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一家烧烤档前,人声吵杂,坐满了撸串喝酒的人。
沈雪款款走过,只见她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细密的汗珠凝结在肌肤上,她这一走过,整个烧烤档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们吞了一口唾沫,怔怔看着她走到一个年轻人跟前。
这人其貌不扬,也就二十多岁,嘴里咬着烟,翻着炉上的烧烤串,眼睛只是盯着对面马路的一辆面包车。
“林立,看着我。”沈雪掐腰道。
林立这才转过头来,眼睛从上往下,最后停在沈雪的胸部。
沈雪脸色微红,瞪他道:“你看着什么呢?”
林立笑道:“没,想起歌咏祖国河山瑰丽的两句诗罢了?”
“什么?”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林立舔舔嘴唇道。
沈雪一愣,没好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了多少遍,烧东西的时候不要抽烟,客人都投诉串儿上有烟灰了。”
林立随口应和着,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一辆面包车。
就在这时候,那辆面包车鸣了一声笛。
坐在烧烤摊档几个黑衣男就像得了讯号似的,咬着的肉串随手扔下,飞跑过去。
小巷中窜出两个托着编织袋的男人,三个黑衣男快步抢到,开门的开门,掩护的掩护,手脚利索,似乎做惯做熟了。
转瞬之间,他们便发动车子准备离去。
这一切林立看在眼里,将手中的烤串塞给沈雪:“雪姐,帮我看着。我去去就回!”
沈雪脸一黑,在她发出‘咆哮’前,林立迅捷如风,早已冲出对面马路,拦住那辆面包车。
司机看到有人拦路,不耐烦摇下车窗道:“干嘛?”
“哥们儿,你好像忘记买单了。”林立咂咂嘴笑道。
“滚!”那人倒言简意赅。
林立看似玩世不恭,快速扫过的一眼早已看到车内的环境,分别是四个大汉,后座的编织袋轻微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最后他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陪着笑脸道:“混口饭吃而已,哥你就赏脸把单结了吧。”
“你他妈是聋了还是咋滴?”司机掏出刀子晃荡了两下:“不想死就给老子滚远点!”
林立吐了一口唾沫,退后了几步,正待和他讲讲道理,突然听到一声骨折声,沈雪已经出现在眼前。
“老娘要想死呢?”沈雪一把拽开车门,把林立护在身前:“吃东西给钱天经地义,他要钱就要整死他,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样子就像给受了欺负的弟弟出气的姐姐。
司机看起来也是急了,挥舞着刀子:“别以为你是娘们儿,老子就不敢动你!”
“别跟她废话了,正事要紧,二小姐在等我呢。”后面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沉声道,看样子是这些人的老大。
他奶奶的!司机生气地拍着方向盘,要不是有急事,他一定下去给这不知死活的娘们儿几个耳刮子。
沈雪见他们不为所动,也来气了,伸手进去拔掉钥匙,正色道:“我再说一次,请你们买单。”
四个大汉脸色如霜,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几个男人纷纷下车,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林立连忙拉开她,但是沈雪好像一点不怕,不但没有退后反而迎了上去。
司机狞笑道:“你说,现在还要我买单吗?”
“要,而且只收现金!”沈雪笃定地点点头。
后面的人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弄死这小妞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行,我烧给你吧。”司机一拳朝沈雪的脸上砸去,又快又狠,没半点怜香惜玉。
嘭!
一声惨叫,司机的拳头还没击到沈雪,突觉肚子一痛,低头一看,沈雪的粉拳已经击中了自己的肚子,这速度简直不可思议!
沈雪淡淡道:“别说姐欺负你们,你们一共消费了四百六十五块八毛,本想给你打个九折的,但是你们态度恶劣,现照单全收!”
“姐,黑子哥的人你还信不过吗?这账就先欠着吧。”林立上前当起和事佬来,眼睛不住观察车内的环境,探查对方有没有携带枪械或者武器。
沈雪皱起眉,心想这小子怎么胳膊往外拐,我帮他,他倒帮起外人来了,如此怕事,心中不免对他有几分看轻。
就在这时,站在司机旁边的一个汉子,悄悄打开车子摸出一把长刀,冷不防地向沈雪刺去。
沈雪没有注意,刺刀砍到近前才发现,此时已然闪避不开。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哐当一声,汉子的刀落地有声!
好好的,刀子怎么凭空脱手?汉子茫然四顾,但见林立对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看地上,和刀子一起落地的还有一个打火机。
他突然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双眼变得惊惧起来。
他们这种干刀口舔血营生的人,刀就是他的命,不死不撒手。而就在刚才,那个年轻人竟出其不意地用打火机打掉他的刀,要是他打的是自己的脑袋……汉子不敢往下想。
下一秒,愣住出神的汉子被沈雪飞起一脚踹出几米。
车后座冷静的黑子额上冒出了冷汗。
前面两个出手的都是不弱的打手,但在这妞面前就跟三岁小孩似的,简直可以用秒躺来形容。
黑子额上青筋暴起,想他黑子在这一带是何等角色,今天竟被一个三十不到的小妞逼住了去路,但是身有要事,又不得不忍忍。
只好从钱包摸出一沓百元钞票,随手往车窗外撒去:“拿去,多出来的给你看病!”
钱像红色的蝴蝶散了一地。
沈雪脸色一寒,眼神变得可怕起来,她最讨厌就是别人拿钱侮辱她:“捡起来给我,不然不算你买单。”
给她买单已经是抬举了,居然还要自己弯下来给他捡钱?
黑子气得浑身打哆嗦。
“走!”黑子喝道,地上躺着的黑衣人狼狈上车。
“喂喂,还要我说多少遍,买了单才能走!”沈雪不依不饶,哗啦拉开车门,抓住车后座的黑子拎出来,一巴掌甩他脸上。
黑子像散掉的木偶,又惊又怒。
“岂有此理,反了天了!今天要不把这娘们儿撂倒了我黑子两个字倒着写!兄弟们,谁要把她干掉,我奖十万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听说有钱,三人一古脑冲了上来!
林立哭笑不得,只是拉着沈雪后退。
沈雪有点生气,挣脱他的手微怒道:“走什么走,难不成我还怕了他!”
寸步不让。眼见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抬脚一脚踢在他的腰眼,接着背身拗住他的手臂,弯膝摔出,借力打力,巨大的身体往第二个人砸过去。
最后一个人见到这副模样,腿也软了,哪敢上前。
“你刚才好像要出钱收买我的人命吗?”沈雪霸气无双地拽起腿软的黑子。
“不不……不敢。”黑子颤声道。
沈雪一松手,冷眼斜睨他:“我给你十秒的时间,如果你不把钱放在我的手里,后果自负。”
黑子吞声忍气,朝着散落的钱爬了过去。
自己撒的钱,含着眼泪也要把它捡起来。
黑子好不容易捡起了钱,正想把钱放在了沈雪的手上,突然响起一阵轰隆声,一辆车横在路边。
头盔摘下,竟是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的长发美女。
林立只看得两眼发直,但见她黑色长靴,将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衬托得诱人至极,风衣微微上扬,冷艳中带几分狂野。
这种充满野性的小母狮,通常会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却是女人的敌人。
沈雪和她凝视一眼,仿佛空中迸出了火花。
“二小姐。”黑子呜呜看着长发美女,后者摆摆手,不耐烦道:“真是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