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武蹙眉道:“那母亲想如何感谢清儿?难道要收她为义女?为她请封?”
“我要你娶了清儿!”明慧郡主也不绕圈子,直接了当提了出来。
杨昭武最不希望的答案出现了,他皱眉道:“母亲,儿子已经成亲了,而且是和硕王赐婚,不可能另娶二妻。再说清儿也是朝廷御封的县主,不可能做侍妾。”
“清儿怎么能做侍妾,要做当然是平妻!”明慧郡主脸色不悦的说。
杨昭武有点头痛,不满母亲的异想天开,只能回绝道:“当初娶心心时,我就许诺过决不二妻,而且圣上也不会同意,我娶两个正妻。”
“圣上哪里,自然有你外公去说。你的孩子,将来要过继一个给父王,你就算是肩祧两房,怎么不能娶平妻?”
明慧郡主越说越得意,将来清儿的儿子,能够继承郑阳王爵,比起谢怡心的儿子,就算继承神武侯,也高了一头!
杨昭武一愣,真没想到母亲和外公,还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他再次拒绝道:“母亲,心心不是不能生,我从没想过娶清儿。”
“你没想过,你知不知道,你一走两三年,清儿就长住府里陪伴我。你知不知道,清儿喜欢你很久了,为你做了多少事?难得她善良、大方、懂事,又孝顺于我,你就不能娶她吗?”
明慧郡主更加痛恨谢怡心,就是她勾走了昭武的魂,连清儿这么好的妻子,他也看不上!
“儿子实在不愿再娶,至于清儿对母亲的救命之恩,儿子另当图报。”杨昭武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
明慧郡主已经想过,昭武也许会油盐不进,但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干净利落,不由得气结。
“翡翠,备车!我要回王府,你马上派人去通知父王!”半响,明慧郡主怒喝道。
翡翠低头敛眉,回答道:“是,郡主。”
朱清儿在来凤院里得到消息,气得砸了一整套汝窑茶盅,才消了心头之气。她暗暗发誓,等她嫁给杨昭武以后,一定要杨昭武对她服服帖帖。
现在,眼看三年将到,该是谢怡心消失的时候了!哪怕一半嫁妆,也足够了!
杨昭武回到凌霜院,正好谢怡心沐浴完,正在梳妆。
只见她面如芙蓉,灿若朝霞,眉眼含春,对镜盈盈而笑。
“昭武哥哥,你回来了?你不是要去城外吗?”谢怡心起身来迎。
杨昭武有点着迷的,看着谢怡心,她身穿粉红色中衣,微敞的交领口,露出嫩黄色的肚兜一角,上面的细金链,闪闪发光。
安青看着杨昭武痴迷的眼神,暗暗发笑,悄悄退了下去。
“心心!”
杨昭武轻喃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圣上让他和心心佯装不和,事关江山社稷,也不能提前告诉心心,只能暂时委屈她了。
幕后之人那么狡猾,万一心心露出破绽,还会打草惊蛇,影响圣上的计划。杨昭武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心心,最多一月,圣上应该可以拿到证据。
到时候就可以告诉心心,她应该会原谅自己的情非得已。
“你真不知道,梅菜和牡蛎相克吗?母亲差点就中毒身亡,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杨昭武硬起心肠,沉着脸对谢怡心道。
谢怡心愕在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到,昨夜还柔情蜜意的昭武哥哥,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昭武哥哥,你不是说相信我吗?”谢怡心又想哭了,可昭武哥哥说了,眼泪如金豆子一样珍贵,不能轻易的流下来。
杨昭武看向窗外,金桂飘香,百花盛放,心中默念:心心,很快,很快就好!
“心心,我是想相信你,可雀儿我已经认真调查过,她身世清白,并无疑点。而且她信誓旦旦,说亲耳听见你如此说,你怎么解释?”杨昭武并不看谢怡心,只是冷声问道。
谢怡心扭过头,轻拭掉眼角的泪,也寒了声音:“我没有,随便你怎么说,我是真不知道梅菜和牡蛎相克!”
杨昭武耳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略提高声音:“你是木神医的徒弟,你不知道?那这府里还有谁知道?”
“我是师父的徒弟,可时日尚短,还未学得精髓。还有很多不懂,我的确不知道!”谢怡心即便伤心,也努力解释道。
杨昭武再佯装气怒道:“不问不知道,你在家根本就没有侍奉母亲!晨昏省定也只做了几天,还是我要回来了才做样子,有你这样当人媳妇的吗?”
“我已经努力过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母亲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谢怡心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杨昭武心中绞痛,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咬牙道:“在母亲的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就先在院子里呆着,别出去了。”
这也是为心心好,以免给幕后之人可乘之机。
“昭武哥哥,你不是说,要和我好好过日子了吗?怎么一下又变了?”谢怡心还是忍不住,哭着问出来。
杨昭武转身往门口而去,没有回答谢怡心的问题。
站在门外的安青,不知所措,怎么杨少爷和夫人就吵起来了?他们昨夜不都好好的吗?
“小姐?”安青等杨昭武出了院子,这才回到内室,想了解具体原因。
谢怡心靠在窗前,眼睛里依然是,杨昭武转身而去的背影,她疲倦的说:“安青,没事,只是我有点累了。你先退下,让我歇会儿。”
“夫人,是不是大少爷听了什么馋言?误会了你?”安青看着心灰意冷的小姐,很是心疼。
谢怡心双眼无神,迷茫的看向院子里,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头上是四四方方的天。
她有点想家了,想爹爹,想师父。
此时,青城山北神医谷里,林总管正在搬着手指算。
“老爷,还有二十天,我们就能出去了!山中无岁月,老奴真怕一出去,小姐连小少爷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