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谦逊的表示,自己并没有做任何过火之事,也让一众幕僚,都放心的退下。
等众幕僚退下后,靖王光风霁月的脸,一下沉了下来。没想到父皇居然突然改变了风向,想抬举十二弟,难道是广化寺,哪里露馅了?
靖王正沉思着,长福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有事相商,让锦书来请王爷。”
“让她先回去,本王随后就回去!”靖王只在前院见过十二弟,正想了解下淑妃,在后院的动向,再说苏依乔是个聪明人,也许有什么新消息。
内室的西窗下,摆放着一张黄花梨书案,苏依乔正在练字,每当她有什么事情想不通时,她就喜欢练字静心。
“王妃,你有事找本王吗?”
靖王进来时,就看见苏依乔,在埋头写字。
苏依乔放下毛笔,将挽起的袖口放下,这才理了理前襟,按规矩行了一礼。
“妾身见过王爷!”
靖王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微笑着说:“王妃不必多礼!你不是有事相商,先告诉本王,今日后院情况如何?”
“今日国公府后院里,只出了两件事。一件是端敬公主,当众给朱清儿没脸,还和明慧郡主,差点为谢妹妹和朱清儿撕破脸。另一件是淑妃在后院,和端敬公主一起,消失了大概一刻钟。”苏依乔有条不紊的,把后院发生过的事情,大概说清楚了。
靖王按捺住,对谢怡心近况的关心,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端敬和淑妃,应该是去见平国公了。不知王妃对淑妃这次回府,有什么想法?”
苏依乔温婉一笑,似有话想说,但又露出为难之色。
“没什么不能说,王妃大可百无禁忌,本王绝不怪罪。”靖王也想听听苏依乔的意见。
苏依乔款步走过来,亲手执壶为靖王斟了一杯茶,低声道:“王爷,恕妾身直言,圣上怕是想另立储君。”
“为什么这样说?”靖王紧盯着苏依乔,似乎要看出什么来。
苏依乔也在几案旁坐下,轻声说:“中秋之时,淑妃眼神平和,虽然对母妃不谄媚,但隐有臣服之意。今日初见她神采奕奕,脸带微笑,后来她去而复返,更是眼含深意,意气风发。”
“你的意思是?”
“端敬公主和淑妃,一定见过平国公,而平国公和淑妃,有了某种笃定,才会意气风发,气场全开。”苏依乔分析道。
靖王点点头,试探的说:“那王妃可知,父皇为什么会,突然给了淑妃底气?”
苏依乔抬手,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捧起茶盅慢慢道:“那就只能是王爷,哪里出了问题。圣上可是一直按储君的路数,来培养王爷,王爷可是有什么,让圣上失望了?”
“绝无仅有,本王做事向来循规蹈矩,从不逾权,何来让父皇失望之事?”靖王是不会和苏依乔,说实话的。
苏依乔并不看靖王,她双眼看着碧绿茶汤中,袅袅升起的水烟。
几息后,她自言自语的说:“妾身听淳王妃说,耶律隼是被冷箭射杀的,幕后之人至今没有找到。清媛临时前,见过杨昭武,还求杨昭武将她和耶律隼,还有自尽殉情的乌兰格格合葬。”
“王妃这是何意?莫非怀疑杀耶律隼的人,是本王?”靖王脸色微寒冷冷说道。
苏依乔将茶水一口饮尽,轻声说道:“王爷是没有,杀耶律隼的理由。只是当年耶律隼,神秘离开京城,杨昭武因此丢了,九门提督之位,难保有些秘密,耶律隼不告诉清媛。”
靖王这才觉得棘手,当年送耶律隼走的南北车行,被翻了个底朝天,要是圣上怀疑,自己和幕后之人有关,那就麻烦了!
“本王知道了,王妃可还有事要说?”
靖王准备马上通知广化寺,怕是耶律隼消息走漏,或被圣上察觉了!毕竟耶律隼知道,幕后之人是方外之人。
苏依乔摇摇头,站起来恭送靖王时,突然低声求道:“王爷,你我已为夫妻,荣辱与共,生死相依。求王爷如果另有乾坤,知会妾身一身,是龙飞九天也好,还是四面楚歌也罢,给妾身一个体面。”
靖王站住脚,没有回头,只回答道:“如果真是失之交臂,本王保王妃体面。”
“谢王爷!”
苏依乔直起身,目送靖王掀开帘子远去。自她嫁入靖王府,就早已经察觉,靖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就连靖王府,原本的管事嬷嬷,都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她最近还说什么,回去含饴弄孙。其实谁不知道,竹嬷嬷一生未嫁,那来儿孙可言?
广化寺的慈原师太,很快收到消息,沉默良久后,最终说道:“按计划行事,先除掉十二皇子,再仔细留意秦世年的动向。青安师太,就圆寂了吧!”
当夜,紫竹院里蜡烛失火,熟睡的叶融融被大火呛醒,跑出来时,在前来救火的,众师太面前,被一根横梁所压致死。
圣上得到消息后,并不惊讶,广化寺既然有问题,那么叶融融自然是必死。
现在,圣上已经把十二皇子推出去,广化寺和靖王如果乱了手脚,忙中出错,那才能把马脚露出来。
虽然至今还没查出,广化寺和靖王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只是龙卫还没查到。
“启禀圣上,韦贵妃刚派人送来一碗甲鱼汤,还说有事想求圣上旨意。”季公公进来回禀。
圣上点头道:“拿进来,让汪寿在朕面前喝了,再去告诉贵妃,朕稍后就去。”
季公公按圣上的吩咐,办妥后,这才让徒弟王公公,去钟宸宫报信。
等圣上到达钟宸宫时,韦贵妃已经换上一套别致的舞衣,在等侯圣上。
“臣妾见过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贵妃免礼平身!贵妃今儿,是要跳舞给朕看?朕可是很久,没有大饱眼福了了!”圣上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