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院长办公室。
“刘院长,叶秋的情况如何,能否立即转移,展开接下来的实验?”
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坐在院长的对面,神色迫切地问道。
刘院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患者的情况不容乐观,直到现在下肢神经依然没有反应,我建议继续留院治疗一段时间……”
话未说话,就被对方粗鲁地打断:“刘院长,我要问的是,现在展开实验的话,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潜在的含义就是,只要叶秋死不了,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就不用考虑太多。
刘院长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些许的为难,出于职业素养的考虑,为了患者的健康,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他同时还是一名院长,考虑事情必须更加全面,况且一号基地的秘密实验,他同样是参与的专家之一。
所以在思忖了一会儿后,他点了点头说:“患者的生命体征稳定,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实验可以展开。”
军装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笑意,他等待这一刻很久了,或则说整个一号基地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谢谢理解,刘院长,既然你同意,那么我会马上将叶秋转移,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和他见一面。”
说完,他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急不可待地朝门外走去。
……
从苏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叶秋的精神虽然越来越好,但身体状况仍然不见任何的好转。
他现在除了两条胳膊和脑袋能够支配,其他的肢体完全没有感觉,从胸口部位往下,好似被锯断了一样。
饶是如此,叶秋还是保持着乐观的情绪,他私下里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是赚了大便宜。
前段时间在LH的疯狂举动,足以让他成为安全系统重点清除的目标。
既然命是赚回来的,那就没什么可抱怨的,最起码,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于是,叶秋苏醒之后,做完检查,就在护士的帮助下,进行积极主动的康复治疗。
病房内,护士操作着仪器,准备用高频电疗的方式,来不断地刺激患者的神经末梢。
正在这时,病房门忽然推开,一名穿着笔挺军装的中年人信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进房后,指了指护士,板着脸说道:“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病人说几句话。”
负责照看叶秋的护士什么都没说,收拾了一下电疗仪器,转身走出了病房。
叶秋看着来人,一脸平静,对这一刻,早就有所准备。
等护士走出病房后,中间军官自顾自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叶秋。
“叶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丁,是军科院一号基地的守卫负责人,你可以称呼我的军衔,也可以随意一点叫我老丁。”
说着话,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松枝绿色肩章,上面是盾牌图案。
这个盾形的图案,代表了他所属的单位——军科院,而两杠四星则表示他的军械为大校。
叶秋平静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丁大校继续说道:“叶先生,以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来说,枪毙十次都不为过,但你现在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本以为说出这句话后,叶秋会表现出短暂的惊慌和心虚,毕竟之前在LH的行为已经触犯到法律的底线。
但,令他失望的是,叶秋还是那么的淡定,静静地看着,眼神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
下马威不见成效,让丁大校心里有点不爽。
但他还是接着自说自话:“你以前也是一名军人,咱们就用军人的谈话方式,开门见山地说罢。”
“现在有一个很关键的实验,需要你的配合,如果努力配合,戴罪立功的话,我会向上级申请,将你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听到这里,叶秋轻轻地抿起了嘴角,勾勒出一缕淡淡的微笑。
丁大校见叶秋露出这种嘲讽的表情,不由得脸色一沉,冷声说道:“叶秋,我说了那么多,你也该表个态了,到底愿不愿意配合?”
“丁大校,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说不吗?”
叶秋淡然地反问道,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那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见叶秋这副混不吝的态度,丁大校眉头紧锁,很不满意。
他轻咳一声道:“能不能,和想不想,这是两码事,叶秋,我希望你能认清事实,提高觉悟,为……”
话说到半截,叶秋忍不住笑着打断道:“你以前干过政委?呵呵,这些话留着给别人说吧,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句语把丁大校噎得够呛,刚准备对叶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谁知长篇大论起了头,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他脸上闪过一缕不快,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知道该怎么做最好,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好好配合实验。”
说完,他扭头朝病房外走去,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待。
到了门口,拉开房门,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叮嘱了一句:“待会儿我会安排人接你出院,你注意休息一下,最好不要饮水吃东西,免得路上麻烦。”
如果不是担心叶秋心理状态,他才懒得过来费这顿口舌。
一旦实验过程中叶秋承受不住痛苦,导致心理失衡,丧失求生意志的话,将会给整个实验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
这位丁大校一走,叶秋原本淡然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刚才的那场谈话中,虽然对方没有说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但他还是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对方特意来叮嘱自己,目的是提前打一个预防针。
在试验中,他作为实验体极有可能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还有刚才所说的什么戴罪立功,什么一笔勾销,叶秋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就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能不能撑到实验结束,还是个未知数,至于说以后如何,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