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驻地报道处,接待他的人是一个少校,名叫松原浩司,原本是第十集团军参谋处的一个参谋,如今调来担任这个临时预备营的营长。
他翻看了一下江平的简历,稀松平常,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他紧板着一张脸,看了一阵之后,抬起头问道:“欧阳阁下,你有没有什么特长?”
听到这个问题,江平沉吟了一下,便道:“我的特长就是驾驶战船,在我们的团部,我的飞船驾驶技术是第一的……”
他开始吹嘘起来,当然也算不得吹嘘了,说他飞船驾驶技术是这里的第一,也算不得吹嘘。
听他这么说,这个松原浩司少校紧板的脸总算有了几分生气,目光动了动,点了点头,道:“很好,相信在这里,你会有用武之地的。”
顿了顿,又道:“欧阳少尉阁下,你很年轻,又有实力,前途远大,现在正是联邦危机时刻,同时也是军人建功立业的时机。战功,从来都是军人快向上攀升的阶梯……”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指向着上面指了指,眼中毫不掩饰冒出野心之光,道:“战争,从来就是军人展现他武力和价值的战场,在这里从不缺乏机会,需要的只是你的努力。”
“欧阳君,请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在这里,实现军人的荣耀,也实现个人的梦想吧!”
江平目光闪了闪。很显然,眼前的这个松原浩司少校,是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充满着躁动不安分的野心。
不过,这样一个充满野心的长官。不正是他现在所乐于见到的。
他很快就拍着胸脯表态道:“少校,若是有什么立功的机会,请你一定要优先考虑我,欧阳风!多谢关照!”
听到他的这番话,松原浩司毫不掩饰的露出赞许之色。点头,道:“不错,欧阳君,我们预备营就需要你这样的勇敢无畏,充满理想抱负的热血军人,我很期待你的表现。放心,在我松原浩司手下,每一名热血军人,都有他实现理想和抱负的机会,不愁没有用武之地!”
“你现在被分在预备营第五小队,你现在可以去你的队部报道了。”
预备营没有按照星际舰队标准的营连排班的编制。而只是简单的分成了几个小队。
江平站起身,向对方行了一礼,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从营部报道处出来,江平又向松原浩司所说的第五小队队部走去。
来到挂着第五小队队部牌子的营区大门口,就见到了几个在那里晃荡着的“熟人”,正是刚刚有过口水争执的格里森那几个人,看来这几个人。也被分到了第五小队。
看到这几个人,江平暗道一声晦气,但是也没有生事的念头,正要视若无睹,走了过去。
但他不想生事,格里森几人却不想放过他,当即走上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格里森朝着地下狠狠啐了一口,毫不掩饰心中的蔑视,道:“呸。你小子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我格里森怎么能跟你这样的胆小鬼在一个小队?你还是赶快滚出去,在我面前消失!”
江平眉头一挑,道:“怎么,想找事。想打架?那就动手,我今天奉陪!”
格里森转头朝着不远处如幽灵般冒出游荡的几个军纪官瞅了一眼,凑到对方面前,压低声音,道:“小子,够胆色,希望你一直能保持这样的胆色,别到时又变成了孬种!”
江平道:“想打就过来,打又不敢打,耍什么嘴皮子?怕被军纪官现?不就是关几天禁闭吗,有什么好怕的,来阿,不打就是孬种!”
格里森脸色赤红,咬牙道:“臭小子,还敢在这里横,今晚半夜三点,咱们后边小树林见,不见不散,不敢来的就是混账王八蛋!”
“要打就现在打,过了这个点,恕不奉陪,我欧阳风没有半夜三更揍人的兴趣。”江平淡淡的道。
格里森攥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这一张臭脸,真想狠狠给对方来一下,但是不远处晃荡着的军纪官,还是让他心有忌惮。
打一下没关系,只是关几天禁闭?
他格里森才不会这么傻,在军纪官的眼皮地下耍横。要是平时,关几天禁闭确实只是小事,但是现在是非常特殊时期,一蹈了事,肯定会从严从重处罚,还要备个处分。
他格里森到这里来是来捞战功晋升的,若是无端背个处分影响升迁,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于这一点,他格里森还是想的很明白的。
要收拾对方,有的是机会,完全没有必要蠢的撞到军纪官的枪口上,说不定军纪官正急于找个典型,杀鸡骇猴呢。
所以他强自忍了忍,才没有把手中的拳头给递了出去。
“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上了战场也是逃兵!耶——”
格里森朝着江平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一脸不屑之状,擦着江平的身子就要离开。
“找死!”
江平陡然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拳头攥紧,高高扬了起来,就要砸了下去,他可没有这么多顾忌,管他军纪官在不在自己的面前,这个格里森一再的挑衅,佛也有火阿。
他的拳头高高扬起,还没有落下,这时异变陡生,只见到格里森身子一歪,硕大的身躯陡然就倒在了地上,躺在那里扯开嗓门使劲就喊道:“打人了,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看他喊的那么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人命了。
果然,在他这一大嚷之后,不远处立刻有两名白衣军纪官朝着这边迅奔了过来。
两名军纪官气势汹汹奔到近前,目光凌厉的一扫场中,劈头就问道:“怎么回事!”
格里森还躺在地上哀嚎着,旁边他的几个同伴齐齐手指着江平,异口同声道:“军纪官,他打人!”
军纪官立时转头看向江平,神色不善,道:“人是不是你打的?”
江平二话不说,快走到那格里森面前,朝着对方狠狠就揣了一脚,口中骂道:“妈的敢坑我,我叫你装!”
躺在地上的格里森顿时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这下却是真的痛的厉害了。
两个军纪官脸色都是不禁一变,这人也太横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敢继续打人?
“少尉,交出你的证件,跟我们去军法处走一趟!”
两个军纪官走上前,一左一右夹住了江平,神色很是不善。
江平沉着脸,道:“军纪官,我根本没打他,他根本就是装的,故意陷害我,两位不至于连这样蹩脚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吧?”
军纪官脸色依旧阴沉,冷冷的道:“但你刚才那一脚呢,你不会说那一脚也不是你踢的吧?”
江平摊摊手,一脸无辜的道:“他陷害冤枉我,我踢他一脚又算什么,难道这样也算犯了军纪?”
“哎哟——”
这时倒在地上的格里森又捂腿哀嚎了一声。
军纪官冷着脸,道:“少尉阁下,你犯没犯军纪,还是由军法官来定夺吧。”
不管先前格里森是不是在演戏,但是江平刚才当着他们面的那一脚,却是已经触犯了军纪官的权威,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对方。
江平还要争辩什么,两个军纪官已经不容他分说,一人一边,架住了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外面押去。
江平要想挣脱,轻而易举,但他却也没有这般鲁莽,踢一脚那格里森没有关系,但是对军纪官动手,那这罪名可就大了。
他只得自认倒霉,让军纪官押着,前去要塞军法处论罪。
看着江平被军纪官押走,格里森的那几个同伴都幸灾乐祸,拍掌大笑了起来。
看到格里森还躺在地上,一人走过去踢了一脚,嬉笑道:“格里森,你还装什么装,军纪官都走了,还不快起来!”
这一脚触及到格里森的痛处,格里森又是捂腿一阵杀猪般嚎叫起来,口中大骂道:“装尼玛,我哪里装了,哎哟,好痛……”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
“格里森,你怎么了?”有人问道。
格里森捂着大腿,疼的一阵冷汗直冒,咬牙切齿,道:“吗的,那个兔崽子下脚真狠,我的腿感觉都断了……”
几人都吃了一惊,慌忙道:“那赶快去医务室瞧瞧。”
几个人赶紧找来一个担架,把格里森抬了,往驻地的医务室奔了过去。
“哎哟,你们轻点……那个兔崽子,我格里森一定跟他没完!”
躺在担架上的格里森,犹自咬牙切齿,口中谩骂不已。
两个军纪官押着江平,一路走来,最后进了一栋六层楼的白色房子。这里地处偏僻,四下花木扶疏,环境清幽安静,看起来着实不错,但是这里却是没有哪个联邦军人愿意来的地方,这里就是仰马要塞总部的军法处,来到这里的,无非都是犯了事的联邦军人。
两名军纪官押着江平,进了大楼,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最后径直进了一间审讯室,打开房间的门,让江平进去,然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