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介正了正神情,伸手便要帮白芷把脉,却被司马惊鸿制止了,“朕没说她有病。”
蓝子介心说,皇上你这是要闹哪样?
“朕只是有话要问你?”
蓝子介挑眉,“陛下请讲。”
司马惊鸿道:“你相信,这世上有穿越这码事吗?”
“穿越?醢”
蓝子介一副大眼瞪小眼表情,摇头,“没听说过。陛下,穿越什么意思?难道是那帮老夫子们新造的词?”
司马惊鸿道:“朕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把柔和的目光投在身边女子的脸上,“朕的爱妃,她便是从一千年后穿越而来。”
什么?
蓝子介眼睛瞪得像两个猫铃。“陛下是说,娘娘是从一千年后过来的?哈哈,简直太好笑了,皇帝您可真会说笑话。”
蓝子介笑个不停缇。
司马惊鸿郁闷地阴了眼神,“蓝子介?朕可有跟你说过笑话?”
蓝子介怔了怔,“貌似没有哎。”
司马惊鸿那两只眼睛跟两只小刀子似的,活活能把蓝子介身上削下两块肉来。
蓝子介正了神情道:“好吧,子介相信,娘娘是从一千年后过来的。”
司马惊鸿道:“现在,她的家人在叫她回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不回去。”
蓝子介想了想,“这得问娘娘啊,只要娘娘不走,不就行了吗?”
其实说到底,蓝子介还没有真的相信世上有穿越这码事,只是司马惊鸿问什么,他便说什么。
蓝子介看向白芷,白芷轻蹙眉尖,面色忧郁,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司马惊鸿不由又将她的手攥紧了几分。生怕她会突然说,她想回去。
而白芷此刻所想,也正是如此。
她来到这个异世,从西南王时代,到现在的大燕帝时代,经过了一年又一年,她都不知道她在一千年后的的现代,算是离开了多少年。
大师兄一定在到处找她,刚刚在那四面星河的空间里,看到大师兄时,白芷压制着那种强烈的思念,那一刻只是不想走,不想离开司马惊鸿,可是现在,她又感到说不出的愧疚。
她在这个异世过的好好的,而大师兄却在到处找她,甚至动用了他极少用过的灵魂搜索,这是大师兄自小学得的一门上古禁术。
每动用一次,便会损伤身体一次。这秘术只在她幼时走丢的那次,大师兄用过,尚是少年的大师兄为此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是祖父每日悉心为他熬药帮他调养,他才得以恢复如初。
而这一次,大师兄再次动用灵魂搜索之术,不知道会是谁为他煎药。
白芷虽然人在司马惊鸿的身边,但心却留在了白流风的身上。
另一个时空
“大师兄?”
流念、流连、流苏、几个师兄弟一起扶住了因为动用灵魂搜索术,而身体摇摇欲倒的大师兄白流风。
“大师兄,你怎么样?”
白流风轻晃了晃手,“我没事。”
他现在身体虚的很,“先扶我回房。”
几个师弟一起扶了他,将他送回房间,但都没有离开,而是关切地围在他身边,“大师兄,还是没有找到是不是?”
老三流连一脸忧色,自那日从陵地回来,他日日处在后悔和自责中,是他将小四带了出去,却没有带回来。
他对不起师父,更对不起小四。
白流风道:“过几天我再试一次,一定要将小四找到。”
流苏道:“大师兄,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白流风摇头,“没关系,过后多为师兄熬点儿药就好了。”
白流苏呜呜哭起来,几个师兄弟中,就他最小,年纪比白芷还要小几岁,是小老五。
白流风柔了声道:“哭什么,大师兄死不了。”
白流风说话的时候,目光柔和深邃,含着几分疼爱。
白流苏吸着鼻子道:“可是大师兄会受很重的伤。”
现在已经受伤了,再试一次的话,万一大师兄身体受不住死了怎么办。
“好了,别哭了,去为师兄熬那四物汤来。”
四物汤,白老爷子在世时,专门为白流风配制的,他少年时,为了寻找失踪的白芷,用过灵魂搜索术,那时的他,功力尚浅,被那法术反噬,几乎没了半条命。
白老爷子便专门研究出了这四物汤,亲自熬了给他喝,白流风才能在一个月后下床。
十余年过去,白流风的功力以非当年可比,但以灵魂搜索术所耗用的强大内力,他身体损害颇重,非要用四物汤精心调养几天不可。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白流风闭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众兄弟都出去了,临走之前,将房门掩好。
白流风将身形挪了一下,半躺半坐的姿势,拾起床头一本泛黄的古书。
那是一本手札。
来自于他的祖先,南越古国南越王的亲笔。
说起来,白流风并非白老爷子的亲孙子,而是白老爷子收养的白氏孤儿,因为自小养大,比亲孙子还亲。
白流风翻开那本手札,再一次阅读上面一段熟悉的文字。
“她,十六七岁的年纪,女扮男装,我虽已看出她是女子,但她不说,我便也不戳破。她管我叫大师兄,说我和她的大师兄长的一样,连名字也一样,都叫白流风。”
“她醉酒的时候,曾说,大师兄唤她做小四,她伏在我的手边,轻轻呢喃着大师兄……”
白流风轻轻合上了那本手札。
南越王的时代,距现在有一千年,写这本手札的越王是他不知第几世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