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元日已至,而嫣然却不见踪影,来福便联想浮翩,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焦急之下,前去询问路萧。得知王妃并未回安陆,来福便不再为嫣然担忧。
回到映秋院,只见四人齐刷刷的站在院内,各个双手环抱在胸前,各个目录凶光。来福看着他们一个个看自己跟看仇人一样,自知无力反驳,无奈道:“那人估计得年后才会来。”
大琪一脸疑惑的看着来福,感觉他在玩弄大家,气道:“老头,你害我们每天熬夜到丑时,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此时,来福不知该如何跟他说,为了等嫣然,五人天天打着瞌睡守着,怎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嫣然竟进了紫禁城里过节,想想都觉得委屈,低落道:“从今天开始,大家就别守了。”
元日当天,来福怕扰了陆大人一家欢喜,便嘱咐博儿和大琪不可喧哗胡闹,免得惹人嫌。傍晚时分,来福弄了一大桌的菜,与大家高高兴兴的过节,由于连日里熬夜的缘故,几人吃完饭便早早回屋睡觉。
子时,嫣然穿着夜行衣前来映秋院。王奎睡觉很轻,听闻屋顶之上有轻盈的脚步声,立刻从床上翻身起来,轻轻推开窗户,透着月光观察着映秋院里的一草一木。只见一个身材纤瘦且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手握长剑从屋檐上飞下,看他身轻如燕,动作敏捷,绝非泛泛之辈。王奎觉得此人鬼鬼祟祟,定有所图谋。或许根本不是来福所说之人,于是赤手从窗口飞出,与嫣然交战。
“夜闯陆府,真是胆大包天。”王奎厉声道,只见嫣然大惊,急忙向后退去。听见院外有动静,大琪和博儿立刻冲出房间,“师父,他是谁?”
“一身盗贼打扮,定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师兄弟两人上前帮助王奎,与嫣然撕打起来。王奎见此人剑速极快,招招轻柔且直中致命点,顿时大惊失色,“玄女剑法!”王奎怕伤了徒弟,立刻将博儿和大琪用气逼至后方,迫切道:“你们两个站那别动。”
嫣然以为自己被来福所骗,顿时火冒三丈,道:“原来映秋院内全是些朝廷走狗,看来我涉世未深,竟中了你们的圈套。”
听他这么说话,难道真是来福所说之人,王奎稍作迟疑,竟被嫣然一脚直中腹部,只见王奎飞出数米才倒地,顿时喉咙一热,嘴角鲜血流出,他即刻起身,问道:“你是来找来福的?”
嫣然跃然飞起,剑指王奎,怒言道:“告诉我,那狗贼在何处?”
来福听闻外面有打斗声,急忙推开门,从屋里走出,“吵吵嚷嚷的,你们在干什么?”
见来福出来,嫣然转身握着剑朝来福而去,“好啊!来福,你竟敢背信弃义,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
来福大惊,忙后退一步,竟被门槛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王奎见状,急忙上前阻难,“公子不可,都是误会。”
来福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惊魂未定道:“是嫣然吗?”
闻言,嫣然才放下手中的剑,一脸疑惑的问道:“大伯,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公子,自己人,你干嘛要穿夜行衣?”王奎疑惑道,“我以为你是来偷东西的。”
嫣然将面罩取下,低声道:“怕被人发现。”
来福对王奎很是无语,害的自己刚才险些丢了性命,咆哮道:“我早就跟你们说,别动手,怎么就是不听。”言毕便进了屋,点上烛火。几人一脸无趣的进了屋,透过烛光,才看清嫣然的模样,只觉美貌直逼潘安。大琪顿时倍感自愧不如,目光不时的往嫣然身上瞥。
得知公子名叫嫣然,师徒三人不免有点疑惑,况且他练的乃是女子剑术,更是让人难以接受,王奎实在是不解,问道:“玄女剑法乃女子所练,你一堂堂男子汉怎会练这般阴柔之术。”。
嫣然看他们都认不出自己是女儿身,心中不免有点小雀跃,道:“我自幼体弱多病,师父便传我此剑术防身用。对了,大家以后叫我嫣公子就好。”
“这还差不多,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个女的呢。”大琪道。
眼看时候不早,来福便将自己的房间腾出给嫣然,自己则搬去博儿和大琪的房间。大琪本就见不得嫣然比自己好看,心想以后有他在,美女定与自己无缘,加上来福对他那么好,顿时对他厌恶至极。本来偏心的来福想和大琪挤一张床,不料却被大琪推下,无奈,也只好去和博儿睡。
第二日刘婶一早起来,见院内坐着一个美男子,顿时春心荡漾,心想自己素面朝天,定是不会被他看中,于是匆忙回屋捯饬一番,然后满面春风的走到嫣然旁边,扭捏道:“敢问公子来映秋院干什么?”
嫣然一愣,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衣裳,浓妆艳抹的俗气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疑惑道:“你是?”
刘婶从站在嫣然面前的那一刻起,便颔首低眉,娇羞作态,听闻嫣然问话,顿时喜上眉梢,厚颜无耻道:“大家都叫我刘婶,其实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敢问公子有无妻室?”
闻言,嫣然一脸愕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尴尬症都快犯了,许久后,道:“我不喜欢女人。”
只见刘婶抬起头,妩媚的一笑,笑不露齿道:“公子真幽默,难不成公子喜欢男人。”
嫣然竟不知世间有这么放荡的女子,但此刻倒是挺享受做男子的感觉,笑道:“对,我喜欢男人。”
闻言,刘婶脑袋一片空白,脸色刷一下变得难堪起来。心想,好不容易到手的菜,竟是个有怪癖之人,真是苦了自己对他倾心一片,顿时火冒三丈,破口道:“不要脸!”
看她的性格如此不羁,嫣然便笑的前仰后合,道:“你若是真想把自己嫁出去,大可随我一起去酒楼,保你找到如意郎君。”
刘婶吃了闭门羹,心情已跌入谷底,低落道:“我才不稀罕,大不了孤老终生。”
看她丧着脸,嫣然便想哄她开心一下,道:“别轻易放弃,你长得这么漂亮,喜欢你的人肯定很多。”
听闻“漂亮”两字,刘婶本想在美男子面前矜持一番的,不料哈哈大笑两声,以破功告终,“真的?”
看她花容失色,嫣然鼓吹道:“真的,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给你换身行头,定能艳压群芳。”
明显刘婶被嫣然夸的不知所措,羞红着脸,低声道:“公子真会讨女人欢心,不过真是可惜了,你若是喜欢女人该多好啊。”
嫣然顿时无语,但怕她大嘴巴,把此事说出去,于是和颜悦色道:“好姐姐,像我们有这种癖好的人,很难立足于这个世道上,所以你......。”
“公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此时嫣然才松了口气,终于将她打发了,心想,自己要是个男人该多好,也可逍遥快活,做个名副其实的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