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显身不由已的宝剑Lnacer,又看了看自己失去了两划令咒的手背,安德烈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们刚才一定是用令咒强制他们去攻击什么人,但应该不是圣杯Lancer……该死,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愤怒的拍打着微痛的脑袋,却完全没有效果。
然而他这边不动,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反应。
被黑铁覆盖的手臂举起锋芒毕露的战戟,猛地一顿,激起“咚”的一声闷响。那暴虐的波动以圣杯Lancer为中心激荡开来,有如疾雷奔走一般。血色的光芒在街道间若隐若现,仿佛大地震颤的前兆。
“要战便战,不战便退!尔等在此阻某去路,是为何故!”
圣杯Lancer的质问一如前日,坚实而冰冷的音色与本体毫无二致,透出霸王的威压。
此时,三名Servant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失去了和夜明玉主从有关的记忆,他们对于令咒的强烈抵触已经消失,而由于他们的配合,令咒也没有立即强行控制他们行动,而是在把控他们行为的前提下,允许他们拥有一定的自由行动空间。
如果没有触碰到英灵底线的话,令咒对于Servant来说其实是很好的辅助机制。但换句话说,正是因为英灵是具有极强个性和恐怖魔力的存在,以防万一,令咒系统才会诞生。它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矛盾,既是为了解决主从失和,却又往往成为主从失和的导火索。
珀西瓦尔与关公对望一眼,二人同时点头,正要举步向前之时,兰斯洛特的声音却已经响起:“东方的霸王,我们又见面了。刚才的红光想必不是你的手笔,难道说你在这里伏击我们,还有人协助你吗?”
此言一出,就连珀西瓦尔都愣住了,心里暗想首席骑士什么时候还学会给人扣帽子了。
虽然圣杯Lancer的表情藏在魔神铁面之下,但那面具之下的呼吸声却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传出一声冷笑:“虽然作为试探是粗糙了些,但是胜在实用。湖上骑士用的是堂堂正正的谋略,某家也只能坦白的说,没有。某也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虽然你貌似镇定,但你身后的两位跟班却没有你这份定力。你们内心的反应估计也和某家一样,完全搞不懂现在的局面,某说的可对?”
听到“身后的两个跟班”时,关公的面色陡然一沉。此时,他已经想起之前克劳德告知青老板的情报,眼前这个有如魔神一样的Servant,正是那覆灭了秦朝的屠城之将,西楚霸王项羽。关公端起青龙偃月刀,暗淡的天色映在刀面上,为这柄绝世凶器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感。
“霸王多言了,之前所说关某倒甚是认同,便在此一战,干脆利落。”
星币Chivalry关羽向前一步,玄铁重甲上龙鳞毕现,赤色的脸上目光肃然,威武却没有煞气,和圣杯Lancer那炼狱魔神一般的气势截然不同,所向披靡却又堂堂正正,庄严而不妖异。
乍一看,两人的气场一正一邪,完全不同。但若是仔细观瞧,却能发现他们的铠甲质地极其相似,用材和颜色如出一辙,这或许意味着,这两名英灵的魔力相差无几。
“关云长?”圣杯Lancer的面具下发出略微诧异的声音,但随即笑道:“某听说你在第一夜,做了和某家差不多的事情。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你我在这方面倒还算投契。只可惜你太过有名,谁都知道你对那个人忠心耿耿,完全不存在背叛的可能,否则若能为某家所用,那才叫痛快。”
虽然听起来像是惺惺相惜的发言,但关公却报以冷笑:“西楚霸王,欲争天下却不修己身,只想着招兵买马党同伐异,气量也不过如此。比起我大哥还差得远。”
“那个大耳儿吗?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他也不过是个只会空想的家伙罢了。也罢,你果然如传闻的一样执迷不悟,不过某还是要确认一下,造出刚才那红光的人,确实不在这附近吗?如果我们四人在这里打生打死,却被地沟里的老鼠捡了便宜,那可就让人看笑话了。”圣杯Lancer提出了让众人顿时警醒的意见。
安德烈顿时警惕起来,确实,既然两边都对那红光毫不知情,那么就说明极有可能是第三方所为。在面对如此强敌的情况下,如果还要提防可能来自暗处的偷袭,实在是有些勉强。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人类和英灵的思维模式存在差异,无毁的湖光在夜幕中无声而动,前一刻还安静地倒插于大地的巨剑陡然暴起,宝剑Saber兰斯洛特瞬间化身纵横战场的无双骑士,凛冽的剑气如匹练般四处逸散而出,在大地和墙壁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剑痕。
然而他这一剑刚刚举起,双腿还未踏出,一道蕴藏着赤金之色的暗芒便拦在他的身前,正是宝剑Lancer珀西瓦尔的朗基努斯之枪。
金发的女骑士无语而立,此时的她终于放下了犹豫,持枪的手微微攥紧,抬起英气勃勃的脸,直视着眼前的首席骑士:“兰斯洛特骑士……虽然我们都有令咒的约束,但他是一个特殊的目标——他是圣杯Lancer。”
少女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神秘,那个特意加重语气的“Lancer”也让众人明白过来,她究竟为何要出手阻拦。珀西瓦尔身为宝剑Lancer,与圣杯Lancer早晚会有一战。但此时三人同时遭遇了这个敌人,如果她不能单对单地击杀对手,那么被其他的英灵嘲笑还是小事,在心里留下“我要靠他人帮助才能获胜”的阴影也不无可能。
因此她必须要把这个决斗权争到手,如果自己真的打不赢,再让其他人来跟他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