫁妆,好像不怎么合理,周大人那里我们可以打点,绝对比潘家价码高!”
“嗯,兄弟就是上道,老哥我回去,一定原话转告大人,告辞!”章衙役摸着厚厚的银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长四将他们送出谢府,这才回来看谢小姐,如何处置此事。
“爹,您看!潘家的人就是毒蛇,您都成东郭先生了!”谢怡心在里屋,听得一肚子火,埋怨道。
谢老爷也没想到,潘家的人不要脸至此:“去通知潘老夫人和五个舅爷,在正堂说话!”
“爹,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容忍他们,把他们都撵出去,岂不是更省事!”
谢怡心坚决不同意,再把那些不知好歹的吸血虫,留在谢府!
谢老爷看了心心一眼,叹口气道:“只要他们扯回状纸,我也不计较了。心心,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不胡闹,谢府也不差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