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雪,进来坐呀,阿喜,看茶!”这时,褒姒已经在明月的服侍下,挽了云鬓,发髻上插着碧玉簪子和几朵绒花,落着粉红的流苏,倒映在清秀的面庞上,若眼横波,楚楚动人。
“姐姐真好看,怪不得王上在我的身边,一个劲儿的夸姐姐呢。”雪贵人一见褒姒摇摇晃晃地步出来,顿时笑靥如花,喜孜孜地给褒姒请安。
“快起来,姐姐这,你还来这些虚礼,倒是今早,有风,不怕伤风呀?”褒姒抚了抚雪贵人油亮乌黑的留海,欣然道。
“没事,王上都说,我身子健壮,不怕邪魔的,只是姐姐太瘦弱了,长此以往,应该好好保养,王上还希望姐姐再生一个小皇子呢。”雪贵人笑嘻嘻道。
“什么?王上真的说了这话?”褒姒身边的阿喜怦然心惊,情不自禁地问道。
“骗你我就是小狗,王上昨晚上亲口跟我说的。”雪贵人一本正经地怔怔望着阿喜。
“阿喜!”褒姒悄悄给阿喜递了一个眼神,阿喜赶紧用帕子捂了自己的嘴。
“好妹妹,陪我到外面踢毽子,怎么样?“褒姒的素手执着雪贵人的柔荑,关切地凝视着雪贵人一双淘气的大眼睛。
“好,姐姐,我们比一比,谁踢的多。”雪贵人乐呵呵道。
望着后花园外面兴致勃勃的褒姒和雪贵人,阿喜不禁悄悄躲在墙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老天,王上竟然还想改立太子,而且,还是想立小主生的孩子!”
朝阳宫书房,胸怀大志的明贡,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挂在宫墙上的大周疆域图,抒发着心中的霸业和理想。
“启禀王上,程荣大人在殿外侯旨!“这时,御前太监小如子恭恭敬敬地跪下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明贡背着手,兴致勃勃地吩咐道。
须臾,程荣已经跪在了明贡的面前请安道:“臣程荣叩见陛下,请陛下吩咐。
明贡朝气蓬勃地冲着疆域图绕了几圈,对着程荣说道:“程荣,你仔细看看,我大周现在的疆域,自从先帝周武王从殷商的手中夺过江山以后,有哪一代君王能够拥有和治理如此广袤的土地?你看边疆的西戎,超过一半抢夺中原的关隘,都被我们收复了,朕已经在西边的过境上,建立了晋国、鲁国、秦国等诸侯国,他们由朕的皇子来统治,配合当地的郡县共同治理百姓,现在,许多地方地主豪强的土地都被国家查清了,只要有地,就必须向朝廷交税,多余无主的土地,也被朕分给了农民,现在我大周虽然没有达到成康之治的水平,但是比起父皇,大周显然是中兴了,所以,朕准备,在岐山封禅,祭拜先贤和祖宗,你看怎么样?”
“不可!”程荣态度坚决地否决了明贡的豪气。
“为什么?”明贡显得很失望。“因为百姓并没有富裕起来,陛下,民为贵,君为轻,天下虽然安定了,但是毕竟战乱刚刚平息,地方糜烂,官吏贪污,百姓的生活并不富裕,而陛下却要为了巩固皇权花大笔的银子去进行豪华奢侈的封禅大典,这不但耗费民力,更会使得各地流言纷纷,对朝廷不利呀!”程荣冒死进谏道。
“程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要到岐山封禅,其用意就是安抚民心,并御驾巡视边境,巩固我大周的边疆,这有何不可?再说,京中超过一半的大臣,是王志的势力,朕巡幸岐山,不正是可以削弱他们的势力吗?”明贡固执道。
程荣见木已成舟,不敢再说,只好请安退下,这时,从明贡身后的屏风里,步出了丞相陆凯。
“陆凯,这宫中超过三十名重臣都同意朕的封禅大典,唯有程荣,死活不肯,你说,该怎么办?”明贡恼怒地盯着陆凯。
“启禀王上,程荣大人是害怕有人在背后造他的谣言,破坏和孤立他在朝中的人际关系,所以,不敢担当这个遭人骂的事情,臣有把握,只要陛下给他加官进爵,他必然会不好意思,转而符合的。”陆凯机智地出主意道。
庭院深深,就在明贡紧锣密鼓地准备赴岐山的封禅大典的前一个夜晚,幽静的秋云轩,半夜从宫墙上,跳下一个黑影来,直奔后花园的假山。
“是你?怎么会受伤,难道是掘突在战场上打的吗?”鬼鬼祟祟的芸妃惊讶地注视着眼前双臂蒙着白布的黑衣人。
“芸娘,真是没想到,你连孩子都给那个昏君生下了?你难道认为,我们西戎会一败涂地,从此失去势力吗?你错了,这只是个开始,我们草原有十万铁骑,小小的掘突,根本不在话下,所以请你冷静一下,必须竭力跟咱们合作!”
“你要怎么样?”芸妃惊恐地凝视着黑衣人杀气腾腾的眼睛。
“继续帮助我们西戎,在大周散布流言,诽谤掘突造反!”黑衣人恶狠狠地要求道。
“这个,你要我彻底对不起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