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的宋玉书,将满腔怒火和不甘,一股脑儿的发泄到了陆如雪的身上。
不仅劫持禁锢她,甚至为了让陆如雪绝望,特邀穆玄阳过府。想着一墙之隔后的陆如雪,此刻绝望无助的眼神,一扫这些日子的阴霾,心中荡起一阵的舒畅。
“昨日新得了一把镔铁剑,正所谓宝剑赠英雄,想着鸿轩许会喜欢,这才迫不及待的给燕王府送了信儿。”
“哦,能得驸马爷如此推崇,必是难得一见的宝剑,倒是值得一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穆玄阳原对此人就没什么好感,又怎会收他的礼。不过是碍于推脱不掉,这才应了邀请。却是断不会给他亲近的机会。
宋玉书原就是想借穆玄阳,刺激陆如雪,所以对他拒人千里的态度,根本不以为意。不能亲眼所见陆如雪此刻绝望的眼神,倒还有几分的遗憾。不过脸上仍难掩得逞狰狞的奸笑。
穆玄阳背对着宋玉书,并未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奸邪。二人很快便出了书房。显然是去了另一房间,赏宝去了。
“人走了!”陆如雪示意将抵在她劲间的匕首拿开,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这二个看守的奴婢也退至暗门边,却是未曾离开。陆如雪目测了一下三人间的距离,太近了。只怕是她才一动手,对方就会扑过来。
且以她的身手,在这二人面前,占不得一丝先机。只得先救醒采月和采星,扶二人坐起。
“大小姐,奴婢听到穆三少爷的声音。”采星刚醒,就大声叫了起来。回头间,这才看到守在暗门边的两个丫鬟,想起刚才她正是被这二人给击昏的。
“我和你们拼了!”也不等大小姐说什么,一起身朝着二人就扑了过去。
采月也反应过来,如果穆三少爷还在外面,或尚未远去,这可能是大小姐唯一逃出去的机会,也紧随其后和二人扭打在了一处。
陆如雪伸手去拉,却连片衣角都没拉住。采月和采星虽没有功夫,可乱拳打死老师傅,赢在二人拿出了十足的拼命劲儿来,一时竟逼得两个训练有素的丫鬟手忙脚乱。
陆如雪见机不可失,将身上的巾帕丢在烛火上,引燃了一团烟火,趁乱又将桌巾帷幔也点了起来。
一时间暗室里烟雾缭绕,浓烟顺着气孔飘了出去。只是若是再不扑救,她们五人都要葬身火海。
这二人也没想到,陆府的这位小姐,竟然以死相逼,来不及对付采月二人,急着上前来扑火。
采月二人趁机拍打着暗门,对外大喊着“救命!”只是声音还没等传出多远,人又被击昏倒地。
这回对方出手,未有一丝保留,二人伤的及重。甚至采月嘴角渗血,采星更是被一击打飞,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陆小姐最好实相些,别逼奴婢们动手。”火势虽不可这二人身手及好,又受过训练,没一刻就将火扑灭,独留满室的灰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我还以为你二人是哑巴呢,没想到宋驸马,倒是会调教,竟然教出你们这般死士来。”
二女对望一眼,主子早发了话。这位陆府的小姐,聪慧的很,为免露出破绽,不得与她说只言片语。
如今主子自己露了行踪,显然是不打算再有所隐瞒,她二人倒也无需再守着规矩。
冷笑的看向陆如雪,“能得主子看中,是陆小姐的福气。也不知主子看中你什么,竟甘心如此大费周章的将你请了来。”
“请!哈哈哈,别让我笑掉了牙酸坏了嘴。没见有人五花大绑去请人来做客的。且在你们眼中,人中龙凤的主子,在我眼中狗彘不如,不齿于人。”
“陆小姐骂得好!”
陆如雪原只是想激怒二人,引二人进身,她刚才已将身上的匕首抽了出来,只等得二人近身,势要全力一搏,为自己挣一个机会。
却不想暗门突然被人推开,宋玉书大步走了进来。先是扫了一眼满室的烟尘,紧了下眉,怒瞪了两个丫鬟一眼。
二人跪地请罪,宋玉书却并不多看一眼,只是盯着陆如雪。
“陆小姐好快的反应,只可惜穆玄阳不屑与我这小小驸马论交,人早已离开了。”
宋玉书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至从娶了汝宁公主后,他便觉得人生没了意义。如今只想看别人和自己一样的绝望,这才能平心头怒火。
想着昨夜与公主同榻而眠,胃液翻滚生起一股恶寒。看向陆如雪时,虽身量尚显轻涩稚嫩了些,可倾城容貌足以弥补身量上的不足。且妙年他也不是没有宠过。
“变态”陆如雪在心底里,给了宋玉书两个字,不过她不想刺激他,怕他真的对自己用强。
她死不要紧,可却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死也要拉这人同下地狱,她一个重生的,还怕去见阎王不成?
并没有等来宋玉书想要的结果,陆如雪只冷然的扫了他一眼,即蹲下身子为采月和采星医治。
可陆如雪的淡定,看在宋玉书眼里,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这屋里呛得很,还请陆小姐移步。”
能出去陆如雪自然不会呆在这里,至少在外面,她也能多些希望。宋玉书的两个丫鬟,扶起采月和采星,跟着也退出了暗室。
将采月二人安置于榻上,宋玉书这才一挥手,命二人先退了下去。
“陆小姐已出府一昼夜,如今就是回府,这名声已是尽毁。不若就留在这里,我保证倾心善待,绝不怠慢陆小姐半分。”
宋玉书一脸的恩舍,像是发了善心,给一只流浪猫狗一个避难之所。
陆如雪却只平静的回了一句,“不劳宋驸马费心,就算回府后被送去庵堂,从此清灯古佛相陪相伴也无妨。不过是舍了这一生,求父母亲人一世安稳罢了。”
若刚才宋玉书以为陆如雪是强装镇定,如今他却不敢再作此想。若是换了旁的女子,遇此大难,就算不哭死,怕也会跪求他放了自己。
可这陆府的小姐,却是对此只字未提,甚至听其言,像是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