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叟石信答应帮助叶云飞报仇,这让叶云飞非常高兴,于是叶云飞安排大家一起到附近得意楼一起喝酒,相约吃酒之后,赶赴苏州剑派,去寻景幻梦报仇。走进得意楼的时候,进进出出的顾客都被枯骨叟石信的长相吓了一跳,纷纷绕着边走,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在酒桌上,韩扩宇、叶云飞和柳氏姐妹频频向石信敬酒,可是石信都一一拒绝,三人向他问起一些江湖传闻,石信也是闭口不答。
吃过饭之后,在回客栈的路上,石信让韩扩宇和柳氏姐妹先走,韩扩宇知道石信可能有些话要对叶云飞讲,就和柳氏姐妹先回客栈休息。
在街路之上,石信对叶云飞说道:“你舅舅上官云龙一生心高气傲,他能答应收你为徒,足见非常疼爱你啊。”
叶云飞道:“自家母去世之后,家父续弦,舅舅就想收我为徒,还想把我带出庄子,但是家父就是不允,前些日子来了一个千手如来吴子清,还有他的夫人,两人来庄上劝说,让我拜上官云龙为师,家父这才勉强答应,哪里知道这拜师喜事变灭门丧事。出了这样的变故,真是世事难料。”
石信道:“世事难料只是因为你都是局中人,正所谓人生如棋,这事出来如此蹊跷,也必是背后有隐情,世侄年纪还轻,不知道江湖险恶。”
叶云飞道:“对了,世伯,你为什么这般憎恨舅舅呢,明知舅舅被杀,也不肯为其报仇呢?究竟是舅舅哪里得罪你啦?”
石信道:“要是大家都在,我是一定不说,但你是上官云龙的舅舅,对你讲讲也是无妨,我与上官云龙从小就是师兄弟,一起拜飞龙派掌门神剑无敌赵振天为师,云龙师弟从小聪颖异常,学习武艺悟性奇高,总是师傅传授我们同样的一套剑法,我要摸索几年才能融汇,而他短短数月就贯通于心,运用自如,师傅自然对他是青眼相待,爱护有加。”
叶云飞道:“后来呢?”
石信道:“飞龙派有一规矩,那就是有一绝世武功只传掌门,不传他人,那时候,师傅就开始在我和云龙师弟中间选择究竟把飞龙派掌门之位传给谁?”
叶云飞道:“传给谁了呢?”
石信道:“自然是传给了云龙师弟,其中原因也只有我知道,我有三点不如云龙师弟,第一凭悟性,云龙师弟的确是练武的奇才;第二凭诚孝,云龙师弟对师傅真是孝敬,早晚请安,平时起居饮食都是照顾有加,还有一点就是我相貌丑陋,不及云龙师弟凛凛一躯。”
叶云飞道:“然后呢?”
石信道:“其实云龙师弟做掌门也是顺应师意,我也是服气,哪知道师傅死了之后,他竟然说我偷学飞龙派的绝学,要把我逐出师门,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冤枉,所以就与他争论,哪知道他翻脸无情,竟然使用师父的绝学云龙三现的剑法将我打伤,并把我逐出师门,永不再入。”
叶云飞道:“舅舅也是误会您了吧。”
石信道:“其实我知道,你舅舅觉得我是他师兄,辈分比他高,但是武功却不及他,这让江湖上人知道,岂不是耻笑师傅心胸狭隘,绝世武功单线相传吗?”
叶云飞道:“其实舅舅也是太顾忌太多江湖中人的想法了。”
石信道:“你舅舅就想当天下第一剑客,所以把所有江湖中人的非议扼杀在摇篮也是明智之举,现在想来如果换成是我做天下第一,也会像他这么做。”
叶云飞道:“那你被逐出师门之后呢?”
石信道:“我被逐出师门,流离失所,整日借酒消愁,哪知道是借酒消愁愁上加愁。正在醉酒之际,忽然感到有人在一直引领我,度过生死河,来到阴阳界,在这里我学得阴界功法,重新回到凡间,本想着再见上官云龙一面,与他比试,也不是为了杀他,只是想重新正名,可是上官云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哪里追寻的到,况且我相貌丑陋,形容枯槁,也是不愿在路上疾行,怕吓到别人,所以就在此间活动,不是住破庙就是住在烂屋,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
叶云飞听到阴界功法,心中很感兴趣,于是说道:“世伯,你是说你到阴阳界学得功法,那阴界的功法是什么样的呢?能不能展现一下?”
石信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大红灯笼说道:“看到那个灯笼了吗?”
叶云飞看到前方数丈前,有一红色灯笼高悬杆上,便指道:“世伯是说得那个灯笼吗?”
石信抬起手,只见他手指一抬,发出一道蓝绿光芒,直向灯笼,那灯笼立即燃烧,整体顷刻爆裂。这一幕不由得让叶云飞长大了嘴,感到甚是惊奇,问道:“世伯,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如此神奇?”
石信说道:“以人间之技自然是不能达到,只能是到了人间之外的仙界、阴阳界和生死河里的仙界、妖界和魔界才能学到,但是入得何界,还要看各自缘分,有人到得仙界,也是参悟不透,有缘无分,一辈子成不了仙,有人即使成仙,若不能洁身自律,触犯仙条也是要被贬为妖,成不了仙。”
叶云飞道:“我们此去苏州剑派报仇,我们只杀景幻梦,与他人无关。”
石信道:“世侄,我今天单独和你出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叶云飞说道:“世伯请讲。”
石信道:“我看你天资聪慧,而且重情重义,对了报仇,也是愿意肝脑涂地,我也没有后人,想收你做个干儿子,你可愿意。”
叶云飞稍稍迟疑,石信又道:“我相貌丑陋,以后肯定没有后代为继,香火相传,所以想把一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你可愿意?”
叶云飞没了父亲,舅舅也死了,世上除了几个结义兄妹,再无亲人,想到能够遇到石信也是有缘,既然他是舅舅师兄,就是自己的长辈,如果大仇得报,能够重振杭州剑派的雄风,得此所愿,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叶云飞想到这里,于是当场跪倒,拜道:“干爹在上,请受小儿一拜。”
石信赶紧扶起他说道:“我的儿,既然你我今日如同父子,那苏州剑派是一定要去,你生父的仇也一定要报,云龙师弟嘛,算上一小份。”
叶云飞心道:“我这干爹真是偏执,对舅舅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就是说报仇,还说个一小份。”但是他不敢反驳,连连称是。
石信拉着叶云飞回到客房说道:“孩子,你既然认我做义父,我如不能把你造成一株武林奇葩,日后你在江湖之上走动,受人轻藐,岂不要大大损及飞龙派的威名!”
叶云飞心道:“世伯已经被逐出师门,还是念念不忘飞龙派。看来当年舅舅把他逐出师门,伤他太深,世伯怎能不深怪舅舅呢。”
这时两人回到客栈房间,石信与叶云飞相对端坐。但见石信两手挥动,在叶云飞全身推拿起来。他掌指所到之处,叶云飞全身骨骼,一阵格格作响,阵阵白气,由那掌心指尖之间冒了出来。那白气越来越浓,片刻之间,笼罩了叶云飞的全身,有如浓雾轻云,原来石信竟用出了数十年苦修而得的真元之气,帮助叶云飞增加功力,与此同时,却也把阴阳界的阴气传到他的身上。
叶云飞内藏正派功力,遇到阴气有着强烈反应,但是自身真气却抵挡不住外来的阴气,只见他全身的肌肤,随着石信移动的掌指,微微的颤动,嘴唇发紫,表情难过异常。
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久,石信的脸上,开始泛出汗水,再过片刻,已然汗落如雨,但他仍然不肯停手。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一滴一滴的滴在叶云飞的身上。直待他开始喘息起来,才停下两手,他长吁了一口气,探手由怀中摸出了一个瓶来,启开瓶塞,倒出了一粒黒色的丹丸,托在掌心,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望着那黑色的丹丸,脸上泛现出无限惜爱之情;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对叶云飞说道:“老夫已经把十多年修炼的真元之气都传到你的身上,这颗丹丸有助你化解传给你的先天真气,有助于你全身贯通。”他说着把那粒黑色的丹丸放入了叶云飞的口中,说道:“孩子,你好好休息一会,今后数日,你要早晚打坐,融会贯通,功力自会大成,以后我还要继续教你别的技法,让你日后功成名就,武林名望都在你舅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