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后,既然我们西戎承认你为大周的太后,那么你的皇子保恩殿下必然是大周独一无二的天子,怎么样,我们狼主决定在这里重新拥立一个大周朝,你看如何?”西戎诸将把惊魂未定的葛妃带回大营,一脸神秘的安达忽然步到葛妃的面前,娓娓动听地说道。
“安达元帅,你这是打算让咱们跟掘突他们自相残杀呀!”葛妃苦笑着昂起头,目视着面色诡异的安达。
“太后此话严重了,我们只是仗义而已,愿意辅助你和大周的王上,重回镐京继位!”安达哈哈大笑起来。、
“好!既然元帅这么讲义气,本宫必然不会辜负友国的好意,你要本宫怎么做?”葛妃卑鄙地露出笑意,询问安达道。
“这个简单,从今日起,由太后娘娘您亲自带兵,协助防守城墙,只要有你和皇亲国戚们在,掘突就不敢向前一步!”安达狡诈地鼓起了腮帮子。
次日,王庭城下旌旗遮日,程荣和掘突率领超过十万大军,将王庭团团围住,竖起云梯,四面攻打,葛妃身披衣甲,围着披风,很醒目地带领一班周朝俘虏,站在城头,指挥西戎兵投石放箭,气焰十分嚣张。
“葛妃!我军要攻城了,你还不下去?”急怒攻心的掘突挥动长矛,冲着城头大呼起来。
葛妃向着掘突妩媚一笑道:“掘突元帅,狼主仁义,已然拥立保恩皇子为大周天子,说实话,镐京城中的那个初修小儿,根本就不信任你,再加上西戎的细作在镐京到处散布流言,没有人知道你是冤枉的,怎么样,为了你的姒儿此后平平安安,本宫劝你赶紧倒戈,投奔本宫和王上,联合西戎,重新夺回大周江山,你看如何?”
“葛妃,你真是无耻之极,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你自己也是大周人,竟然连芸娘都不如,甘心做敌国的走狗!”掘突气得面色铁青,冲着城楼大声反驳道。
“掘突,没用的,你瞧瞧,你们的王上已经相信流言,以为你要造反,而你的名声就在本宫的嘴里,说你龌蹉你就龌蹉,再说初修小儿相信的只有周基那一班小人,怎么可能放过你?听本宫一言,本宫其实是在救你一命!”葛妃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满口有理地胡说八道道。
“慢着,葛妃,你还记得宋贵人吗?”葛妃话音未落,掘突的身后一匹枣红马闪过,马上坐着的,正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褒姒。
“褒姒,不要拿那个贱人来吓我,关键时候,为了保命,就算是你也会这样做!”葛妃厉声地反驳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葛妃,你以为你只对不起一个宋贵人吗?想当年,你的亲外甥女雪贵人,因为你千方百计巴结姜妃,而陷入后宫,青春韶华,竟被扼杀,你毁了她的一生,这件事,你忘了吗?现在你还竟敢说自个儿杀宋贵人是迫不得已,人这一生,就算是活得不怎么好,起码也要有自己的尊严,晓得自爱自洁,而你呢?这么多年就像一条老犬,只会拾取余唾,溜须拍马,你好好想想,有谁是真正拿你当根葱的?他们只是把你当一个棋子,任人使唤!”褒姒柳眉竖起,眼睁睁地望着城墙上嚣张的葛妃,激动地说道。
“褒姒,你!”葛妃被褒姒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顿时口吐鲜血,手舞足蹈,直接从城墙上倒坠下来,摔了个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弟兄们,这就是汉奸的下场,咱们一鼓作气,杀进仇敌老巢,永远结束战争!”掘突见此情景,顿时精神大振,鼓励将士奋勇冲杀,一时间,箭如雨天,在周军的强弓硬弩之下,西戎守兵死伤狼藉,一片混乱。
“就是这个时候,安达,立即命令埋伏在城下的米格大军夹攻掘突!”西戎狼主见周军攻势大起,突然想到了埋伏在侧翼的米格,赶紧命令安达发号施令。
只听一声炮声,五万西戎铁骑从斜刺里凶猛杀出,为首大将正是米格,挥舞着大刀,在周军阵营里如入无人之境。
“公子,咱们中计了,西戎有军队埋伏在城外,夹攻我军!”拼命抵挡的安童赶紧拍马来到掘突的马前,焦急地禀报道。
“安童,不必担心,我军营地都掘了壕沟,西戎铁骑是自讨苦吃!”悠然一笑的程荣捋须大笑起来。
果然,程荣话音未落,西戎铁骑超过一半都已经人仰马翻,栽倒在周军事先挖好的壕沟内,掘突叫一声好,立刻命令副将安小童等人全力杀出,用长戈冲着壕沟乱戳,杀得西戎兵哭爹叫娘,一片混乱。
米格正想逃走,迎面正好碰着掘突,掘突手挥长枪拦在米格面前,双方大战三百回合,掘突奋起一枪,直捅米格胸口,顿时将米格挑于马下,剩下的西戎兵纷纷逃窜,被程荣的后军杀得一个不剩。
“狼主,大势已去,趁着王庭城没有攻破,咱们还是争取与掘突议和,交出俘虏吧!”城上的安达见米格已死,吓得面色苍白,赶紧跪求狼主道。
“好,安达,立即竖起白旗,与中原人修好议和!”狼主见城池就要被周军攻陷,长叹一声,只好低头吩咐道。
四月末,西戎草原艳阳高照,王庭城上竖起白旗,由安达亲自带领使节,主动到周营致歉,并全部送还王庭关押的所有周朝俘虏,皇子保恩也在其中。掘突和程荣盛情招待了安达,并邀请西戎狼主赴宴。
西戎狼主不敢拒绝,只好亲自坐着车驾来周营和谈,最终决定,大周西戎两国平等,从此停战,和好如初!
这一日,平太后褒姒代表大周朝,仪态万千地请回了无数从西戎回来的皇亲国戚,大众一见褒姒,纷纷山呼万岁,场面令人十分动容。
“什么?太后,掘突,程荣,仅仅靠着十万大军,竟然大败西戎,还逼着西戎投降,放回了所有俘虏?”水龙书人殿上,大感惊讶的初修听了守将的报捷后,顿时欣喜若狂,几乎蹦跳起来。
“王上,掘突将军真是神勇无比呀!王上用人得当,天下称颂!”无数的重臣纷纷高举朝笏大赞初修英明,掘突勇敢。
只有人群中的周基,显得有些失落,暗暗地气愤起来。
“齐侯,你给朕想想,应该封掘突什么官?怎么样最风光?”大喜过望的初修喜滋滋地目视着国丈齐侯,大声问道。
“这个,王上,臣以为,应当先封程荣大人的官爵!”这时,齐侯的身边,冒出了谏议大夫山岳。
“这是为何?”初修不由得奇怪道。“启禀王上,武将风光,对我大周朝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王上若是想我大周千秋万代,永享富贵的话,只有将他们分而治之,程荣大人可以遏制住掘突的权势,请王上三思!”山岳振振有词道。
“嗯,这话倒是有理,算了,等掘突他们凯旋回朝,朕再决定吧!”初修顿时双眉紧锁起来。
仲春的官道上,旌旗招展,一支庞大的军队浩浩荡荡,走在凯旋的路上,掘突骑着枣红马,一直陪伴在太后的銮车旁,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夜。
“姒儿,有一句话,你且下来,咱们两个说!”褒姒正在车中养神,忽然,车子外面,传来了掘突低沉的声音。
“掘突,你这是何意?”褒姒看了看身边睡熟的明月,赶紧悄悄地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身材魁梧,一身甲胄的掘突。
“姒儿,趁着这个时候,咱们不如就驾着那辆马车,一走了之,你看如何?”掘突与褒姒漫步在山花之中,忽然掘突双目湿润,凝视着褒姒的眸子,一字一句地柔声说道。
“掘突,你疯了,还没有回到镐京,要是咱们走了,岂不是天下大乱?”褒姒诧异地注视着掘突深情的目光,面上带着些许的彷徨。
“姒儿,其实在十几年前就该这样了!只不过是延迟了这么多年,咱们现在还不晚,放心吧,我们一走,王上不会说什么,天下也只是以为,咱们失踪了!”掘突郑重其事地颤声说道。
“那小公主呢?我的宛云,她该怎么办?还有阿喜!”褒姒怔怔地凝视着掘突。
“姒儿,总得有一些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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