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韶雅一阵郁闷,靳煜昔二十六岁,童彤如果和他曾经是同学的话,年龄应该差不多,和这两人比起来,自己十八岁的年纪还真是够幼龄。
不对,她的简历上明明写的是二十四岁,想到这里,巫韶雅瞪起眼刚要说话,靳煜昔却低声道:“宝贝,你先去洗澡,我随后就来。”
这话的语意明明很暧昧,只是听着靳煜昔念台词似的语调,巫韶雅实在脸红不起来。
不容巫韶雅拒绝,靳煜昔已经握着她的肩,半推半抱地将她送到了浴室门前,打开门,将她塞了进去。
“你的衣服都在衣橱里,你随意。”末了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宝贝,我都等不及了。”
砰的一声,浴室门关上。
巫韶雅抱着双臂,瞪着那扇门半晌,扭头看向镜中。
镜中的女孩一脸不服气地回瞪着她。
她突然一扭胯,叉腰,挺胸,一腿在身前微曲,将脸微微侧摆,对着镜中妖媚地一瞥......
呕......巫韶雅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个恶心想吐的动作,轻哼一声,扭着身体往浴室去了。
客厅里,
童彤漫不经心地啜着红酒,瞟着靳煜昔走回她面前。
不得不说,她这样的站立姿势,这样的神色,这样的侧脸,让她傲人的资本完美地展现。
只要是男人,就应该被她所打动,童彤确实有这个自信。
只是面对着靳煜昔那张冷脸,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眼神,她的自信突然崩溃了那么一刹那。她微微咬唇,又挺了挺胸,像是举起了她的武器,她探出舌尖,舌忝掉嘴角鲜红的酒滴,媚声道:“干什么,还怕我把她给吞了?”
靳煜昔冷冷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说吧!”
“就在这里?”童彤媚眼如丝地笑了笑:“好歹咱们也坐下谈嘛。”
靳煜昔后退了一步,阴沉地道:“童彤,你要是还想故技重施,你信不信我就让你这样光着将你丢出去?”
童彤脸色微变,止住了欺近的步子,随即又笑道:“瞧瞧,你还是那个老脾气,好嘛,其实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确信你想在这里谈?说不定你那个小女朋友,正趴在门缝上偷听呢?”
“她不会!”靳煜昔冷声道:“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么无聊?”
“啧啧,还真是护雏,好吧,那我就说了,我要说的啊,是关于纳塔尔港的那批货......”
童彤的话还没说完,靳煜昔突然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扯进了她的房间。
浴室,
巫韶雅洗澡的速度很快,靳煜昔当然没赶上和她洗鸳鸯浴。
这一次,她进入浴室前先留了心,故而并没有在浴室中迷路,洗完澡就按照上次的记忆,找到了靳煜昔的卧室出口,卧室的出口设计在一个步入式衣橱内。
巫韶雅重新站在这间卧室中,环视了一下仍然简洁无比的卧室,忽然发现床边的地毯上多出什么东西。一卷深蓝色的东西,像个大枕头一样放在那里,但是看上去又有棱有角,不像是枕头。
她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想不明白那是做什么的,就不去再想,而是打开一个个衣橱门,寻找自己的衣服。
靳煜昔说的不错,有一个衣橱里确实都是她的衣服,全都是居家款,白色粉色为主。巫韶雅厌恶地对那粉色系的睡衣吐了吐舌头,然后捡了一套白色丝绵裤衫,袖口和裤脚都是微敞的小喇叭,看上去挺舒服的,前襟上纹着银色的纹饰,又有古风,做工又精致。
步入式的衣橱里面有壁灯,也有凳子,和镜子,看上去就像一个狭长的更衣室。其实从浴室出来后,本来就可以直接在衣橱里换衣服的,只是巫韶雅不知道,出来转了一圈,才明白这狭长的巨大衣橱,是用来作什么的。
巫韶雅在衣橱里换好了衣服,这才走了出来,她的头发上还包着毛巾,相比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她更喜欢让头发自然干。
环顾了一下四周,巫韶雅感到比较无聊,靳煜昔的这间卧室,一眼就能望得通透,里面连家具都很少,仿佛这间房间只有一个功能,就是睡觉,可是如果只睡觉的话,这卧室也太大了点,不觉得浪费吗?
巫韶雅腹诽着,将之前换下的衣服中的手机摸了出来,四下看看,也没看到椅子,于是就在靳煜昔的大床前的那堆东西上盘膝坐了下来。
打开手机,正要浏览一些信息,却在这时蒙刚来电。
她盯着那不停闪烁的来电人半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巫小姐,今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巫韶雅没好气地道。充当道具这种事,她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被这个人逼的,她至于堕落到当三流配角么?还连台词都没几句!
电话那端蒙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童彤这个女人不太好对付,我是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情形如何,或者说,第一次交锋谁赢了?”
“什么交锋!你看连续剧么?”巫韶雅恼火地道,这个蒙刚的形容词让她有一种被看戏的感觉,这种狗血剧情若是她是旁观者也就罢了,顶多吐吐槽,喷句无聊烂俗什么的,但是真要是身在其中,那真是又尴尬又无奈。
“童彤这个女人不好对付,看样子第一局,巫小姐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蒙刚无视巫韶雅的怒火,继续他那种漫不经心的调侃。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东西吗?如果是这样,恕我不奉陪了。”巫韶雅怒气冲冲地就要挂电话。
“当然不是,巫小姐,你想不想扳回一局?”蒙刚连忙道。
巫韶雅打算挂断手机的手指顿了顿,扳回一局?这个荒诞的念头不知怎么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之前童彤那风情万种的神态,令人大跌眼镜的身材,还有那泼辣大胆的风格,让她新奇之余,却又心里隐隐地十分不舒服。现在她才明白,原来那让她不舒服的,是刚才那一局她真的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