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武看着越发明妍艳丽的心心,妇人的发髻大多雍容华贵,谢怡心在双雁髻上,插了几只喜庆的金簪,和一只金镶玉步摇。又加上了一条,金铰丝细链坠红宝石水滴额吊饰,更是华贵异常,艳如牡丹。
“心心,很好看!”
最近谢怡心心情愉快,杨昭武又天天盯着大吃大喝,原先有点消瘦的下颌,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圆润,看起来就更显富贵之气。
谢怡心回头甜甜一笑,头上的金镶玉步摇轻晃,让硕大的玉莲花吊坠,摇啊摇啊直摇进了杨昭武的心里。
“昭武哥哥,明日回来的早,我们去城隍庙再玩一次?我还想吃一次金银饼。”
谢怡心恋恋不舍的说,因为圣上已经传了口信,让杨昭武明日辰时面圣,而后日他就要回前锋营,所以能玩的只能是明日下午了。
杨昭武宠溺的,将她的金镶玉步摇插得更稳,笑着说:“好,早的话就带你出去玩。你不是对元记的芙蓉糕很喜欢吗?到时候再买几斤。”
“嗯!昭武哥哥,如果你能一直在京城,天天陪我,那该有多好!”谢怡心一边挑出一对南珠耳珰来带上,一边嗔怪的说。
杨昭武含笑不语,如果仗打完了,他和心心都没有变,那就这样白头到老也不错。
互相系好彼此的大氅,两人相偕坐马车来到郡主府时,一些故交和杨家的亲戚,已经陆续上门拜年了。
“母亲,新年好!儿子儿媳给您拜年了!”杨昭武和谢怡心一起,向明慧郡主磕头拜年。
明慧郡主笑呵呵的说:“乖!怡心,快过来。今天客人多,很多你都是第一次见,一会儿跟着我,我带你好好认认。”
谢怡心有点受宠若惊,明慧郡主第一次对她这么热情,她急忙回道:“好,到时候烦请母亲,多指点儿媳。”
“昭武,你还不出去招待客人,傻杵在这里做什么?还怕母亲吃了你的新媳妇?”明慧郡主佯怒道,旁边的清儿,捂着嘴吃吃笑过不停。
杨昭武不好意思的笑了,拱手道:“那请母亲多照顾心心,儿子先行出去了。”
等杨昭武出去后,明慧郡主的笑容淡了下来,清儿亲热的过来,想挽着谢怡心,娇笑道:“表嫂,这几天我陪着慧姨到处串门,你和昭武表哥回娘家了吗?”
“没有,是昭武哥哥带我在京城四处走走。”对清儿突如其来的热情,谢怡心不着痕迹的挪开手,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明慧郡主看见了,淡淡不悦道:“你们倒是清闲!”
清儿又凑过来说:“慧姨,今天会来熟人吗?你可要好好介绍。”
于是当客人女眷,都来正房时,很快就坐了满满一房人。
谢怡心和清儿,分站在明慧郡主左右两边,端茶倒水伺候郡主,好多客人搞不清楚状况,脸上笑着恭维明慧郡主好福气,实际上都在私下嘀咕。
要不是谢怡心穿着打扮,是妇人装束,否则很多人还分不清,到底谁才是昭武媳妇。这清儿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杨昭武将来的二房?
一群夫人坐在一起寒暄着,谢怡心没有一个认识,突然一位脸庞偏大,颧骨略高的夫人开口了:“昭武媳妇,听说你是木神医的徒弟,那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我最近头疼的很。”
谢怡心有些尴尬的看向母亲,可明慧郡主却装作和旁边人说话,对谢怡心的求救视而不见。
“对不起,这位夫人。我学艺不精时间又短,还没有单独看过诊。”谢怡心并不清楚这是那家的夫人,只能委婉的说。
旁边有个老一点的夫人开口了:“赵夫人,你不知道吗?昭武媳妇已经不是木神医的徒弟了,你让她看诊,小心毒死你!”
赵夫人眨眼睛问道:“吴夫人,还会毒死人?”
吴夫人夸张的“格格”笑道:“你不知道啊?有些人学了点医术,就会用在歪门邪道上,为了点夫妻恩爱,上次还在汤里下药,结果还害了清儿县主呢!”
“真的假的?谁这样不顾廉耻?”赵夫人一唱一和。
谢怡心忍无可忍,见明慧郡主还是假装没听到,无奈解释道:“吴夫人,赵夫人,请你们不要胡编乱造!不是我下的药!”
早就得了明慧郡主暗示的吴夫人,本就是个七品小官夫人,是杨老将军舅家的远房亲戚。平时因为嘴甜会拍马屁,就常得明慧郡主接济,现在当然会全力以赴挤兑谢怡心。
“唉呀!小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按辈分你可要称我一声表姨妈,现在就吴夫人,吴夫人的叫,果真没有教养!不是你,是谁?”
谢怡心含怒还没回话,明慧郡主就呵斥道:“谢怡心!怎么说话呢?还不向表姨妈道歉!”
“母亲,我没有下药!”谢怡心的牛脾气上来,拒不愿意道歉,倔强道。
清儿在旁边,轻声劝道:“表嫂,是表姨妈误会了,我会告诉她,不是表嫂下的药,是我自己不小心吃错了药!还不成嚒!快听慧姨的话,别惹慧姨生气。”
“本来就不是我下的药!贼喊捉贼的多了!谁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清儿县主,你想什么我知道,别在这儿假惺惺做好人!”谢怡心看在座的夫人们,都在指指点点,羞恼不已愤怒道。
明慧郡主大声叱道:“谢怡心,跪下!跟清儿和你表姨妈道歉!”
“我没错!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道歉!母亲,你看她们这样羞辱我,还要我道歉?”谢怡心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都是我的错!慧姨,对不起,是清儿不自量力,清儿先回避一下!”清儿强忍眼泪,匆匆行了一礼,就跑出正房去了。
赵夫人唯恐天下不乱不乱道:“这是哪家的规矩,媳妇这样和婆婆说话的!郡主啊!媳妇可是要管教的!要不然,别人会说昭武的不是!”
“谢怡心,你跪是不跪!”
明慧郡主也觉得丢了脸面,本来只是让吴夫人和赵夫人说谢怡心几句,落落她的脸。没想到她们说的是过了些,可谢怡心也太胆大包天了!
谢怡心也冷了脸,看来母亲是故意如此的了。她直通通对明慧郡主跪下道:“母亲,你让儿媳跪,儿媳自然不敢不跪!但我没错,绝对不会道歉!”
“好!好!好!你仗着昭武疼你是吧!我倒要看看,他要我这个母亲,还是你这个媳妇!来人,请老爷和大少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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