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七十一章(1 / 1)

自从景阳出嫁后,明瑜还是头一回见她,气色比起在宫中时好了很多,明瑜当然希望景阳能跟驸马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比起皇上的三宫六院,除非公主愿意,否则驸马连个通房丫头都不能有,倒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么晚怎么来了?”明瑜看到景阳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景阳在她跟前长大,关系自比其他人亲厚,虽有些心结,解开了也就罢了。

景阳自己搬了只小兀子坐在明瑜旁边,还跟小时候一样,明瑜也由着她,景阳这才道:“今日进宫看太后,因许久不见说了好多话,就耽搁了。”

太后近年醉心修佛,除非宫中有大事,否则很少露面,也无需嫔妃晨昏定省,明瑜也是好些日子没见,问:“太后身子可好?”

景阳道:“母后年纪大了,少不了一些老人病,我劝她多出来走动走动,每日求神拜佛,还真能成仙不成?”

明瑜失笑,这话也就景阳能说,“你呀你,太后恼了没?”

“母后疼我还来不及,”景阳叹道,“可惜我不能时刻陪着她。”

明瑜也上有老母,能体谅她的一片孝心,原打算省亲,怎奈青瑶还未回宫,只能再等等,看着景阳,终于还是问:“你与驸马相处如何?”

景阳却反问她,“你希望我们好,还是不好?”

明瑜道:“我当然希望你们好。”

景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们至今未圆房。”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明瑜的眼睛。

许是料到这种结果,明瑜倒不觉得十分惊讶,只是在心中叹息,不知她何时才能放下心结,这种事也不好劝她,索性什么也没说。

景阳也没再说僭越的话,而是道:“我听说方青瑶不顾危险去救秦宛翎,她们的感情倒好。”

明瑜被戳到痛处,脸色有些不好,她虽没有在景阳跟前承认与青瑶感情不一般,但是景阳冰雪聪明定能猜到一二,否则也不会在她跟前三番四次的提起青瑶,甚至她被禁足时,景阳还去求青瑶,青瑶也正是听信景阳的话,才最终决定侍寝。景阳分明就是故意说这话来气她。

明瑜淡淡道:“毕竟姐妹一场,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还救了一村三十几条人命。”

景阳并不想气她,只是替她不值而已,换做自己,如果明瑜心里有她,她死也甘愿了,才不会做让明瑜伤心的事。景阳虽十分不喜方青瑶,却不忍见明瑜伤心,还是道:“我现在宫外,行事很方便,是否需要我帮你传话给她?”

明瑜当然想知道青瑶是否平安,不过算日子也就这两天回宫,何必欠景阳人情,便道:“不用如此麻烦,庄妃回宫后,皇上自会褒奖。”

景阳心中难过,明瑜在她跟前越是撇清跟方青瑶的关系,越是跟她生分,明瑜竟是不信任她的。

明瑜瞧她委屈的模样,心中亦有些不忍,景阳也是一片好意,却被她无情拒绝,但是不这样,如何让景阳彻底死心,景阳若始终存着那样的心思,只会一直痛苦罢了,便收起不忍之心,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再晚宫门就要关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景阳这才有些后悔,不该向明瑜表白心意,以至于明瑜总是拒她以千里之外,从小到大,除母后外,明瑜是最疼她的人,如今却这样对她,她一向心高气傲,也就在明瑜跟前才这样恬退隐忍,不由得扬声道:“你大可不必这样对我,你若真不想见我,以后我便不出现在你面前,免得惹你生厌!”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你希望我跟驸马好,好,我便如你的愿!”

这怎么会是她想看到的呢?明瑜就觉心口一阵闷痛,她只是不想景阳因为自己而耽误一生罢了!

“公主,我们这是去哪?”铭烟见不是回公主府的方向,忙问。

景阳刚才在明瑜跟前不过是赌气之言,怎么可能真跟徐长卿圆房,心里烦闷得紧,道:“去淮河走走。”

铭烟为难道:“这么晚了,不好吧。”淮河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烟花地,上回无意路过,公主还被当成窑儿姐遭人调戏,若不是公主有点身手,只怕要吃大亏。

景阳想起此事也心有余悸,道:“回府。”

铭烟正要高兴,公主难得听她一回,就听公主说,“换件衣服再去。”铭烟险些吐血。

回到公主府,景阳便令铭烟去拿一套驸马的衣衫来。

铭烟不解。

景阳敲了她一记,“不打扮成男子,如何喝花酒?”

这回铭烟真哭了,看来公主受得打击真不小,竟要去烟花之地找乐子。

景阳看她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瞧把你吓的,本宫只是觉得着男装方便,难不成还真找烟花女子厮混?”她是喜欢女人,但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铭烟这才放下心来,像公主这样身份高贵又貌美无双的人,想要什么男……女宠没有,公主若是真能另结新欢,她倒是乐见其成,实在是这么多年,公主苦恋皇后吃了太多的苦。

景阳换上男装后,端得玉树临风,好一个贵公子。

铭烟眼冒红心道:“公主这身打扮比驸马爷还俊俏!”

景阳头一次女扮男装,也甚觉新奇,潇洒的一挥折扇,“走。”

淮河不愧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如此深夜,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除了青楼,酒肆赌坊也未歇业,像景阳这般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自然大受欢迎,每走到一家跟前,都要被迎宾的推搡一番,一条街走下来,好不狼狈,连腰间的玉佩都不知何时被人摘了去。

那玉佩是她十八岁生辰时明瑜所赠,景阳一直随身带着,现在丢了如何不急,就要回头去找,突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跑到景阳跟前,问:“公子可是在找这个?”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景阳。

东西用手绢包着,景阳打开,可不正是自己的玉佩,只是这手绢非男子之物,显然捡到她玉佩的另有其人。

果然就听小厮道:“方才扒手在偷公子玉佩时,正巧被我家小姐看到,这才帮公子追回,小姐说,市井龙蛇混杂,公子出门一定要当心。”

景阳心想如此深更半夜还在外抛头露面,只怕非清白人家的小姐,不过人家既帮她拿回玉佩,总要道声谢谢,便问:“不知小姐此刻身在何处?”

那小厮一指前面的酒馆。

景阳就看到酒馆的二楼临窗坐着一位姑娘,脸被美人扇遮了一半,看不清容貌,那小姐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等她,否则只需还她玉佩,没必要再赠她手绢,景阳把手绢放到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想了想还是不上去了,用那手绢裹了银子,让铭烟给那小姐送过去。

不料那小姐竟气冲冲走到景阳跟前,怒道:“公子忒小瞧人了!”

景阳这才看清她的容貌,螓首蛾眉,着实秀丽,心里已认定她是烟花女子,如此花容月貌却沦落青楼成为男人的玩物,只觉可惜,还以为她嫌银两少,便道:“这玉佩对我很重要,姑娘帮我拿回玉佩,实在感激不尽,只是今日出门并未带太多银两,这样吧,不若姑娘告诉我,你是哪家……”想说哪家头牌,这等样貌必定是头牌,好似不妥,又改口道,“不知姑娘住处,明日我便让人把银两送到。”

小姐更气了,“瞧你一表人才,却是瞎的!本姑娘就那么像青楼女子,要你三番四次用银两羞辱!”

景阳微窘,腹诽哪个大家闺秀大晚上的不睡觉,出现在烟花巷,却把自己忘了,她还是堂堂长公主呢。

只听那小姐道:“我姓贺,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景阳下意识道:“本宫……本公子徐长卿。”险些暴露女儿身,情急之下只想到了徐长卿,便脱口而出。

“徐长卿?你是……驸马!”贺小姐竟是一脸失望。

那贺小姐知道徐长卿是驸马,景阳倒是没觉得奇怪,徐长卿是徐国公嫡子,又娶了长公主,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倒是贺姓比较少见,有些像胡人的姓。

景阳已知失言,怕多生事端,便没有久留,又谢了一回,提出告辞,贺小姐也没多说,看着她离开。

景阳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就算传出去被人知道,也是徐长卿逛花街柳巷,而非她。

几日后,皇上突然招她入宫,面露难色的对她说:“景阳,朕遇到一件颇为棘手的事,需你帮忙。”

景阳稀奇道:“皇兄竟也有求我的时候?皇兄且说说看,我若是能办到,皇兄可不能少了我的好处。”

皇上道:“你定能办到,只是要受些委屈。”

景阳更好奇了。

皇上这才解释道:“近日西凉使臣来朝进贡,你知那西凉虽是边陲小国,却不容轻视,这些年与我朝一直和平相处,朕才得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北夷,收复许多失地。”

景阳不解问:“这,与我何干?”

皇上道:“朕也是刚刚得知,原来那西凉公主也跟着使臣一道进京,不仅如此,她不知道如何认识了徐长卿,竟吵着闹着要嫁给徐长卿。”

景阳就是一愣,没想到竟是这种事。

皇上以为她不同意,又道:“朕知你新婚燕尔,这个要求着实有些过分,不过那西凉公主说了,只要嫁给徐长卿,哪怕做妾也愿意,还是以你为尊。”

景阳并不在意徐长卿纳妾,徐长卿三代单传,肩负传宗接代的重任,她连圆房都不愿,就更别提生孩子,虽然徐长卿敬畏她是公主才不敢问缘由,时间久了总会怀疑,现在皇上让他纳妾,正好给了她理由,再不用为圆房发愁,只是这西凉公主宁愿做妾也要嫁给徐长卿,不知她是徐长卿的旧识还是新欢。

皇上见她沉默不语,还以为她不肯,不由得加重语气道:“朕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使两国交恶。”

景阳就想笑,说是问她的意见,却哪里容她拒绝,道:“景阳怎会让皇兄为难,选个日子抬进来吧。”

皇上松一口气,笑道:“朕就知道景阳深明大义,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景阳也没放过机会,“那景阳就不客气了,景阳想要皇兄一道手谕,以后可以随时出入皇宫。”她虽是长公主,但是出嫁从夫,也不能随意出入皇宫,怕皇上怀疑她的动机,又补一句,“母后年纪大了,总一个人在慈宁宫,景阳想多陪陪她。”

皇上不疑有他,直接摘了玉牌给她。

不过三日,西凉公主一顶花轿就被抬进了公主府,虽只是妾,毕竟也是西凉公主,徐长卿与她拜了天地。

按规矩妾室要给正室敬茶,西凉公主掀开盖头的一刹那,三个人都愣住了。

徐长卿从未见过西凉公主,只以为那公主肯定甚是丑陋,否则怎会屈尊入室为妾,没想到西凉公主不但不丑,还甚是美貌。

景阳吃惊,当然是认出西凉公主就是那晚在淮河遇到的贺小姐。

西凉公主一脸错愕,先盯着景阳看了许久,又看了看与她拜堂的新郎官,所以,她竟是嫁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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