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了半天，许若瞳才终于别扭无比地说道：“嗯……就是……就是你那个……那个方面，我觉得……挺好的。”
凌默宸看着那该死的女人说这话时脸上那勉为其难的神色，简直觉得她刚刚又狠狠地扇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她还不如直接说他不行还更好呢。
她的表现，就像是大人对三岁孩童夸奖他“力气真大”一样，只要是个人，就知道那话是哄孩子玩的。
在这个世界上，只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被女人质疑那方面能力后，还能继续保持淡定而不怒的。
何况，凌默宸和许若瞳之间的关系，至少在表面上，就是一种床上交易关系。
一个被金钱买下来的女人，居然敢当面否认她金主的男人能力！
凌默宸觉得，许若瞳简直是把他当了个白痴和垃圾一样地在戏弄。
他刚刚居然还因为她的一个笑容，就感到了幸福!
他简直是太可笑、也太傻了!
一股股的邪火，就好像好来坞电影里的异形一样，正在凌默宸的胸口疯狂地迅速生长。
他再三地强压了压火气后，居然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有当妓女的天份啊。我那么样地干你，你居然也能有快感？”
轰！
因为改曲，整个晚上书房中那难得而有的安静而详和的氛围，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许若瞳的脸，又红了。
只是，这回不是因为害羞和尴尬，而是因为生气。
凌默宸仅仅用了简单的几个字，就让那些曾经令她倍受煎熬和屈辱的画面，在她脑子里一一地重现。
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这一年多练就的强大忍功，终于让她忍住了没有回嘴，但她实在不想再呆在凌默宸的面前了。
反正，曲子的意见凌默宸已经给了她，她用不着再鸟他了。
她拿着那几份宝贵的谱子，站起来就想离开。凌默宸却一把就拉住了她。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来着？你那天才只兑现了一个晚上，还欠着我两个晚上呢。”
是，这话她是说过，而且，是认真的。
可是，一想到凌默宸刚才的话，许若瞳就觉得她如果再和他做那种事，她很可能忍不住会吐。
“我说话算话，只是需要稍微延一下期，可以吗？”
“不可以！”
凌默宸只微微用力一拽，许若瞳就重心不稳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说话就要算话，去特么的延期，爷现在就要！”
虽然被凌默宸奚落和嘲讽早已不是第一回了，但是，这两回两人在一起研究配乐时的气氛实在是太美好了。
所以，这让凌默宸嘴里的那“妓女”两个字，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刺耳。
高起低落之间，许若瞳的情绪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她身体后仰，双手用力地推着凌默宸的胸口，试图挣脱他的环抱，嘴里还冲他大声地说着：“可我现在不想，不想！”
凌默宸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已没有了刚刚的平静和和颜悦色，他的脸上和声音都带着残忍和冷硬：“记住你的身份！只要我想要，就由不得你不想。”
说着，他就将许若瞳往就在一旁的书桌拉过去。许若瞳这回没有一点要顺从的意思，她拼命地推拒着凌默宸。
“你这个魔鬼、混蛋！混蛋！啊——”
她娇小玲珑的细胳膊细腿，还不够凌默宸折腾一分钟的。只撕扯了没一会儿，她就又被凌默宸压在了书桌上。
凌默宸继续冷硬到底地刺激着她：“你就是个妓女，一个既没有廉耻，又没有职业道德的妓女！”
这话不仅刺耳，还扎心，扎得许若瞳的心，丝丝缕缕地冒着血珠。
疼、真疼啊！
可是，凌默宸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妓女，一个既没有廉耻，又没有职业道德的妓女！
她一边把自己卖给了凌默宸，一边却又还幻想着为自己树上“贞洁”牌坊。
妓女都知道收了客人的钱，就要好好地让客人高兴，为客人服务。她收了凌默宸的钱，却还总吊着脸地不肯在他面前妥协。
她不是没有职业道德的妓女，谁是啊？
一切的温情和假象被撕开，真相是血淋淋的。
许若瞳大吼出声：“我是妓女，你又是什么？有你这种男人，才会有我这种女人！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凌默宸的动作稍微地顿了一下，然后，他阴森且凄然地笑了笑，回道：“你说得没错！所以，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深夜，许若瞳如被抽掉了全身骨头般的瘫在了床上。身边，是同样胸口剧烈起伏，正喘着粗气、仰面而躺的凌默宸。
两人都无话。
许若瞳本想睡客厅沙发，但凌默宸不让。
她也没想在这种事上矫情地闹小孩子脾气，就躺回了床上。
究竟是几点睡着的，许若瞳也不知道。醒来时，凌默宸已不在。
起床后，她艰难地收拾起自己败坏的心情，拿出了昨天凌默宸标出修改意见的谱子，继续地闭关，谱写那相爱相杀的旋律。
三天后，新的damo录好了。
许若瞳这回没有再让任何人试听，而是将damo直接发给了柳青。
一天后，柳青就给了她回复：他会再找另几位主创和行家再看看。他个人是满意的。
新配乐能令无比挑剔的柳青满意，许若瞳对这个结果已经感到很知足了。
她想，这个新的配乐方案即便还需要修改，也不会是什么大改了。她应该不需要再找凌默宸，自己就能解决了。
但这样想时，她心里是既难过，又矛盾的。
凌默宸这头妖畜，真的是个很有才气的男人。她好几次的词曲和配乐经过他的提点和修改，整体水平都上了好大一个台阶。
她可是从小就接受专业而严格的音乐训练的，而且，她一直被夸在音乐方面有很强的天赋，现在她却在她的专业领域，连他这么一个商人都比不过。
这叫她如何在他的面前，抬得起头来啊。
想当初，她怎么还敢大言不惭地在他的面前放话，说她会写歌，离开他后，她可以靠写歌谋生？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那些言行简直是可以令人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