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微微一笑,拱手对初修言道:“王爷,这程荣大人既然刚直不阿,必然视国家社稷的稳定为至宝,纵观当今朝廷,最能够平息纷争,安定百姓的君王,舍弃王爷还有谁人?所以在下大胆猜测,只要王爷亲自出面,程荣大人必然会鼎力相助!”
“嗯,武功,你说的有理,方今朝廷,论才干和影响,没有人可以超过程荣大人,那本王就赌这一把,亲自乘马到程府拜访。”初修眉开眼笑道。
再说程荣,正在府上与安童对弈,忽然有门上小厮前来禀报,说鲁王初修前来求见,安童顿时吃了一惊:“大人,鲁王这个时辰求见,会不会是因为皇位的事?一旦鲁王有收买我们的意思,我们怎么和我家公子说?”
程荣欣然一笑,将手中的白子放在了棋局的正中道:“安童,你放心,鲁王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料他这次来,必然不会带什么重金之类的劳什子。”
须臾,神色谦恭的鲁王初修进入大堂向程荣拱手行礼,程荣和安童赶紧起立,深深作了一辑。
初修开门见山,拱手言道:“程大人,本王知道,大人自有风骨,一心关系天下安危,心中有大慈悲,不知大人对如今的大周局势有何感想,觉得现在由何人继位为天子,才能治国安邦?”
“哈哈哈,殿下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殿下这么直接,那在下也不敢有半点的隐瞒,实话说,在下认为,继位之君必须正值壮年,而且了解百姓疾苦,对政治具有雄心,却可以心如止水。”程荣爽朗一笑,开口回答道。
“那么大人认不认为,本王就是这样的人呢?”初修丝毫没有修饰,直接询问道。
程荣身边的安童被鲁王初修的直爽性情所折服,赶紧拱手称赞道:“殿下真是敢作敢当。”
而程荣冲着初修舒然一笑道:“殿下有这样敢当重任的勇气,在下佩服,不过殿下,做一位好的君王不但要有雄心壮志,更要有一种责任感。”
初修顿时肃然起敬,忽然间单膝跪地,跪在程荣的面前大声道:“请先生教我!”
“好,殿下,既然你有解救苍生的气魄,那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程荣欣然注视着初修,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再说光复以后的镐京城,一连几日流言纷纭,阿喜听别的宫女说闲话,打听到当前在坊间悄悄流传的流言蜚语,对褒姒的清誉大为不利,顿时忧心忡忡了起来,晌午过后,阿喜打了细帘子,瞅见褒姒正在午睡,暗暗吩咐明月道:“你们先照顾着小主,若是小主醒来,你就说我阿喜出宫逛街,给小皇子买出世用的衣物了!”
明月点点头,冲着阿喜悠然一笑,阿喜便一扭头,换上平常女儿家的衣服,骑了枣红马出宫到大街上打听,果然在菜市口打听到了有人在街中心造谣生事,便悄悄地跟着看热闹的人来到街中心,果不其然,一个自称在宫里做杂物的小厮被人围着在那里说得满嘴滑油,按照他的说法,褒姒在入宫前早就和掘突有了私情,进宫当娘娘后依旧是藕断丝连,最近褒姒腹中的孩儿,实际上是掘突和褒姒的骨肉!
“一派胡言,小子,你是哪个宫里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血口喷人,捕风作影?”阿喜气得满脸通红,按耐不住,鼓起拳头冲进了人群,指着闹事者大声斥责道。
“喂,姑娘,你是谁呀?咱们说的故事,那都是从宫里人那儿听来的,怎么叫做胡说八道?再说咱们说故事,管你什么事,你不听可以走,别捣乱!”说书的小厮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趾高气昂地教训阿喜道。
“你再含血喷人一个试试,看来本姑娘不出手,你这种欠打的家伙就不知道厉害了!”小厮话音刚落,阿喜顿时柳眉倒竖,一个箭步上前,将小厮推倒在地。
“好呀,这个疯丫头打人,给老子好好教训她!”恼羞成怒的小厮大喝一声,立时过来了几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般的打手,气焰嚣张地围攻上来,阿喜虽然有些武艺,但是双拳难敌众手,很快就被打手围在垓心,推倒在地。
“混账!你们这些家伙,大白天在街上竟敢毒打良家妇女!”正在这危急时候,街市上一声断喝,如同平空一声雷,吓得众打手纷纷后退,但见人群纷纷散开,一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公子面如冠玉,器宇不凡,一个箭步跳下马来,冲着众打手训斥道。
“好小子,竟敢多管闲事,咱们可是宫里的,你不要命了!”气势汹汹的打手恢复了平静,见那公子只有单身一人,顿时放肆起来,其中一人劈胸打出一圈,谁知这公子武艺超群,只稳稳一接,便将那打手一脚放倒,其余的打手顿时怒不可遏,纷纷冲上前来,那公子丝毫没有畏惧,从腰下取出没有出鞘的宝剑,三下五除二,便打得这群打手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姑娘,你怎么样?”青年公子不顾那些打手发出的哀嚎声,径直来到阿喜倒下的地方,小心滴扶起阿喜,却万万没有想到,双方相互对直了眼。
“鲁王殿下?”“阿喜!怎么是你?”阿喜根本没有想到,出手救她的人,竟然就是鲁王初修,顿时绯红了双颊,害羞地低下头来。
“傻丫头,不好意思干什么?快说,又在为谁打抱不平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初修喜滋滋地凝视着阿喜散乱的鬓发,和娇羞的花容,只感觉眼前的阿喜,更添了几分小女人的可爱和风姿。
“殿下,千万别放过他们,这帮家伙自称是宫里来的,到处散布我们小主的流言蜚语,企图败坏我们小主的名声!”阿喜仇恨地瞪了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打手,嘟起小嘴道。
“阿喜,你放心,本王这就叫人把他们押解起来,听候审问!”初修怒气冲冲地起身,指着地上呻吟的打手说道。
众打手一听鲁王要兴师问罪,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纷纷跪下叩头求饶:“王爷饶命呀,小的们也是受人指使,请王爷恕罪!”
鲁王初修威严地一瞪这几个人,大声威吓道:“快说,是谁教你们这么做的,要是不说,死罪难逃!”
“这个”打手们吓得交头接耳,不敢做声。
“殿下,看看他们的腰牌不就知道了?”阿喜满面春风地冲着初修一笑,立即从一个打手的怀中扯下一块腰牌。
初修不由得舒心一笑道:“阿喜,还是你在关键的时候聪明!”说罢,初修一手接过腰牌,仔细一看,顿时心中凉了半截。
“殿下,到底是谁?”好奇的阿喜见初修的神情有异,赶紧凑过来要看,初修一把夺过腰牌,只是嘻嘻一笑道:“阿喜,没事,是葛妃宫里没逃走的侍卫,咱们走吧,到我的府上,我给你压压惊!”
阿喜顿时两靥通红起来,娇憨地小声说道:“殿下,这次算了吧,我们小主还等着我回去,不过殿下,今日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是阿喜自己祖传的玉佩,和自己绣的花样!”说着,阿喜腼腆地将怀中的东西递在了初修的手中。
“阿喜,你愿意给我东西!”深受感动的初修含情脉脉地目视着阿喜,眸子里闪耀着泪花。
深夜,回到鲁王府,副将武功听完初修的讲述后,不禁奇怪地询问初修道:“王爷,那个指使侍卫造谣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为什么王爷要替他隐瞒?”
初修冲着武功淡淡一笑,松开了握紧腰牌的双手,武功仔细一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宋王?没想到竟然是他?他不是皇后最心疼的养子吗?为什么要暗算皇后?”武功惊讶道。
“嗯,在权力和皇位的诱惑下,谁没有非分之想,不过这次本王是真的有些吃惊,一向忠厚的宋王,竟然会为了争夺皇位,如此不仁不义!”初修冲着武功紧皱眉头道。
“那王爷,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告诉皇后娘娘,让她早做防备?”武功谨慎地注视着初修。
初修凭栏仰望着皓月,迟迟不作回答。
一个月后,朝阳宫的水龙书人殿被修葺一新,皇后褒姒召集诸侯和众位大臣上朝,共同商议天子继位之事,这日辰时,朝钟隐隐作响,议论纷纷的群臣排班进入水龙书人大殿,向褒姒朝拜,神采奕奕的掘突,第一个举笏而出,朗声启奏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认为,我大周天子继位,必须名正言顺,皇后娘娘子以母贵,自然是由皇后娘娘腹中的嫡子继位,最为合适!”
掘突的话音在大殿上久久萦绕,不过半晌却意外无人回应。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心急如焚的掘突诧异地回首扫视着群臣,大声询问道。
“掘突,本侯爷有一事不明,想请大人明示!”这时,满面阴霾的齐侯大摇大摆地站了出来,出言不逊地教训掘突道。
“愿闻其详!”掘突知道岳父齐侯向来不喜欢自己,赶紧拱手道。
“掘突,这几日,本侯爷听说了坊间的一些传言,说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先皇的骨肉,请问你掘突,这孩子有何资格继承天子之位?”齐侯气势汹汹地嘲讽道。
“齐侯,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呀,皇后娘娘冰清玉洁,你怎么能凭着几句传言,便口出不逊之言?”义愤填膺的程荣立即出来反驳道。
“程大人,这可不是老夫一人听说,现在整个镐京城都传遍了!”齐侯冷冷地瞥了程荣一眼道。
“岳父大人,请你说话慎重,这里是水龙书人殿,群臣上朝的地方,怎么可以拿流言蜚语当真?”气得脸色铁青的掘突愤然回话道。
齐侯不屑地一笑道:“掘突,你可真是本侯爷的好女婿,本侯爷不过是说京城流传这个流言,你就如此紧张,你该不会是存心护着皇后吧,这满朝超过一半的旧臣可都知晓,当初先皇为什么会突然惩治于你,把你贬到虎牢关的原因,你莫非真要本侯爷把你的丑事抖出来吗?”
“岳父,你太过分了!”掘突气得浑身发抖道。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