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凡尝了一口,的确很是香浓,又尝了照烧杏鲍菇,更是美味。醇厚的味道加上浓浓的照烧汁调制,杏鲍菇吸足了鲜味,再加上自身的口感,无比的弹牙软糯。
“君大哥,最好吃的是这道香泥藏珍,外面的香芋泥细腻香甜,里面藏的珍是马蹄、冬菇、胡萝卜和香菇丁,吃起来香脆爽口,与香芋泥的温和绵软相得益彰。你试试,这可是圆通大师最拿手的菜。”谢怡心一直在给君非凡夹菜,两人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吃过饭后,谢怡心想去寺后走走,君非凡陪着她慢慢地走。深秋时节,漫山除了各种绿色,还有不少还未凋零的红叶,整个山如块调色盘,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深秋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谢怡心不知不觉,走到一株杏花树下。她抚摸着杏花树的树干,上面有浅浅两道划痕。
那是那年,她和昭武哥哥亲手种下的杏花树,如今杏花已谢,杏子已无,杏花树也只剩下枯枝败叶,一副凄凉的景象,让人心酸。杏花树灰色的枝干,插在半空,僵硬的枝条随风碰撞,在一片绿色中,寂寞而又孤独。
君非凡看着谢妹妹,她怔怔的望着那株杏花树,面色凄楚而又彷徨。心底微疼,走上前去:“谢妹妹,明年春日杏花会再开,到时候我们再来看,你就不会如此伤感了。”
“君大哥,为什么美好的时光,都是短暂的,我好想回到过去,永远不长大。”谢怡心含泪轻声问。
君非凡轻轻拭去,谢怡心脸上那粒泪珠,柔声道:“谢妹妹,人生苦短,你要向前看,你还年轻,美好的时光还有很多。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只是舍不得,在你孤单时,有人陪伴的那种感觉。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可我还是想着,昭武哥哥怎么办?”谢怡心感动的问。
君非凡自信一笑:“他是你哥哥,你想着也无妨,等他成亲了,我们送他一份大礼,好吗?”
“嗯!”破涕重笑的谢怡心点头道。
她想,她可以试着去喜欢君大哥,君大哥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京城已经进入了深冬,杨昭武一直在京学堂苦读,那家的邀约也不去。除了圣上偶尔的传召,谁也请不动他。
这天,他突然接到莫子岚的口信,说约了君非凡,在天香楼吃饭。他原本不想去,又听说君非凡刚从金陵回来,突然很想知道心妹妹的消息,这才准备赴约。
天香楼上,君非凡笑得一脸志得意满,莫子岚调侃道:“非凡,你春风得意马蹄疾啊!看你笑得一脸淫荡,好事将近了?”
“子岚,谢妹妹还小,谢叔叔要多留她两年,你胡说什么?”君非凡笑道。
莫子岚叹道:“玉面郎君也栽了,京城名草没主的贵公子,又少了一个!”
“你的那朵荆棘花,还没折下?”都是兄弟,君非凡也不客气。
莫子岚闻言悲催道:“上次,我好不容易拿昭武当借口,邀她出来赛马。结果被我娘撞见了,就说了几句,她扬长而去,把我娘气得挠了我好几把。”
“公主怎么会同意,你娶那男人婆,你任重而道远啊!”君非凡也知道,端敬公主好强,一心想娶个,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而不是如曾若妍般,舞刀弄枪爱骑马的姑娘。
莫子岚也知道,所以只能一直吊儿郎当陪母亲磨,反正自己就是,除她之外不成亲。
看谁磨得过谁?
“还是昭武桃花旺,连广化寺的圣女都动心了,只是很奇怪,昭武生辰宴会后,她就龟缩在皇宫不出来了,我还等着看圣女追夫记。”说起杨昭武,莫子岚就想笑。
君非凡笑道:“那圣女叶融融,可是太后娘家这一辈的翘楚,承安伯的孙女,听说长得倾国倾城,昭武真娶了她,艳福不浅啊!太后没赐婚吗?”
莫子岚轻声说:“听说威远老将军和郑阳王,在圣上面前撒泼打滚,要了杨昭武的婚事自主权。除非昭武亲自去求圣上赐婚,圣上绝不插手。”
“真的?那圣上对昭武可真是器重。”
莫子岚也与荣有焉,叹道:“昭武还真是文武双全,明年春闱会试,纪大学士还说他能入前三,说不定还父子双探花,名垂青史。”
说着,正好杨昭武上楼了,三人坐在临窗的一桌,举杯闲聊时事。
才酒过三巡,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三人往楼下看去。
只见一位穿戴普通的老嬷嬷,挡在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身前,对几个纨绔喝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纨绔子弟可能是喝多了酒,醉醺醺的骂道:“大爷只是让,小娘子把帽了摘下来看看,你个老不死的挡什么挡?”
那老嬷嬷毫不相让,怒斥道:“你们无法无天了,敢当街调戏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怎么了?大爷我姐姐,可是宫里头的娘娘!看一下不行啊!那就跟本大爷回家,让本大爷慢慢看!老货,滚开!”
一个纨绔上前,推了那老嬷嬷一把。老嬷嬷站立不稳,摔倒在一侧,那白衣小姐赶紧将老嬷嬷扶起来。
只见那白衣女子弯腰一扶,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露了出来,引得那几个纨绔狼叫不已。
看到这里,君非凡笑道:“昭武兄弟,路见不平,你不拔刀相助?”
杨昭武淡笑道:“京城藏龙卧虎,那里需要我出手。”
话音刚落,一白面书生站出来,慷慨激昂的说:“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等敢目无法纪……”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纨绔打倒在地,拳打脚踢。
莫子岚皱眉看着这一幕,无奈道:“昭武,可能真要你出手了。”
君非凡好奇道:“为什么,非要昭武兄弟,子岚你不行吗?”
“那几个纨绔里,有丽嫔的弟弟,淳王府三夫人的侄子,还有吏部尚书的小舅子。他们我不怕,我怕我二婶的弟弟。”莫子岚很无奈。
“他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弟弟?”杨昭武也不解。
莫子岚苦笑着解释:“我那二婶的父亲,是为救我祖父而死,她自幼丧父,好不容易将幼弟拉扯长大,视如眼珠子,我敢对他动手,她就能到我母亲面前,撒泼上吊!”
原来如此,看样子,真只能杨昭武出手了?毕竟,总不能看着那书生被白白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