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千不错了,很高呢。”说话的是李正一外婆,老人家往日里基本上都不插嘴,只听不说。老一辈的人对于金钱很容易满足,觉得一月两三千实在够多,没必要去计较更多的得失。
李母说:“妈,以前生意更好呢,现在被人家抢了。”
老人家说:“抢了就抢了,实在不行,就换地方。”
“心不甘啊。”李母叹气说。
李正一想着以后让父母去青云区的事情,觉得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趁着生意不好做,或许可以打消他们继续呆在此地收购废品的心思。
“要不,咱不做这个,去干点别的?”李正一提建议说。
“别的?能做什么?”
李父也疑惑地望过来,不知道李正一说的什么意思。
李正一解释说:“过年时跟你们说过,我想让你们去青云区,一方面帮我打点网吧招呼,另一方面,可以开个小店,利润或许不高,但胜在轻松。如果按收购站现在的情况,搞不好还没开小店的利润高。”
李父说:“开什么小店?”
李正一说:“随便,日常杂货,想开什么都行,你们只要守守店,进货都不用你们管,反正我网吧都是从批发市场拿货,一并都能解决。”
李母说:“网吧不是你和邵琴在管吗,哪还需要我们去打点招呼,再说我跟你爹都不懂,看着就怵。”
李正一笑道:“不需要懂,反正有人管的。小舅妈在网吧可能做不长久,小舅那边的生意很好,过段时间,我想让她去帮小舅,夫妻俩一块儿创业更好。”
老人家又开始插嘴说话:“正儿说得对。”
李父认怂:“不成不成,咱管不来的。”
李正一说:“真不需要你们管呀,邵琴走之前,肯定会给我培训一个管事的人,我的打算是让崔子去学,你们平日里帮着提点提点就成。”
“你说崔子啊。”李父李母听到就不好再反驳,得照顾一下崔子的感受。
崔兴发忙完剩下的活计,这时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李正一旁边安安静静地听。
听到李正一说要他去管网吧,顿时就慌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我干不来,哥,你让林二哥管吧,他脑瓜子活,可以帮你。”
李正一说:“林二我另有用处,没法监管网吧,李老三性子不对,不适合管。小舅妈一离开,网吧就没个亲近的人,你难道让大伯大娘去管不成?”
“可是,我真不懂。”崔兴发仍旧迟疑不定。
李正一顺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不急,不懂不要紧,到了那边,我会让小舅妈教你,只要好好学,哪里有学不好的。再说,网吧那点事情,翻来覆去就那几样,也不需要去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只要帮我管好网吧日常的事情就好。”
人其实都是逼出来的,没有压力时,一般自制力差,没有太大追求目标的人,都会有一股自然而然的惰性。
他们懒得去动,懒得去改变,只要生活还过得去,就心安理得地得过且过,一天一天地混日子,直到某一天,突然老去,回想起来才会发出感慨,如果某年某月某日,我要是如何如何,或许日子就会如何如何。
可惜等到那个时候,发表再打的感慨都已经没有任何益处。
这些人心理并没有错,这是常态。
事实上,就李正一自己来说,如果不是重生,如果不是知道未来的一些大方向,他也同样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就如同前世出狱之后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吃上顿时,绝对不会去考虑下一顿会在哪里解决。
用现在的心态去回想前世,就如同一个看透尘世沧桑的耄耋老者,在用睿智的眼光去看待自己曾经的幼稚过往一般。
自嘲地摇头一笑,就是对每一个人幼稚过往的最好诠释。
崔兴发可没有想到自己下意识的抗拒,会让李正一有那么多的感慨,这时听到他如此说,不好再拒绝,只好不哼声,算是默认。
李父这时提出疑问:“那你呢,平日里难度不管这些吗?”
李正一说:“我另外还有事,或许以后呆在长水那边的时间要多一些,到时可能会来回跑吧。”
“去那边开网吧?”李父想起以前被李正一用过的两次借口,以为他也想着去那边再开网吧。
李正一笑道:“不是,我做了一个网站,想试试能不能做好。如果做不好,我就回襄宁继续开我的网吧,如果做得好,以后就不用守着网吧过日子了。”
李母埋怨说:“你这孩子,现在过得好好的,何必再去折腾那个什么网,就在襄宁安安心心开网吧不好吗?”
这话没法解释,父母一辈的眼光只能看到生活中琐琐碎碎,不会去考虑太长远和太遥远的未来。
“我就想试试。”李正一说。
李父说:“试试就试试吧,你现在可以自己拿主意了,我们也不好多干涉你的事。只是做任何事情,都要再三慎意,免得后悔。”
李正一点头说:“知道的。”
李父继续说:“收购站这边,我跟你妈再考虑考虑,过几天再跟你说。崔子这边,你可以随时带去,反正现在生意不像以前那么多,我忙得过来。”
李正一说:“我觉得,这边既然有人抢生意了,就没必要继续。如果可以转,就转出去,没人要,就关门吧,不在乎这么一点钱。”
……
3月11日,天气不是很好,倒春寒的气温,让暖阳下的微风,仍然带着一丝丝凉透肌肤的寒意。
这一日,李正一赶到虹宁区,见到了许有才和他的领导。
刚到银行时,李正一接到一个极其意外的电话。
电话是段成文打来的,如果说仅仅来个电话,没啥好奇怪的,关键是段成文所说的内容,让李正一颇为意外。
段成文的大概意思,就是原褚正善手下,事后逃脱的那一名善于追踪隐匿的罪犯,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之下,又从其他地方窜到了襄宁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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