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前厅大堂里,千手如来吴子清看到叶云飞,说道:“这孩子一股子机灵劲,你练一套剑法我看看。”
叶云飞看了看叶远山,见到爹爹点头应允,方领命在前院练起了剑法。吴子清看了一会,只见叶云飞手中宝剑运剑如风,但是招招都循规蹈矩,不敢变化升华,束缚了叶云飞的万千灵气,就低声对叶远山道:“叶兄,如果我和你是泛泛之交,我一定会夸奖小云飞剑法卓尔不群,但是你我是兄弟,就不得不说几句实实在在的话。”
“吴兄请讲。”
“小云飞虽然尽得你的真传,但是剑法招式缺乏变化,只是按照套路运剑,前一阵听说他败给了苏州剑派的千金景幻雪,可有此事?”
“那是小儿一时疏忽。”
“叶兄,其实以小云飞的悟性,他本来应有更大成就,但是,哎——”
吴子清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叶夫人说道:“吴大侠,你有话直言便是。”
吴子清道:“叶兄,叶夫人,实不相瞒,我看令公子聪明灵动,但是杭州剑派的剑法却过于招式化,缺乏变化,如此下去,恐怕就毁了一块练武的好材料。”
叶远山不悦道:“吴兄的意思是说我们杭州剑派的剑法不精喽。”
吴子清抱拳道:“岂敢岂敢,杭州剑派剑法卓著,世所公认,但是这剑法得分是什么人练,叶兄为人忠厚,根基扎实,最适合这杭州剑派的剑法了,但是令公子如此灵动,应学习更加灵动的剑法。”
吴夫人道:“这么好的孩子,如果学习更加灵动的剑法,一定就会大有出息,也不会出现败给苏州剑派的事情啦,真是可惜。”
“你的意思是再行拜师?”叶远山问道。
叶夫人莲步轻移,靠近老爷,接着说道:“老爷怎么忘记啦,几年前,天下第一剑客上官云龙不是要手下云飞做徒弟吗?”
叶远山面色一沉,说道:“妇道人家,乱说什么?”
叶夫人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但是妇道人家也要为杭州剑派的江湖声誉着想,我们每年与苏州剑派比试武功,去年今年已输两阵,如果明年再输,我们怎么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杭州剑派声誉何在?”
叶远山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默默不语。
吴夫人在一旁帮腔道:“哎,妹妹可不知道,这江湖上很多人都谣传,说杭州剑派的功夫不如苏州剑派,最近我住这几天,来咱家的访客不多,可是我前几天去过苏州剑派却,那可是门可罗雀,热闹非常,都是去拜师学艺的。”
吴子清说道:“叶兄,如果真有上官云龙教授云飞武功,那真是上上之好。”
叶远山望着三人,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让我儿给上官云龙当徒弟,恐有不妥。”
叶夫人说道:“老爷,小云飞你和上官姐姐所生,也是咱家独苗,整个杭州剑派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得到上官云龙的真传,一定能够出人头地,成为江湖上显赫的侠客,今后杭州剑派也会因此声名大振,老爷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原来当年叶远山最心爱的丫头被上官云龙逼死,后来即使与上官瑞珠成婚,也是被逼无奈,成婚之后,两人也就是在一起生活一个多月,叶云飞便以学习武功为由闭关修炼,就是上官瑞珠怀孕生孩子,自己也没有再见她,后来上官瑞珠生了孩子,看不到叶远山忧郁而死;之后上官云龙也曾经怪罪叶远山对待上官瑞珠不好,要责罚他,但是念在孩子面上,也就没有深究。数年后,上官云龙看到叶云飞聪明伶俐,便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徒弟,把自己的武功绝学全部传授给他,但是叶远山却因为当年的恩怨而心中不快,始终以杭州剑派只能学习剑派内的武功为由,拒绝上官云龙的要求,后来上官云龙几次三番来找叶远山,都被拒绝,上官云龙一气之下,游历江湖,再也没有来过杭州剑派山庄。
然而这些事情只能是埋藏在叶远山的心里,不能为外人道也,可现在大家都说到此处,如果叶远山再为一己之私断然拒绝,恐怕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是自己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心想吴子清和吴夫人都是好意,如果自己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拒绝,会被人误传为不知好歹,再被吴子清这张破嘴传了出去,散播江湖,岂不是被江湖中人耻笑,于是说道:“只是上官云龙居无定所,哪里知道他在何处呢?”
吴子清笑道:“上官云龙虽然居无定所,但是咱们广发天下英雄帖,说在下月吉日举行拜师大典,他肯定会来。”
叶远山道:“这样做是不是声势太大。”
吴子清道:“叶兄多虑,上官云龙乃是天下第一剑客,从来没有收过徒弟,这番收徒也是武林幸事,自然要昭告天下,上官云龙武功有了传人,自然也会非常欣喜,如此安排,他也会非常高兴。”
叶远山经过三人劝说,也就同意叶云飞拜师,于是广发英雄帖,于下个月初八举行拜师大典。
吴子清也赶紧写下秘信,用飞鸽传书,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给了苏州剑派的景儒轩和其他几人。
景儒轩细阅飞鸽函报,心中大悦,马上和几人一起动身,赶去杭州,联系杭州官军,相约下个月初八,在杭州剑派布好埋伏,待行拜师大典之际,一起刺杀上官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