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荣摇着手中的羽扇,笑语盈盈地步到说闲话的大臣之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那大臣回头一看,程荣才认出来,这人正是上大夫周静,不禁满面堆笑道:“大人的胆子可真大,想当初,姜王后的母家姜氏掌权的时候,朝中超过大半的文臣武将都唯唯诺诺的前去拍马屁,那时候,王上大权旁落,到没有看到周大人慷慨呈词,怎么,现在正宫与太子名份已定,周大人反而听信几句妖言,就在这里搬弄是非,岂不是太可笑了?”
“程荣,你小子不要太得意,谁不知道你是正宫娘娘的马前卒,跟掘突是一丘之貉,朝中超过半数的大臣可都知道,那个现在在边关吃苦的掘突,是京城有名的色鬼无赖,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程荣恐怕也没那么干净,凭什么在这里驳斥咱们?”周静以疯作邪道。
“什么?掘突公子是***看起来这流言蜚语还真像一回事,要知道,在我大周百姓的口碑里,掘突公子他可是一位质朴英勇的爱国英雄,至于你们说的那个谣言,恐怕是别有有心的四处散布流言的结果吧。”程荣以唇相讥道。
“程荣大人,咱们说的是后宫干政,你何必把话题转到掘突的身上,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这时,周静的身边气焰嚣张地步出了御史大夫朱召。
“朱大人,山人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但是朝廷刚刚平静下来,我希望有些人不要蠢蠢欲动,故意制造矛盾。”程荣正色道。
朱召顿时大怒:“程荣,你小子太猖狂了。本御史在朝中当官,超过了三十年,正所谓德高望重,你一个晚辈不但在我的跟前没有礼貌,反而多次出言不逊,我不知道,你读的是什么书?”
“朱大人,读书是为了经世致用,为国家办实事,而大人倚老卖老,抱着陈腐的帽子来压人,岂不是可笑之至?”程荣捋须微笑道。
“好!程荣,算你嘴厉害,但是,当今这正宫得位不正总是事实吧,这大周的天下,又有哪个不知道,正宫娘娘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担心,当年殷商那个胡作非为的妲己,又要回来危害社稷了!”周静直着脖子大吼道。
“放肆!陛下还没有来,你们就敢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流言蜚语,也敢在这乱说,都不想活了!”周静话音刚落,丞相陆凯和王志已经怒气冲冲的步了进来。
众人吓得纷纷站起来,拱手作揖。
“好了,多余的话,不要乱说,那些到处传播的流言蜚语,不要给我再搬弄是非,否则,本官饶不了你们!”王志怒火中烧的对着周静等人瞪红了眼睛。
“王丞相,来,这边说话。”这时,朝房里恢复平静,程荣借机步上前来,拉住王志的衣袖,示意有要事相商,王志点点头,便跟了过去,只见程荣一拱手,劝王志道:“我说王大将军,其实,王上对你们王家已经够恩宠的了,当年姜王两大外戚,掌控朝政,王上大权旁落,立下大志要铲除所有外戚,后来王上英明神武,重掌大权,姜氏倒台,全国都开始丈量土地,独独王上对王家法外开恩,这么些年,后宫中,有地位仅次于正宫的瑾娘娘,宫外有威风赫赫的王大将军,王大丞相,现在就连太子也是你们王家的外甥,王上对你们王家可是不薄呀,这人,要知足,虽然太子是过继给正宫的,但是陛下万年之后,瑾娘娘仍旧可以变成太后,所以王丞相,为了你们王家的千秋富贵,必须要识时务为俊杰。”
“嗯,程荣大人,感谢你的这一席话,不过,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替正宫娘娘做说客的吧?”王志笑呵呵地瞥了程荣一眼。
“其实,王丞相是聪明人,在下这个话,无论站在哪个的立场上,都是只对不错,还请大人三思。”程荣狡狯地笑道。
“嗯。”王志沉吟着捋须道。
“什么?要我们知足?大哥,你上了程荣这个家伙的当了!妹妹我辛苦怀胎九月生下的慧恩,现在倒成了她褒姒的养子?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咱们派人在外面到处散播褒姒的流言蜚语,有本事她亲自来杀我,要我们投降,门都没有!”重华宫,子夜,王志单独进宫,造访了瑾皇妃,瑾皇妃一听王志说出程荣的那一番道理,禁不住柳眉倒竖,大发雷霆。
“可是,就连陆凯那小子也是这么说的,妹妹,我看就别闹了吧,万一王上再次发火,连慧恩的太子位置都给废了,咱们王家就真没指望了。”王志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大哥,程荣老奸巨猾,陆凯更是墙头草两边倒,这些人怎么可以当真,不用怕,至少朝中,超过九成的人都是你王丞相的党羽,要是来真的,大家一起上书,骂也要骂死褒姒!”瑾皇妃咬牙切齿道。
“妹妹,你就别傻了,现如今,咱们外戚的势力并不比改革派强,再说,陆凯这些人都是王上身边的宠臣,一时间怎么能扳倒他们,除非,妹妹你想个办法。”王志皱眉道。
“大哥,妹妹我还真有办法!”瑾皇妃微微一笑,计上心来道。
“什么办法?”王志奇怪地看着瑾皇妃。
“葛妃的那个美丽妹妹倩雪,韶华正盛,风姿婉约。”瑾皇妃狠毒地一笑。
蒹葭宫,已经是三更时分,明贡仍旧映着灯光,在仔细的批阅奏折,褒姒在一旁帮着明贡,用朱笔撰写朱批。
“姒儿,你这样辛勤于国事,不怕别有用心的人再在背后攻击你吗?”明贡揉了揉眼睛,欣喜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褒姒。
“王上,别闹,臣妾正在帮你看奏折呢。”褒姒娇嗔道。
“唉,姒儿,你现在的确变了,越来越不像一个婉约小女子,倒是有些像女中丈夫了。”明贡眉目欣喜地凝视着褒姒的娇容,感慨万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