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上街不好玩吗?我恨不得天天都上街!”清媛郡主最近也被管得很严,她比谢怡心大一点,七月就该及笄了。
白锦春也笑着说:“谢妹妹,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要不是有为苏姐姐添妆的借口,门都出不来!哪里像你这么自由?”
“不是我不喜欢出门!白姐姐,清媛姐姐,你们不知道,我和京城犯冲,每一次上街,都要出点事。呆会你们被我连累了,可不要怪我啊!”谢怡心苦笑着。
“真的假的?来京后,一次例外都没有?”白锦春觉得不可思议。
谢怡心认真的点点头,“真的,每次都要遇见,这样或那样的人,没一次平安的。”
“不会的,有我和白姐姐在,谁这么不长眼?”清媛郡主拍着胸口保证道。
白锦春仔细打量着谢怡心,看得谢怡心莫名其妙。
“白姐姐,你看我干嘛呢?”
“我是在想,谢妹妹长得太好了,男的看见了会惹桃花,女的看见了自然嫉妒,难怪会老是遇上麻烦!”以白锦春的眼光看,谢怡心的确是国色天香,娇俏又妩媚,高贵又大方。
清媛郡主也拍手笑道:“白姐姐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谢妹妹时,只觉得她比较好看,和我也差不多。第二次见时,我就觉得她好像比我要漂亮一点,第三次见和后来每次见,我都发现她又长漂亮了,怎么回事呢?”
白锦春眼睛里也是火热一片:“是不是木神医,有什么美容秘方?他除了两鬓斑白点,其他一点都不显老,你也用了秘方?”
谢怡心无语望天,翻着白眼说:“没有秘方,我一直就这样,是清媛姐姐眼花了吧?”
清媛郡主仔细的看着谢怡心,她今儿梳得是双燕髻,只在发髻中间,插了个金镶碧玺蝴蝶形状挑心,右边斜插了支碧玺如意步摇,长长的珍珠流苏下,坠了个红宝石海棠花坠,差不多与南珠耳珰齐平。
身上穿的是天蓝色的浮光锦,交领襦裙的样式并不特别,只是在交领及螺旋式裙摆上,用银线刺绣了古朴的万福纹,腰间的束腰用加粗的银丝线,绣上了各种形态的蝴蝶。
因为是坐在马车上,所以脚下的绣鞋露出了个前端,同色浮光锦的鞋面上,也用碎珠串了个蝴蝶样。
半响,清媛郡主叹息道:“我这个正牌郡主,穿戴也比不过你,这两件首饰,蝴蝶碧玺挑心应该是内务府的工艺,碧玺如意步摇是欧阳大师的手笔,连耳珰都是极品南珠。”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又羡慕的说:“而且你这身衣服,光浮光锦的面料就价值几千金,而且还是云想衣的顶尖绣娘所做,就连这绣鞋,都与衣服匹配,有多少衣服,就做了多少双鞋吧?难怪叶融融那么恨你,有你在,谁还看她啊!”
谢怡心被清媛郡主,说得不好意思,刚想反驳,又听到白锦春插话问道:“谢妹妹,听清媛妹妹说,木神医给你准备了四匣子这样的首饰,还有上百匹的稀罕料子,真的吗?”
“师父行医几十年,救人无数,所以也有很多别人酬谢之物,刚好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所以就便宜我了。”
谢怡心也想穿得普通点,可隔几天,云想衣就陆续送衣服过来,她一件衣服穿上两次,师父就要问她是不是衣服不够穿。
她只好解释说穿旧衣舒服,可师父说了,在家可以穿旧衣,但出门必须穿新的,所以她也只能穿出来招摇了!
“难怪叶融融要去向太后告状,太后还专门召见你进宫,谢妹妹,你进宫太后没有为难你吧?”白锦春虽然有点羡慕,但也知道自己不投木神医的缘,是没有办法的事,倒也不嫉恨。
清媛郡主兴高采烈的说:“怎么可能为难谢妹妹?太后可是赏了她一套翡翠头面,还传出懿旨,说谢妹妹端敏聪慧,孝悌大方又赏了一对白玉如意。”
“那就好,不过谢妹妹还是要注意,叶融融可不是个宽厚的人。”白锦春叮咛道。
谢怡心甜甜一笑:“知道了,白姐姐。苏姐姐都定亲了,什么时候我们来为你添妆?”
“好你个死丫头,敢说我!你以为你比我小多少?还不知道谁先谁后呢!”白锦春不依不饶的,想拧谢怡心嘴巴,三个人在车厢里笑闹一团。
等马车快要到朱雀大街,三个人才互相整理衣服,理理头上的首饰,准备下车。
街上人多,马车直接停在云想衣外面。
流紫、青霜和李嬷嬷来扶她们下车,去店里挑选了一阵,选了几匹波斯和大食还有天竺的布匹,她们又准备去天香楼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去花想容和舶来居。
她们三人刚一走进天香楼,眼尖的小二马上迎上来,“三位小姐楼上请,春字包厢还空着,请!”
清媛郡主走在最前面,她才踏上楼梯,楼梯旁边一个生涩的大盛口音女声响起:“等一下,我没有,她们有?欺人很甚!”
谢怡心好奇的看过去,几个穿大盛服侍的外族男子,拥着一个穿大红云锦襦裙的外族女子,她面色微黑,颧骨和鼻子高高隆起,不知道是蒙古人还是契丹或匈奴人?
小二连忙点头哈腰的解释:“这位客官,她们订了房间,自然有,您没提前预定,自然就没有。”
那女子也不是不讲道理,闻言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又坐了回去。谢怡心跟在白锦春后面,也往楼上而去。
“等住!那个女的等住!”红衣女子突然又站了起来,指着谢怡心高声喊。
白锦春和清媛郡主,还有谢怡心都莫名其妙,站在楼梯上看向红衣女子。
天香楼一楼的所有人,都被那声音吸引,齐刷刷的看向她们三人。
清媛郡主娇蛮尊贵,白锦春清丽端方,谢怡心钟灵毓秀、明艳动人。三位小姐各具特色,一时间赞叹纷纷,大家都指指点点。
那女子可能有点激动,叽里呱啦用她们的语言说了一堆,然后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走过来,对谢怡心声如洪钟说:“我家千金喜欢你的衣服,你脱下来,我们买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见过偷东西抢东西的,还没见过这样明目张胆让人脱衣服,抢衣服的!
小灵子上楼梯一步,挡住小姐,叱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出言不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